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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踏天涯

第三三章 蠶絲手

行踏天涯 午夜狂響曲 2391 2019-03-16 19:00:00

  “什么鎖云手?”張?zhí)炝髀牭桨⑵唧@呼后蹙眉問。

  阿七忙道:“公子方才施展的難道不是趙家的鎖云手?”

  “呃,是趙家的,不過我不知道這東西叫鎖云手?!睆?zhí)炝骺嘈Α?p>  阿七呆滯片刻,回過神來驚訝問:“公子不知又從何學(xué)來?”

  “趙安筱交我的。”張?zhí)炝骱芾蠈崱?p>  然而阿七明顯就不信,那是可趙家絕學(xué),丁運(yùn)用十萬金都求不得,豈會平白無故的傳給公子。

  “我這其實不是鎖云手,而是蠶絲手!”張?zhí)炝骺粗终骑h蕩的真氣絲,心情無比郁悶。

  雖然施展出來了,但問題是真氣太弱,一拉就斷,沒用。

  “萬物通陰陽,陰陽合德,剛?cè)嵊畜w,體剛則氣剛,體柔則氣柔,剛?cè)峥山诲e,亦可并濟(jì)……”

  “公子在說什么?”阿七聽著張?zhí)炝鬣粥止竟镜?,有點(diǎn)兒像功法口訣,可惜自己聽不懂,只覺得很是高深。

  張?zhí)炝麟m然有了些想法,卻不急著去驗證,他需要休息一下,喝口茶,一邊思考一邊道:“人一直渴望掌控未來,最早的人,通過自然去摸索,如看風(fēng)從東來,往西而去,故此得知風(fēng)往西走,可北風(fēng)來時讓他們知道錯了,但也因此認(rèn)識到了季節(jié)與風(fēng)的關(guān)系,從而一點(diǎn)點(diǎn)探索,求得自然,自然之中,陰陽為最,先知陰陽,后行卦爻,從卜天說到百家學(xué),可謂由簡入繁,簡而言之就是想知道明天會發(fā)生什么?!?p>  “明天之事豈會知曉?!卑⑵邠u頭道。

  “明日太陽東升可對?”張?zhí)炝鲉枴?p>  阿七點(diǎn)頭,心里腹誹,這不是廢話嗎?

  張?zhí)炝饔謫枺骸懊魅漳阆麓蚕扔糜夷_穿鞋,后飲茶一杯,一日要吃三頓,上三趟茅房……”

  阿七臉紅,本不想理會,但還是忍不住道:“我每日習(xí)慣,公子盡收眼底,跟明日之事是有關(guān)系,但好像不大對吧!”

  張?zhí)炝餍Φ溃骸叭纹渥匀患仁侨绱耍裟愀F困潦倒,我愿一日給你一銀,要求你下床換左腳先穿鞋,于是你便受我掌控了?!?p>  “一銀,阿七不稀罕?!?p>  “一金?!?p>  阿七冷哼:“更不稀罕?!?p>  “百金?!?p>  “阿七不用錢?!?p>  “帶你找你父母?!?p>  “真的!”阿七一下來了精神。

  張?zhí)炝骺嘈σ宦?,點(diǎn)頭道:“嗯,這里,我恐怕待不下了?!?p>  “什么時候?”阿七有些急切。

  “不知道,或許明天,或許明年?!?p>  阿七頓時滿臉失望。

  “你想快點(diǎn),就給我每天先用左腳穿鞋?!?p>  “哦!”阿七覺得這沒什么,可后來她才知道,有些習(xí)慣真的很難改,可一旦改變,更難回頭。

  人性更是如此。

  丁運(yùn)看著眼下局勢,滿臉得意。

  趙家看著眼下局勢,有喜有憂。

  縣令看著眼下局勢,愁白了頭。

  呂泰雍是看也不看,忙著找人。

  湯靖承已經(jīng)有預(yù)感,卻無辦法。

  洮洮醒了,但問題是她宛如植物人,給她喂什么她一概不拒,但問她什么,一概不回。

  山馱子憂心忡忡,商家各懷心思。

  連山突然成了汪死水潭。

  張?zhí)炝髟诖丝虆s一掃陰霾,歡喜無比的看著自己雙手。

  “剛?cè)岵?jì),交錯相依?!?p>  張?zhí)炝髑敢粡棧坏勒鏆饨z從指間射出。

  這次的氣絲沒了之前的柔性,而是筆直如針,瞬間便洞穿十步外的屏風(fēng)。

  緊接著張?zhí)炝魇高B彈,屏風(fēng)“噗噗”作響,可肉眼卻很難看到屏風(fēng)究竟為何會響。

  過了片刻,張?zhí)炝魍O抡{(diào)息,一直好奇的阿七忙過去查看,頓時大驚。

  屏風(fēng)上竟?jié)M是小孔!

