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有些愕然,看了看那青年。
不知覺間,當(dāng)年那個小孩卻也是長得這般大了。
盯著青年的雙眼看了會,忘川轉(zhuǎn)過身子,繼續(xù)拾著地上的木牌。
“或許吧……”
清冷的聲音,讓人看不懂她真正的想法。
身后的青年卻是雙眸亮了亮,精神顯得好了許多。
……
時間再度往后推移了三天,秦燕兩國死去的戰(zhàn)士被永久的葬在了這燕國邊境。
兩國的軍隊也開始分道揚鑣,只是與秦國不同,燕國是鎮(zhèn)守在這邊境,秦國是回國。
站在帝踏峰上,忘川看著底下密密麻麻的黑點,有時總是有些唏噓。
看著那邊境之外的平地也總是想起葬于此處的十三萬燕國英靈。
“起風(fēng)了。”
忽然,耳邊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
有些恍惚,看著身后那許久不見的云瑕,忘川微微失神。
“對啊,起風(fēng)了……”
……
“話說那燕國女王長得天姿國色,文武皆通,琴棋書畫樣樣可行,堪稱這天下絕無僅有的天下奇才……”
“唉,說書的,我怎么聽說,那燕國女王生的虎背熊腰,容貌奇丑無比,因此無顏面見世人,總以青銅面甲賦面……”
“你這說的不是燕國女王,而是說的男子吧?”
“哈哈哈哈哈哈……”
這世間茶館似乎總存在些說書人。在這茶館中講訴著天下奇事,當(dāng)今的一些名人之事。
世間戰(zhàn)事,時起時停。
時間總是過的格外的快,距離上次那世所聞名的一戰(zhàn),再過去了五年。
五年間,那四國國情沒有一絲的改變,似乎從此一蹶不振。
反倒是秦燕兩國,在近年來越發(fā)的繁榮。
對此,四國不斷的去找問題,最終也找到了一個相同的答案。
也許,他們該變法了……
但這世間不是誰都有燕國女王那般氣魄與手段的,在經(jīng)過一系列的失敗之后,他們不再敢去如此做,而是固守成規(guī),保持著原先的一切。
何處是戰(zhàn)火?或許,這天下無時無刻不存在戰(zhàn)火……
一輛插著王旗的馬車滾滾自東而來,越過了山地,越過了古城,來到了一處頗顯得氣勢磅礴的城內(nèi)。
馬車之外由數(shù)百護衛(wèi)保護其中。
“大王有命,今觀仙楚家有策反之心,意有造反之意,特命我前來抓拿?!?p> 馬車停在了一座府邸處,馬車之外一位穿著宦官服飾的小白臉尖銳著聲音大喊。
聲音傳遍了整個楚家府邸,也讓周圍本就恐懼的民眾更加匆忙的離開。
爾后,馬車車簾被拉開,從內(nèi)走出一中年男子。
他是當(dāng)今燕國真正意義的大王,白修。
……
茶館之中,忘川看著發(fā)起暴動似要打斗的茶館一行江湖人,沉默著沒有任何行動。
依舊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悠然喝著茶水。
她此刻一身青色的書生長衫,頭發(fā)被束起一個冠,卻是一副男兒的打扮。
此刻的茶館外,已是圍滿了一隊身穿盔甲的禁衛(wèi)軍。
“經(jīng)人舉報,茶館中有人枉議國事,特命老夫前來絞叛?!?p> 十幾支箭矢對準(zhǔn)屋內(nèi),順著箭矢往外看,是十幾名士兵半蹲著的身體,手中都是拿著一把弓弩。
弓弩箭矢的前方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流。
十幾名士兵的前方,是一名老者。
茶館中的江湖人士皆是感覺到了一股愚弄與憋屈。
平常時間,他們也不是沒有如此肆無忌憚的談過。
可對于這些,魏國從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因為江湖人士的毫無拘束與牽掛,若是派兵圍剿,注定是損失極大的。
且天下江湖中有多少人?
換句話說,江湖人士那個不會點功夫。
沒有那個國家會怕江湖人,因為江湖之人再強,也不可能是一國之對手。
可這圍剿中的損失,又會有多大?
若是圍剿,不但什么都得不到,反而會空耗國力,財力,兵力,糧食……
因此對于國中這些江湖中人的事情,只要是不太過分,是沒人會去管的。
因為若是圍剿,便相當(dāng)于對這天下人釋放著一個信息。
而是什么信息,這便不言而喻了……
而這各國對江湖人士的態(tài)度的一切,也注定了他們在某些地方的肆無忌憚。
比如,言語?
茶館中的江湖之人都是看著那外頭的幾十士兵,心中都是涌上了一股憤怒。
當(dāng)某些事成為習(xí)慣時,被慣著的一方往往會將一切當(dāng)做理所當(dāng)然。
普通百姓若是無所顧忌的議論,迎來的注定是官府軍隊的捕捉。
而江湖人士……
迎來的是視而不見。
這各國的態(tài)度決定了此刻這些江湖人士認(rèn)為的理所當(dāng)然,所以在面對外頭圍剿時,他們都是心頭憤怒。
可再憤怒,卻也無人上前。
只因那站在前頭的老者身上的氣息……
如淵如獄,深不可測……
后天。
這是在江湖之中被稱作陸地神仙的人物。
看著里面雖暴怒但卻還算安分的江湖人士,老者捋了捋垂落的胡須,暗中點了點頭。
“經(jīng)檢查,還請諸位跟我走一趟?!?p> 站在十幾名手拿弓弩對著茶館的士兵的中間,老者再度的開口。
茶館中的江湖之人都是你看我我看我的看了眼,最終,還是一名中年女子走了出來。
中年女子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模樣,半老徐娘。
“為何要抓我們?”
她顯得有些陰戾。
老者面無表情。
“按大魏律法,議論當(dāng)朝國事者,當(dāng)先抓入天牢,按所犯之事輕重再予以處罰?!?p> 女子氣息一滯,陷入沉默。
其余人也是陷入了沉默。
議論國事,無論是哪朝哪代,那都是不允許的。
可各朝各代對江湖人的態(tài)度使他們下意識的無視了這事。
此刻被老者提起,他們方才想起來這個一直以來被他們忽視的東西。
但所有人卻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情。
當(dāng)習(xí)慣被打破,便注定有人會對此有著抱怨,或許有人會埋于心底,但同樣有人會做出些舉動。
江湖之人,沒有太多的拘束,多是一些無父無母的孤兒,自小便漂泊一生。
他們最受不得的,多便是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