第二天,余童起了個大早,其實是夜里壓根就沒怎么睡,興奮了一晚上,規(guī)劃自己的事業(yè)藍圖,她要把幼兒園開遍整個大蕭,名垂青史!
“姑娘今天怎么起得這么早啊?”月娥月嬋也剛剛打著哈欠起來呢。
“皇上什么時候上完早朝回晨光殿?。俊庇嗤鼻械叵肴フ一噬?,邊說著邊催促月娥趕緊給她梳頭。
“皇上勤勉此刻早在朝堂上了,上完朝還會找個別官員議事,這個就說不準了,可長可短,不過午時肯定會回晨光殿用膳”,月嬋畢竟在皇上身邊時間長了,對皇上的起居很了解,“姑娘你要見皇上嗎?”
“是啊,我有重要的事找皇上,非常重要,一刻都耽誤不了”,余童今日任由月娥月嬋兩人給她梳妝打扮,平時都是怎么簡單簡單怎么來,今日倒是想打扮打扮,月娥月嬋也高興,自己的主子終于開竅了。
“姑娘,得皇上召見才能面圣啊,您自己可是見不到皇上的”,月嬋說道。
“見不到?那我就多等一會總能見到吧?”沒想到進宮了想見一面都難,不光是蕭暻,見念兒也是,想到這里余童忽然沒有神采。
“那也不成,得先向晨光殿的王公公稟告,再由王公公向皇上請旨,若是皇上愿意見姑娘,那也至少要等明日才有機會面圣呢”,月嬋耐心地向余童講解著宮中禮儀。
“明天?那我可等不了,我現(xiàn)在一刻也等不了”,余童聽了著急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自己去找皇上”。
“姑娘不能去?。 痹聥茸钄r到,“沒有皇上召見不能擅自覲見皇上的!”
“我知道啊,可是我有重要的事找他,今天非見不可”,余童看月嬋一臉為難的樣子,“沒事的,皇上不會怪我”,余童自信滿滿地說道,余童已經(jīng)憋了一個晚上,要是再憋一個晚上,肯定要受內(nèi)傷的。
“那可不成啊,姑娘要是惹怒了皇上,這罪過可大可小啊”,月娥也擔心地勸道。
“沒事,皇上不會為難我的”,余童自信滿滿,她相信蕭暻。
余童等啊等,估摸著快用膳了就往晨光殿跑,月娥月嬋攔也攔不住,月娥月嬋見無法勸阻只能跟在一路小跑的跟在余童身后。
余童一口氣跑到晨光殿,在殿外值守的王公公正被一個宮女拖到一邊說話。
好機會,余童一個百米沖刺沖進大殿,王公公嚇得丟下一邊的宮女趕緊跑來制止,“不準進!”
可他哪能追上一個滿腦子進步思想的青年呢!心里直喊,壞了,壞了……
余童一路跑進內(nèi)殿。
“皇上!皇上!我有重要的事找……”
余童啊余童真的是太沖動,不管時間不問地點不了解情況,只憑著一腔熱血,結(jié)果唐突了,她選了一個最不恰當?shù)臅r機來晨光殿,內(nèi)殿里,皇上正和云貴妃用午膳呢。蕭暻看到余童很是開心,可這丫頭怎么老是不按常理出牌呢。云貴妃先是一驚,隨即快速反應過來。
“大膽!無召覲見,驚擾皇上用膳,該當何罪!”云貴妃端起貴妃娘娘的架子怒斥道,“還有沒有規(guī)矩了,王公公快拖出去”。
余童跑進去才看見,殿內(nèi)貴妃娘娘正陪皇上用膳呢,自己的冒失驚得貴妃娘娘手中的筷子都掉了。本以為只有蕭暻一人在,沒想到還打擾了貴妃娘娘,意識到闖了大禍,嚇得大氣不敢喘一下,倒不是怕皇上,看到這個貴妃娘娘就跟見了鬼一樣,準沒好事。
