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逃婚(1)
朱茱沒有賴床的習(xí)慣,天亮了就要起床,緒侖抱住她光溜溜的身子,命令道:“再睡會兒?!?p> 緒侖身上暖洋洋的,朱茱貼著他蹭了蹭,道:“我得回去工作,金銀閣和花飾幾十口人等著我養(yǎng)活呢。”
昨天因為黃嬤嬤的突然到訪,朱茱的工作量就積攢到了今天,她必須得回去做事。
“你一個甩手掌柜能有什么大事?睡覺。”緒侖緊緊地箍著朱茱,一口親在朱茱臉上。
朱茱臉紅,心里偷著樂,眼睛滴溜溜一轉(zhuǎn),道:“緒侖,跟我說你喜歡我,我就留下來。”
緒侖不吃朱茱這一套,道:“你搞清楚一點,留下與否,決定權(quán)在我手上。”
談判不成,朱茱改走無理取鬧路線,“你就是不喜歡我對不對?你就只是貪圖我年輕的肉體,就是圖一時快活,你就是想吃干抹凈拍屁股走人!”
本來是鬧著玩兒來著,說著說著,朱茱眼睛就有點兒霧氣了。
這tm都是事實啊。
扎心了。
緒侖一針見血:“我圖一個胖子的肉體?”
他可是半年前就對朱茱動手動腳了!
聽了緒侖這間接承認他對她有感覺的話,朱茱心里樂開了花。
朱茱想要的是直白的告白,這樣隱蔽的示愛并不能得到系統(tǒng)的承認。于是朱茱抬頭看著緒侖的下巴,強詞奪理道:“我現(xiàn)在瘦了。婷晚他們都說我好看?!?p> 緒侖一巴掌拍在朱茱屁股蛋兒上,道:“閉嘴,我雞皮疙瘩起來了?!?p> “流氓!該起雞皮疙瘩的是我好嗎?你手往哪兒放呢?”朱茱抬手打回去,緒侖眼睛一瞇,大手在朱茱的臀肉上揉捏起來。
朱茱撓著緒侖的癢癢,企圖讓他住手,緒侖一個翻身,壓住了朱茱。
*
早上一時頭熱,系統(tǒng)發(fā)布了第四個任務(wù)朱茱就下意識地想著要完成,完全忘了自己并不想回去的事?,F(xiàn)在冷靜下來,朱茱自己只剩下慶幸。好在緒侖雖然流氓,但也不是個喜歡把“愛”掛在嘴邊的人,不然她今早就能給緒侖表演一下憑空消失的戲碼。
這一消失,就是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緒侖的出現(xiàn)讓朱茱無暇顧及昨晚溜到小倌館的目的,回去時臉上仍舊戴著面紗。緒侖難得做一次人事兒,主動把朱茱送回了花飾。
朱茱夜不歸宿,日上三竿也不見人影,劉全得和婷晚都擔(dān)心壞了,朱茱剛一踏進花飾的大門,兩人就湊上來擺弄她的胳膊,眼睛在朱茱身上身下轉(zhuǎn),看到朱茱完好無損,兩人都松了一口氣。
劉全得:“小姐,你昨晚去哪兒了?”
朱茱撒謊道:“我昨晚出去散步了,河邊景色好,坐下來看了會兒,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醒來就這個點兒了?!?p> 婷晚嘀咕道:“小姐你真奇怪,上次散步也是散到半夜才回來?!?p> 婷晚說的是朱茱去將軍府的那次。
朱茱心虛地笑了幾聲,婷晚不經(jīng)意間一瞥,瞧見了朱茱衣領(lǐng)里邊的一個暗紅色的印子,指著那點擔(dān)心地問:“小姐,你這里怎么了?”
“哪兒?”朱茱沒有自覺地問。
“就那兒,一個紅色的點?!?p> 朱茱自己也看不到,滿不在乎地道:“可能是蟲子咬的吧。不說這些了,先給我弄點吃的吧,餓死了?!?p> 朱茱初經(jīng)人事,對“吻痕”這個東西完全沒概念。劉全得就不同了,經(jīng)婷晚提醒看到了朱茱掩藏在鏡子下的痕跡,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什么玩意兒。
劉全得嚴肅道:“小姐,您老實跟我說,您昨晚去哪兒了?”
朱茱摸不清劉全得看出了什么,眼神飄忽道:“就、就在河邊睡了一晚啊……”
劉全得盯了朱茱好一會兒,朱茱緊張得手心冒汗,劉全得板著臉道:“小姐,我們到后面談一談?!?p> 朱茱揪著衣服,像一個犯錯被抓住的孩子,低著頭跟在劉全得身后去了茶室。
黃嬤嬤也是等了朱茱一早上,從樓上下來看到朱茱,想讓她開始今天的課程。劉全得不善地看了她一眼,黃嬤嬤生生停下了腳步。
關(guān)上門,劉全得也不坐著,站著就和朱茱說:“小姐,婚期將至,有駁皇室顏面的事,我希望小姐不要犯。和王爺成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朱茱死鴨子嘴硬:“我沒做……”
“小姐,恕我無禮,這不是我該說的話,到我實在不想小姐毀了自己的名聲。”劉全得毫不避諱地看著朱茱脖頸上地吻痕,“您脖子上的,是昨晚留下的痕跡吧?”
她脖子上有痕跡?
朱茱條件反射地伸手捂住脖子,劉全得見她這反應(yīng),嘆了口氣,問道:“小姐,您做到哪一步了?”
朱茱搓了搓手,紅著臉道:“就,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p> “您……”劉全得不知該怎么說朱茱,又重重地嘆了口氣,“小姐,您怎么這么糊涂?早些時候,我讓您相親,您又不愿意,偏在安王府來了聘禮之后才出這事兒……”
劉全得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幾歲,朱茱深深地低下頭,“劉掌柜,對不起。”
劉全得擺了擺手,扶著桌子坐下,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事已至此,小姐,您打算怎么辦?”
“我要逃婚?!敝燔镆痪湓?,劉全得差點沒氣得從椅子上跳起來。
劉全得聲音忍不住高了起來,“小姐,這可是和王府的親事!”
“我知道?!敝燔镎?jīng)起來,“劉掌柜,我這是下定決心了的。我不能嫁進安王府。先不說我愿不愿意,首先我這不干凈的身子,安王府就不會要我。”
劉全得頭痛地扶額,朱茱有點兒心疼這位給自己幫忙了這么久的老人,道:“劉掌柜,如果我出了事,花飾大概也不能獨善其身了。我出嫁那天,你和店里的伙計們就別來了,把花飾里值錢的東西都帶回福城過日子去吧,過會兒我就把金銀閣的房契給您,以后就麻煩您來經(jīng)營了?!?p> 劉全得搖頭道:“小姐,金銀閣我不能要,您若是真的想逃婚,便和我們一起回福城吧。金銀閣還是您的,我們也還是你手底下的人。”
朱茱一時語塞,鼻子有點酸。
她的一己私心讓花飾的十幾口人都跟著受牽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