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啊!”
一個個統(tǒng)領(lǐng)大喊,但身邊之人無人回應(yīng),只是退的越來越快。
“別,別殺了,我們投降!”
突然,一人大喊出聲。
但七國之人卻不明其意。
他們聽不懂七國語言。
但這一聲音的喊出卻是勾起了所有匈奴的心中的恐懼。
一道道說要投降的聲音不斷響起。
一部分的匈奴放下武器,蹲下身體,一部分的匈奴帶起了更多的匈奴,更多的匈奴蹲下身體,雙手抱頭。
投降的意味不言而喻。
殺至興起的七國軍隊也是清醒過來,彼此你看我,我看你的看了眼,都是停下向前的腳步,看向了遠處戰(zhàn)斗的諸位老者。
諸位老者停下戰(zhàn)勢,與匈奴人分來,彼此間看了看。
分開的匈奴臉色陰沉,看著下方抱頭投降的士兵,皆是怒喝。
“廢物!”
幾位老者對視一眼,他們是各國權(quán)勢極高的人,在此刻能夠決定戰(zhàn)場的一切。
最終,他們都將目光看向了李剪。
李剪看了眼身下戰(zhàn)場,深吸口氣,擺了擺手,“不接受投降?!?p> 說完,他飛向一位匈奴的先天高手,與其大戰(zhàn)了起來。
其余的各位老者也是對視了眼,最終奔向原先的敵人。
下方的七國軍人見此瞬間了然,也是不在猶豫,紛紛揮起手中武器。
所有人都明白一件事。
他們這些七國軍隊都是吃著咬著咯牙的粗餅及開水,可想糧食的緊缺。
接受這三十萬匈奴的投降,這其中的耗費誰來承受?
花著虧空自己資源大半的消耗來養(yǎng)一幫侵略自己領(lǐng)土的異族,沒有誰是傻子。
因此,在陷入短暫的暫停之后,在接到主帥的隱性話語之后,戰(zhàn)場再度陷入了一片火熱。
抱頭投降的匈奴也都是再度抓起武器。
事已至此,一切恐懼都是無用之舉。
所有匈奴在知道到對方不接受投降后都是憤怒,轉(zhuǎn)而又化為了新的意志。
活下去!
只要活下去,什么代價都可以付出。
“轟!”
忽然的,在一處煙塵四起,煙浪翻涌。
大地一片震顫,那煙浪處浮現(xiàn)一個足有數(shù)十丈的大坑。
大坑之中,有少數(shù)的尸體碎屑,更多的尸體碎屑,卻是朝著四周砸去。
血花濺落四周的大地,將這本就血腥的戰(zhàn)場更添一分可怖。
匈奴之中,有人自爆了……
……
將生的希望給予給他人,從來便不是一方的專利。
這世上不管在何地,似乎從來便不缺少舍己為人之人。
自爆,那是一品方才有的權(quán)利。
此刻的整個戰(zhàn)場,一品不超三百人。
百萬戰(zhàn)場中有修為的不超五千。
修煉,似乎早已是世界上層的一批人的專利。
此刻隨著一人的自爆,其余之人似乎早已商量好般,紛紛沖上前去,在那人口密集之處自爆身軀。
本就激烈的戰(zhàn)斗開始變得更為激烈,這些匈奴一品似乎打算以自身身軀為身后大軍開辟一條一條生路。
而迎來的,也確實是一條大道。
七國軍隊盡皆避開那些即將自爆的一品。
眨眼之間,一條染著鮮血的大道被鋪墊開來。
身后的匈奴皆是爭先恐后的沖將到這條道路之上,希望得以盡快的逃脫。
這一方的舉動也是帶動了其余地方的熱潮,其余匈奴紛紛效仿。
在此刻他們所想的,不過是與其在此耗下去全軍覆沒,不如將生的希望給予給他人。
一條條大道被打開,一支支的匈奴軍隊爭先恐后的向外沖去。
“轟”
天際猛然傳來一聲巨響,一道人影砸下地面,使這地面震顫了幾分。
一道蒼老的人影落下,他抬手一吸,那匈奴大將瞬間被他掐在喉間。
看了一眼那不甘的匈奴,李剪五指猛然用力。
“咔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那匈奴無力的將腦袋垂落在地。
接著看了眼天上仍在戰(zhàn)斗的其余人,在看了眼逃竄的匈奴,他抬手一揮,指揮道:“箭陣出?!?p> 此言落下,所有軍隊在頃刻之間開始行動起來。
一行行士兵沖在前頭,一行行的士兵緊隨其后,當(dāng)達到一個距離時,為首的士兵停下,身后的士兵緊隨停下。
從身后的箭筒取出一支箭,所有士兵將箭拉在弓上,對準(zhǔn)前方遠處,將弓拉做一個滿月。
箭陣中心,是一個個弓弩戰(zhàn)車,弓弩之上插著六支比尋常士兵的箭要粗長五六倍的箭支,此刻也在身后幾位士兵的拉扯下形成一輪彎月。
“放?!?p> 一聲令下,所有士兵將手放開,滿天箭雨在頃刻之間射向天空,落向?qū)γ嫘倥?p> 箭雨密密麻麻,讓人足以數(shù)不清,此刻夾著音嘯之聲,射向逃竄的匈奴人。
“砰?!?p> “砰砰砰!”
一具具的身體在這一輪箭雨之下倒下,但所有匈奴卻沒有停頓腳步。
在他們心中只有一個聲音,逃。
逃出這片土地!
逃出這片地獄!
中原,不是他們可以染指的地方。
時間不斷推移,七國軍隊沒再追擊,前方已無匈奴身影,唯留下遍布方圓百里的一具具尸體。
能跑的,都已經(jīng)跑了,不能跑的,也都留下來了。
此刻,這整個淄城外的空地,何止有著四十萬尸體。
上空的戰(zhàn)場此刻也已結(jié)束,七國之中死去了四位先天,匈奴那方十幾位先天卻是盡皆喪命。
此刻,十幾位老者再度圍在一起,如往前般皆是看向了李剪。
他們眼中的情緒有些莫名,不少人已從先前的一戰(zhàn)看出端倪。
林荀,沒有表面看起來那般強大。
不,或許說,他沒有以前強了,那種冠壓一世的強大。
那么唯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他那次身受重傷。
一種,則是他是假冒的。
若是輕傷,對于武道第一人來說根本不影響實力的發(fā)揮。
若是重傷,根本無法發(fā)揮任何實力。
在場的不少老者心中皆是浮現(xiàn)出一道人影。
李剪。
那位林荀最得意的學(xué)生,那位往常跟在他身邊的學(xué)生在這戰(zhàn)局之中竟是不在他的身旁。
此刻這些六國重臣都是心中沉思著,看著面前的那張熟悉臉孔,陷入深深的猜疑。
感受著四周目光,李剪面色不變,然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心思難以保持平靜。
最終,他唯能強自鎮(zhèn)定下來,揮了揮袖。
“都是看著老夫做什么?該做之前該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