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不是魯莽之人,無論什么時候,她都小心謹慎,做事計劃周密。
在趕往解語花宗之前,她就調(diào)查過,解語花宗主并不在柏靈山內(nèi),所以她這才敢大膽涉險。
她畢竟是上武國的女子中,天資最為強大之人,以前和解語花有過一些接觸,對解語花的了解,遠在陳子陵之上。
“你的修為,已經(jīng)突破紫府了?”看江漓這么自信,陳子陵不禁好奇。
按照他之前的估計,江漓想要達到紫府境,至少還要半年。
“還沒,算是半步紫府,我想在武境再積淀一段時間。”江漓道,她對自己的要求很高。
許多頂尖天才都以步入紫府境,成為一名上人,為畢生的追求,但是江漓的追尋,是圣途。她要比一般人,有更厚的底子,沒有堅實的根基,難以拔起萬丈高樓。
江漓才二十一歲,距離第三個命輪,還有三年,可以說,她有的是時間。
陳子陵面色微微一變,道:“那就是說,你已經(jīng)是第三絕了?”
半步紫府到真正的紫府境,是一個巨大的跨越,加上每一個紫府上人,曾經(jīng)基本都是一絕甚至二絕的天才,故而,只有三絕天才,才有可能以半步紫府的修為硬撼真正紫府上人。
“憑這一柄玄陰劍,若是到不了三絕的層次,我就是真的是庸才了?!?p> 玄陰劍,是一柄貨真價實的靈劍。
靈劍,超越一等武兵,是屬于真寶靈器的存在。
每一件真寶靈器,不僅本身強大無比,還有很多玄奇的能力,比如玄陰劍,能夠調(diào)動玄水之力,比起一般的武兵不知強大多少。
一等武兵和真寶靈器的區(qū)別,可能比十二重武境和紫府上人的差別,還要巨大。
手中的戰(zhàn)器,對于一個武者的影響,是非常巨大的,當初陳子陵手中掌握著玄霄劍的時候,就是三絕天才,而玄霄劍若是不在手中,他就只能算是準二絕天才了。
不過,無論是陳子陵還是江漓,都難以發(fā)揮出真寶靈器真正的力量。
真寶靈器在整個嵐武大地,都非常罕見,上武國內(nèi)僅有塵武宗有,整個嵐武大地,所有現(xiàn)世的真寶靈器加起來,都不超過十件,比天人戰(zhàn)法更加稀少。
“那后來呢,你怎么找來這里的?”
“我發(fā)現(xiàn)你沒死之后,就又去了景寧城,調(diào)查了景寧城這段時間,發(fā)生的怪事,我發(fā)現(xiàn),有一個蒙面的怪人,化名‘沉劍’,參與了許多景寧城發(fā)生的事,我調(diào)查了關(guān)于他的事情。我懷疑這個沉劍就是你。”
陳子陵眼眸一沉,看來他還是太不小心了,這么簡單一查,就查到了他的頭上。
“我正準備離開景寧城的時候,就看到天網(wǎng)上,赤螭和兩艘飛魚靈梭,從中域出來,我看那面具就像是你,所以就過來了。”
能找到陳子陵,江漓也算是運氣好。
“陵哥,你問了我這么多,我還沒問你呢。我聽說……你的丹田被取走了,經(jīng)脈被九大長老廢了。這是怎么回事?”
在塵武宗巨變開始的時候,江漓就已經(jīng)服藥瘋癲,后面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
“沒錯。那天江夜寒傳我過去,打昏了我。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了眼前……一片尸山血海?!?p> 那天的事情,他不想回憶,那是他此生難以忘記的夢魘。
……
太安九年,正月二十日夜。
在塵武靈宮內(nèi),陳子陵從昏迷中醒來,他滿身是血,身上帶著猙獰的傷痕,手里,還握著赤霄劍。
而偌大的塵武靈宮之內(nèi),滿是尸體和血漬。
陳子陵當時也嚇了一大跳,差點再次昏迷過去,他跑出了塵武靈宮,看到了上千具尸體,橫陳在塵武靈宮之外,鮮血,順著玉石階不斷流淌,染紅了謫靈山下的湖泊。
在血泊中,他看到了林羨。
陳子陵慌忙跑了上去,將林羨扶了起來。
而林羨居然沒有徹底死去,陳子陵瘋狂的將體內(nèi)的紫府元氣,渡給林羨,想讓林羨恢復過來。
林羨僅是呢喃說出一句,“快走……子陵叔……你不是江夜寒的對手。”
用這最后一口氣,說完這句話之后,林羨便徹底死去了,身體逐漸冰涼了下去。
陳子陵徹底懵在了原地。
在陳子陵還沒有任何反應的時候,九大長老從各個山峰匯聚而至,九個長老看到眼前的一切,都憤怒到了極點,聯(lián)手一同對陳子陵出手。
林羨在他面前死去,陳子陵整個人的狀態(tài)極差,根本無心再戰(zhàn),加上九大長老本就強大,最弱的都是半步紫府境界,四位上長老,更是邁入紫府境界幾十年的強者。
僅是斗了幾十招,陳子陵重傷,九大長老聯(lián)手廢去了他的經(jīng)脈和修為。
就在這個時候,江夜寒出現(xiàn)在了陳子陵的面前。
江夜寒受了重傷,身上,是被赤霄劍斬過的傷勢,整個人的狀態(tài)非常的差,幾乎是在昏死的邊緣。
江夜寒從九大長老的手里,將陳子陵要了過去。
而這個時候的陳子陵已經(jīng)知道了,他尊敬的師尊,很可能就是這場動亂的策劃者。
“是你么,江夜寒,這一切都是你做的么?!”在地牢里,滿身是血的陳子陵看著江夜寒質(zhì)問道。
“是我?!?p> 江夜寒的面容冰冷,沒有任何的表情,就想是一具死尸一般,臉上帶著陰寒,幽冷,陳子陵從未見過這樣的江夜寒,就像是披著同一張人臉的另一個人。
里面,藏著另一個靈魂,可怕,邪異,令人作嘔。
鈺魂骨刀,刀鋒暗沉,令人神顫。
這是一件徹頭徹尾的邪器,一件令人生畏的邪器。
江夜寒用鈺魂骨刀,刺破了陳子陵的肚子,一刀,一刀刮下了陳子陵的紫府丹田,一寸一寸,鮮血淋漓,昏暗的地牢內(nèi),陰沉幽森,彌漫著血腥氣。
那種痛感,刺入了陳子陵的每一根骨骼,每一條神經(jīng),每一個毛孔。
持續(xù)了一整天。
陳子陵昏死過去了無數(shù)次,每一次痛得昏迷過去,又痛得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