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一地的托維納人，一臉懵逼地看著面前的四位神明，你一言，我一語地爭吵了起來。它們都不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有伍用耐心地咝咝聲跟身邊地人耳語著：“咝咝，咝咝咝咝，咝咝咝……”
那大概的意思應(yīng)該是：別擔心，神明們有時候會吵起來，我之前見過了……
卡爾勒不想在同女人的爭吵上浪費過多的時間。他決定妥協(xié)，于是便攤開雙手道：“好了，行了，你快問吧，快讓牧師問問它們好了?！?p> “這個問題真的很重要，沒有它，我對托維納族人的記錄就不完整?！钡倌揉洁斓?。
卡爾勒聳起臉頰看向安東尼，安東尼眨了眨眼睛道：“別看著我，我對這個問題不感興趣……但我覺得蒂娜特別想知道，一定有她的道理。嗯，就好像我非常喜歡收集一種牌子的不同款式的各種煙紙……”
看來是無法繞過交配問題了。
蘇哈臺只好委婉地表達出他所想問的問題的具體意思：“你們……如何交配……”
蘇哈臺覺得身為主神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而在克拉唔聚落的長老夏丹聽來，它覺得主神想要了解的一定不是交配的細節(jié)，而是托維納這個種族詳細地，系統(tǒng)性地形容。
就這樣，一個用意念直接描述，另一個則張口復(fù)述給蒂娜聽。
“托維納族人通過雄性與雌性交配來繁衍后代，由于長老天生沒有性器官，因此不參與交配，但參與飼育。每一顆卵所孵化的幼體，都有很微小的概率在蛹化的時候形成長老蛹……”
……
“這些長老蛹會由每一個聚落的長老負責收集起來，送到妥善的地方，統(tǒng)一孵化，并且撫養(yǎng)長大……由于長老的平均智力比雄性或者雌性要高出一倍有余，因此托維納族人實際上是長老系氏族社會……”
……
雖然只有寥寥數(shù)語，但夏丹所描述的這些，讓每一個地球人都很好地了解了托維納族人的社會構(gòu)成。蒂娜豎著耳朵聽，在便攜設(shè)備上認真記錄著，生怕漏過蘇哈臺說出的每個字。
她被托維納族人深深地吸引住了，她從未想象過在茫茫宇宙當中，竟然會有這樣一種智慧生命存在。
“真是太贊了……”蒂娜發(fā)自內(nèi)心地贊嘆著，臉色甚至因此而紅潤了起來。
“好了牧師，該問問正兒八經(jīng)的問題了?！笨柪仗嵝训馈s-2小隊決定來克拉唔聚落，就是為了收集有關(guān)Ds-1小隊以及傳送裝置的情報，絕對不能白來一趟。
于是蘇哈臺便向夏丹問道：“你見過其他跟我們四個一樣的人嗎……”
“托維納啊……您為何形容自己是普通凡人……”夏丹的語氣很疑惑：“難道您不是全知全能的神明嗎……您是蓋亞之靈的具現(xiàn)化，您是大地之母的兒子……”
“實際上，我們并不是神明……”蘇哈臺試圖向夏丹解釋清楚：“對你們來說，我們只是外星人而已……”
夏丹卻固執(zhí)地認為蘇哈臺就是神。它說：“托維納啊……能像蓋亞之靈一樣，同人對話的人，在有限的歷史中，從未出現(xiàn)過……您的能力，便是神的力量了……”
……
“叢獸擁有上千年的壽命，但祂無法行動，甚至無法保護自己……盡管祂有著任何生物都無法匹敵的智慧，但對我們來說，叢獸只是蓋亞之靈暫住的軀殼，并不是真正的托維納……”
蘇哈臺有些無奈，既然夏丹固執(zhí)地認為他是神，他也只好將錯就錯了：“好吧，夏丹。我想知道，你或者你的族人，見過除我們四個人以外的任何神明嗎？”
“先祖?zhèn)円娺^……”夏丹回應(yīng)時所包含的語氣十分肯定。
但蘇哈臺就不太能理解這件事的含義了，他用心靈感應(yīng)追問道：“你說什么……”
“先祖?zhèn)円娺^……”夏丹再次回應(yīng)道：“在年代久遠的過去，世界突然降臨過四位神明。祂們分別是光明神，死亡之神，冥神和火神……”
“在多久之前……”蘇哈臺再次問道。
“距今已經(jīng)過去千年……，……”
……
蘇哈臺的臉色都稍微有些變了。他試圖捋清楚這些信息所導(dǎo)向的真相，然后再將結(jié)果告訴他的隊友們。夏丹說先祖見過和Ds-2小隊一樣的人，時間是距今一千年之前。
托維納人的一千年同地球人的一千年一定有差別，但蘇哈臺認為相差不大。
不論這顆星球的一千年相較地球的一千年多還是少，可以肯定的是，托維納人的祖先，在很多年以前就見過地球人，并且也將他們誤認為是神明。
但這根本不可能啊……如果倒退接近一千年的時間，人類還處于刀耕火種的封建文明階段，所有科學都會被教會認為是異端學說，承認地球是圓的，承認太陽是宇宙的中心都需要莫大的勇氣和犧牲。
沒有工業(yè)革命，沒有信息技術(shù)爆炸，沒有航空航天技術(shù)。
在那個時代，地球人怎么可能抵達得了托維納星？
蘇哈臺想不通，他眉頭緊皺，苦思冥想，試圖獨自將剛剛得到的信息消化掉?？上僭趺醇僭O(shè)，再怎么推敲，都無法去證明夏丹所說的話。
“牧師，你問好了嗎？它們有沒有見過Ds-1小隊？”卡爾勒有些不耐煩了。
蘇哈臺深吸一口氣，對卡爾勒張開嘴道：“它們沒見過，但是……”這但是后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突然之間，就在此時！
身邊跪伏的托維納人們突然慌亂狂躁了起來。
成年雄性紛紛拿起原始又粗糙的武器，前往邊緣，沿著繩梯下降。
克拉唔河上游，一大群恐獸突然來襲，它們嘶吼著，咆哮著，密密麻麻，無邊無際，數(shù)量多得讓人絕望。夏丹一臉驚恐，慌亂中靠近蘇哈臺，抓住了他的手臂，神色間充滿了希翼。
它向蘇哈臺傳遞了自己的心聲：“托維納啊……請施展神力，幫助克拉唔聚落的子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