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雪又安撫一下晉氏諸人,然后讓他們回去歇息,言語獎勵了木家人幾句,留下木山與木海商議救老祖宗的事。
壽壽見事涉機密,留下武院長、小玄子、二位先生,還有金蟾,其余人全部收回了柳葉。
眾人分析當前情景,與積雷山撕破臉,現(xiàn)下唯有強攻一途,可現(xiàn)在天魔宮正在風頭上,兵強馬壯,人員充足,就木柯寨目前這點兒力量,根本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一堆人正垂頭喪氣時,忽然木河來報:天魔宮有令!
木河舉著個黑色木牌沖了進來,道:“花魁大會今晚正常舉辦,著各山圣女戊時準時參加!”
準時舉辦?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對方眼里讀出:這里面有陰謀。
“老豹子,”沒了外人,壽壽索性不再客氣,“你怎么看?”
陰豹惱壽壽陰他,沒好氣地道:“我還能怎么看?我這樣的小人物,又上不得臺面,當然是站在沁芳橋上看。”
“去你的,皮又癢了是吧?”壽壽道:“我是問你對于重開花魁會怎么看?”
“過去也曾舉辦過花魁大會,不過那是為了燈會熱鬧?;〞r,參與比賽的姑娘,每人一條花船,在沁芳河上游蕩,觀看的路人,有看好的姑娘,可以到大會組織處買魔宇花,最后結束時,誰得的魔宇花多,誰就是優(yōu)勝者。”
“魔宇花?”金蟾翻看著那黑木令牌道:“可是那尸臭無比的泰坦魔宇花?”
“正是!”陰豹的兩眼仍然盯著自己的腳,“在你們世人看來是臭的,可對魔族來說,卻是奇香無比?!?p> “那今年的章程是怎么定的?”壽壽問道。
“沒有章程,天魔宮沒有制訂章程?!标幈?。
“那還參加個屁!”金蟾說著,把令牌吞了下去,“小雪去到還不是任人拿捏,何苦找這沒臉。”
“蟾爺小心,那是雷擊木!”木小雪提醒道。
“爺知道,要不爺還不吃它呢?!苯痼笣M不在乎地拍了拍肚皮。
“沁芳河在哪里?”壽壽問道。
陰豹一揮手,大殿里水霧結成一面鏡子,鏡子慢慢現(xiàn)出一幅地圖。陰豹上前指著積雷山下的一條河,“就在那里。”
“靠,絕對不能去!人家完全是主場作戰(zhàn),昨天剛把玉面狐貍打了,今天擺明了是讓咱們去送死的。”金蟾道。
“去,怎么不去!正好就著這個機會救人!”壽壽道。
木山等人面露難色,陰豹一幅看白癡的表情看著壽壽。
壽壽道:“去的人不宜太多,我、武院長、木小雪、老豹子,咱們幾個就夠了,其余人在家守好門,管好人,別讓人把老窩給掏了?!?p> “爺?shù)萌ィ 苯痼傅馈?p> “俺也要去!”夔牛也搶著道。
“老牛就別湊熱鬧了,這倒懸山離不了你。老蟾去不去意義不大?!眽蹓鄣?。
“時間上有沖突,晚上的婚禮就取消了吧?”陰豹終于抬起了頭,熱切地盯著壽壽。
“取什么消,救回木家老祖宗,由她老人家親自主持婚禮!老豹子,你面子可夠大的了吧?”
陰豹白了壽壽兩眼,去到能有小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還想著救人!
木小雪揮揮手,“就這么定了!從即刻起,倒懸山立即封山,任何人不得進出!還請幾位叔叔多費點兒心,等救回老祖宗,少不了你們好處?!?p> 幾人道聲是,退了下去。
壽壽盯著陰豹,“老豹子,看來你又忘了我金針的滋味了?要不要幫你回憶一下?”
陰豹打了個哆嗦,他運了一半晚的功,不但未能把金針排出去,反倒離那圖畫越來越近。
陰豹拱拱手,“大人誤會了。陰豹能重獲新生,都是大人栽培的結果,陰某心里感激著呢?!?p> “你記得就好!否則,別怪我要你好看?!?p> “他不是晉副寨主?”小雪疑惑地問道,明明是一個人啊,小雪仔細觀察著,嗯,氣息與以前是不太一樣。
“他當然是!”壽壽說完,進了白色房間,算算時間,那頭孔雀也該醒了,如果收服了他,晚上會有大用呢。
綠毛孔雀已化為一個干癟老頭,一雙大眼幾乎占了整個面孔的一半,尖尖的腦袋,紅紅的臉看起來像個倒放的瓜子。見壽壽進來,他停止了對張揚的打罵。
“你就是壽壽?”老頭瞪著眼,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給你一息的時間,趕緊放我出去!”
“你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救命?老子正好好地修煉,不知哪個混帳王八羔子,忽然射了我一針,差點害我走火入魔。問他們幾個,他們都說,見了壽壽自然知道??磥砭褪悄懔??”老頭氣鼓鼓地。
“你的命,自然不是我救的。我說的是木家老祖宗!”
“素止?殷素止怎么了?誰敢傷害她?”老頭急吼道。
原來木家老祖宗姓殷名素止,只是不知與桃花島殷家是否有關系。
“木家老祖宗被牛魔王打傷,關進摩云洞里了,現(xiàn)正在受錐心之刑?!眽蹓鄣?。
“牛魔王?他又算哪山上的猴子,竟然敢欺負素止?你好好的猴子不做,裝成株長壽花什么意思?對了,那金針好像是一根猴毛化的,是不是你小子射的我?混帳王八羔子,納命來!”
老頭說完,兩眼里突然閃出一道紅光,“定!”
壽壽呆立著,一點兒也動不了,真的被定住了。
“收!”老頭再喝一聲,紅光閃爍,老頭想把壽壽收入身體,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收不動。
壽壽身形被他紅光定住,意念卻在身體自由活動,心臟汲取了一口混沌之氣,輸往全身,混沌之晶把那紅光反彈了出去。
“善惡之念!”
金針化為通紅的鐵棒,在老頭畸形的雞胸里上下亂竄。
“哎喲,哎喲,疼煞老孔了?!崩项^捂著胸口變回了一只孔雀。
“這老頭有毛??!”大羿奶聲奶氣地道,“一醒來,見那小子穿著道袍就開始打他?!?p> 那孔雀被鐵棒燒得胸前現(xiàn)出大洞,綠毛掉了一地,再也堅持不住,只得口中連連求饒,罵自己才是混帳王八羔子。
“看木家老祖宗面子上,饒你一命!”壽壽停止了意念道。
孔雀喘息半天,才又化回人形,上下端詳著壽壽,“你是佛門中人?”
“我呸!木家老祖宗被牛魔王捉了,你到底去不去救她?”
“去,去,這就去!”
壽壽見金針制住了他,料也反不了他,給了他一滴生命原液,“你先把身體將養(yǎng)好了,到時聽我吩咐?!?p> 孔雀揉著胸口,把那滴綠液服了,找個旮旯自行恢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