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生時期的原諒好像更輕易一些,只要你誠懇,她便會領(lǐng)情,漸漸抹去對你的抱怨……
于曉是這樣,我是這樣,鮑魚也是這樣。
……
于曉在我的拖拉下,半推半就地回到我們中間,我們又開始了討論。
頭頂?shù)娘L(fēng)扇吱呀呀的轉(zhuǎn)著,將我們的笑聲磨成粉末,隨風(fēng)灑向窗外,青春的躁動在彼此緊挨的肩膀上蠢蠢欲動……
于曉明明可以坐在我和鮑魚之間的,可是她硬生生的擠到余歌身旁。
我推搡著身旁的鮑魚,示意她就此表明主權(quán),但她面無表情的瞅著余歌,然后緩緩低頭,保持沉默。
她怎么能退縮呢?我突然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如果別人在我面前敢對張獻馳這樣,我會比她還不要臉的往他倆中間擠,和張獻馳挨得更近,氣死她!
“于曉,這里涼快,來這里吧!”
鮑魚傻我可不能傻,她不出擊,我出擊!
于曉臉色慢慢變僵,我的笑臉越發(fā)燦爛,氣死你,氣死你!
她最終氣呼呼的坐到了我和鮑魚中間,我們繼續(xù)討論……
如果說最開始對于曉的忍讓是顧全大局,那我剛才的舉動確實是有些私心的。
鮑魚是一個好女孩,她善良勇敢,但是她和我一樣,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總是有些自卑。
她認為自己臉上的傷疤太丑了,會讓余歌討厭,但是在我眼里,那些傷痕是蒼天留給她的印記,在告訴她,她有多勇敢……
討論持續(xù)了二十分鐘,我們誕生出了兩種方案,一個是鮑魚的,一個是于曉的。
出于公平,我選擇了棄票,鄒澈選擇了鮑魚的方案,最終的決定權(quán)猶如命運使然,落在了余歌手中。
我們四人齊刷刷的看向他,等待他的最終結(jié)果。
“我退——”
“選鮑語!”
鮑魚和余歌同時開口說話,但是趕巧的是余歌搶在鮑魚前面說完了,留下了滿臉通紅的鮑魚深深的低下了頭。
暗戀中的我們不期待對方能給予什么答案,因為我們怕那是一聲拒絕。
鮑魚剛才說那句話時的心情,猶如張獻馳說那句“以后,不用總是追我”時一樣,簡單的話語就能傷我于無痕,但我又選擇默默忍受,不敢詢問他是什么意思,因為我怕等來的那句話,是“我不喜歡你。”
……
討論結(jié)束,大家都走了,教室里只剩下了我和鮑魚。
她歡樂的像個孩子,滿臉通紅的看向我,然后將臉埋在我的肩膀上竊喜。
風(fēng)扇吱呀呀的轉(zhuǎn)啊轉(zhuǎn),我將身子靠在墻上,讓墻壁為我分擔(dān)一些重量,鮑魚的肌肉不是白練的,她的手捏著我的肩膀晃來晃去,我還真承受不住。
“他竟然選了我的方案哎!”
我摸摸她的頭,向她笑了笑。
此刻,我有點想張獻馳了,想他沒有我的叨擾會做些什么呢?吃飯時的肉會給誰呢?誰會成為他的同桌呢?
沒有人告訴我答案,只有風(fēng)扇還在吱呀呀的轉(zhuǎn)著,向我傾訴它的喜怒哀樂。
……
十二點了,大家應(yīng)該在吃飯吧?
我恍然大悟,將黏在我身上的鮑魚輕輕推開,拉起她的手就往門口跑。
我要跑快些,不是因為搶飯,我想站在餐廳門口,等一個人出現(xiàn)。
無論他是進餐廳門口,還是出餐廳門口,我都想問他一句:“嗨,最近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