“老奴該死,是老奴的錯,老奴沒有看好殿門,還請皇上責罰,余童姑娘初到宮中禮數(shù)還沒學周全,望娘娘見諒”,王公公氣喘吁吁追了進來跪地替余童求情,一邊拉著余童一同跪下,這丫頭是不是傻啊,對面皇上和貴妃還傻愣愣地站著,怎么一點求生欲都沒有啊。
“確實該罰,你作為宮中的老人,怎么能犯如此大錯,余童更應重罰,難道南王爺將你送進宮前,不曾教你規(guī)矩嗎?”貴妃娘娘端著架子,不依不饒。想來也是氣人,進宮這么久皇上至今未曾留宿過她的云霞殿,難得有個機會能留在晨光殿與皇上共進午膳,卻生生地被這個臭丫頭破壞了,氣地銀牙都要咬碎了。
皇上似乎完全沒有被打斷用膳的興致,自己夾了個菜,津津有味地咀嚼著。
“王得福啊,這道燴鴨胗口味不錯,看看是哪個御廚做的,賞!”皇上對餐桌下發(fā)生的事完全不予理睬,自顧自地吃著。
王公公看了看皇上再看了看貴妃娘娘,一時竟不知怎么辦才好。
“今日御膳房做的膳食甚得朕心,全部有賞”,皇上看了眼下跪的王公公沒動靜,“還不快去!”
“老奴領(lǐng)旨!”王公公這才反應過來,“老奴這就去”,說完,王公公看了看旁邊跪著的余童走了,一臉自求多福的表情。
“皇上”,貴妃娘娘嗔怪道,“您怎么這么縱容王公公,雖說他是宮中老人,可當差不利還是要處罰的”。
“你也知道王公公是宮中老人,他自先皇尚為皇子時就貼身照料,你說朕如何能為此小事就隨意處罰,你也看到王公公年事已高,如何能跑過余姑娘呢”,說完看了眼余童,眉眼里滿是喜悅,卻硬要裝作一副冷漠的樣子來,也著實難為人家了。
“好,王公公不用處罰,那這丫頭呢,她行事如此荒唐,毫無規(guī)矩,這可要重重地處罰才是”,云貴妃對余童不依不饒。
“貴妃何須計較,你也知道她是南王的人,何不看在南王的面上,得饒人處且饒人?”皇上打斷貴妃的話說道,把南王拋出來她總要給些面子吧。
“就算是這樣,皇上也不能太過縱容她啊,進宮這許久了,規(guī)矩非但沒學會,反而更加變本加厲了,皇上您可不能不管啊”,貴妃娘娘朝皇上身邊靠了靠撒嬌道。
“貴妃你也知道南王為朕一直鎮(zhèn)守南疆,勞苦功高,他送進宮的人,若無大錯,朕也不好責罰啊”,皇上假裝無奈地說道,喝了口湯道,“這湯不錯,貴妃一起喝點”。
云貴妃哪有心情喝湯,眼見皇上這么縱容余童,心里恨得真癢癢,“這丫頭是南王獻給太后的,是來伺候太后,本也只是個奴婢,卻獨占著思靜閣,還有一眾侍衛(wèi)奴婢,這該是一個奴婢應該有的待遇嗎?”云貴妃狠狠瞪了一眼余童,起初在索魂教的地洞時跟余童還有那么點難姐難妹的味道,可看著皇上為她拼死搏殺的時候起,便成了今生最大的仇敵了。
“難道貴妃忘記了,是太后娘娘讓她好好伺候朕的,哦對了,當時你也在場不是么?”皇上淡淡地說,邊說手里的筷子也不停,仿佛今日的午膳特別可口。
“臣妾自然不敢忘,可是……”云貴妃轉(zhuǎn)念一想,“那臣妾就替妹妹向皇上討個封賞如何?”云貴妃是個聰明人,這余童在宮里吃好的住好的也深的皇上喜愛,皇上卻并未臨幸過她,也未冊封,著實想不通。
貴妃以退為進,倒是一下子難住皇上了,他對余童的愛護讓他不敢輕易做任何決定,深邃的眸子看了眼余童,該拿這丫頭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