  “公子你是怎么辦到的?”阿七難以置信的看著張?zhí)炝鳌?p>  “以鎖云手柔勁,將真氣聚集指尖,配以劍拳的剛勁達(dá)到瞬間爆發(fā),迸射的真氣絲堪比鋼針。”

  “公子你是怎么想到的?”阿七不知道創(chuàng)新功法有多難,只知道自己認(rèn)識的人中無人能辦到,當(dāng)然包括她與丁運(yùn)。

  丁運(yùn)喜愛收集功法,也一直在研究創(chuàng)新,問題是從未成功,不,如果說散氣也算,他還真成功了,可惜不識寶!

  “公子我這套蠶絲手可不僅如此,目前有兩式,一式彈,一式纏!”

  說話間,張?zhí)炝魉κ执虺鲆坏阑⌒握鏆饨z,轉(zhuǎn)眼便捆綁在椅子上。

  不過看在阿七眼中,只是椅子發(fā)出輕微異動,并沒有斷掉,也沒有打在屏風(fēng)時的穿透力。

  “這不就是失敗的鎖云手嗎?”阿七以為公子又用鎖云手拉動椅子。

  “不一樣,鎖云手真氣連體,通體柔韌,但爆發(fā)力不足,我的是運(yùn)用剛帶柔手法,以剛猛真氣的爆發(fā)帶動柔韌真氣,就如一根繩子兩頭捆住石塊,可惜我筋脈沒有完全暢通,真氣絲容易斷,不然能把人困成粽子,任我宰割?!?p>  阿七覺得好厲害,雖然她清楚,只要見過公子手段,莫說別人,她也能輕易擋下,但還是好厲害,因為公子接觸修煉僅僅一個月!

  張?zhí)炝鳑]有因為創(chuàng)出蠶絲手而感到自豪,在這個世界有太多的強(qiáng)者,遠(yuǎn)的不說,湯靖承這廝居然能干掉鷹犬,而他,也就比普通人稍微強(qiáng)一點(diǎn)。

  隨便一位開覺修者能揮手滅殺普通人,而開覺之上的歸真,歸真之上的應(yīng)天,究竟恐怖到什么程度,張?zhí)炝髦荒芙o自己四個字“還需努力”。

  不努力,什么都不可能看到。

  不過眼下,自己不論再努力也難以保住小命!

  念及此,張?zhí)炝鞫⒅终瞥了荚S久,突然撇過頭向阿七問:“你知道硫磺嗎?”

  ……

  八天后,呂泰雍派去找人的探子正躲在一棵樹后,朝一座村子觀望,突然,他感到身后一黑,緊接著便被人提了起來,扔到村口。

  此時村外,涂云生坐在石碾子上,捧著一碗清水面疙瘩,吃得有滋有味。

  此人正是呂泰雍想要尋找的宗天府巡使,涂云生。

  不過因為此人并非是直奔連山縣城,而是專往窮鄉(xiāng)僻壤去,故此呂泰雍的人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們的行蹤。

  “跟了我半天,不累也餓了,給他點(diǎn)吃的?!蓖吭粕愿劳?,立即有一名劍衛(wèi)把一碗面疙瘩放到探子面前。

  看著難以下咽的白水疙瘩,探子咽了口唾沫,突然就連連磕頭道:“大人饒命,小人也是奉命行事?!?p>  涂云生似乎并不關(guān)心的淡淡問:“誰?”

  “呂家,呂泰雍呂老爺……”探子一五一十的把呂泰雍吩咐的事全抖了出來。

  “呂泰雍?”涂云生顯然不認(rèn)識,倒是身邊劍衛(wèi)忙道:“呂家五十三代庶子,去年呂泰雍之子呂逸弘拜入太學(xué),呂泰雍為籌錢東奔西走,最后落腳連山,近來得知,他在連山做了山珍買賣?!?p>  “哦?!蓖吭粕腥?,既而一笑:“攀龍附鳳之所有何好去,燒錢不說,十之八九半途而廢,想要實力,來我宗天府豈不是更好。”

  劍衛(wèi)應(yīng)道:“大人說的是。”

  涂云生一口喝完淡而無味的疙瘩湯,放下碗筷,起身丟了一兩碎銀在石碾上,負(fù)手而行道:“走,去連山歇歇腳?!?p>  “是!”劍衛(wèi)同時應(yīng)諾,也不顧呂泰雍的探子,隨涂云生一同離去。

  探子懵了,他搞不懂為何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鷹犬不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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