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
方昊開著野牛行駛在高速路上,車內坐著一灰和二灰。
說起來也可憐,它們倆是第一次出門,一動不動的按照方昊的要求端坐在后排座上。
只是仔細看去,兩生物機器人的目光不停的向窗外瞟。
二灰哪怕是進化成了職業(yè)者,他的性格也依舊比較跳脫,安靜了十幾分鐘后終于忍不住了。
“老板,為什么他們的車都讓著你?”
“呵呵,這不是讓,是我在超車。”方昊單手把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夾著一根煙,他感覺最近的煙癮更大了。
“哦,”二灰輕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可下一秒它又有問題了,“那他們?yōu)槭裁撮_的這么慢?”
“這是交規(guī),是必須要遵守的規(guī)則,就和給你們辦的身份證一樣,以后要是有警察查的話,你們就出示身份證就好。”方昊很有耐心的提二灰解答道。
他的話說完,二灰就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身份證,再次打量了一遍。
正面是它的頭像,表情異常的嚴肅認真,而在國籍處寫著:阿比西尼亞/CAN的字樣。
背面是寫著****共和國外國人永久居留身份證。
為了給它們辦理身份證,方昊可花了不少的力氣,如果打開的戶籍檔案,就會發(fā)現(xiàn)它們至少在七八個國家里居住過。
而最后是通過向中西部地區(qū)也就是方昊的戰(zhàn)爭學院項目投資50萬美金的名義才成功辦理出了證件。
當然,這也是和國家新出臺的政策有關,讓外國人在國內辦理身份證的要求降低了不少。
至于為什么是阿比西尼亞,那就更簡單了,方昊通過第三方公司交了10萬美元,那邊就很痛快的將一灰它們入了國籍。
并且連當?shù)氐某錾C明全部都記錄進了國家系統(tǒng)中,這讓一灰它們的身份問題得到了很好的掩蓋。
一路上,回答了二灰將近50多個問題后,方昊終于忍不住了,“回去以后給你們買臺電視,以后自己看電視學。”
“哦,”二灰又是一聲輕哦,如同一聲不吭地低下頭。
半個小時后,方昊的車駛進了位于天目山路的江大。
車子停在土木工程實驗室樓下時,一名穿著白色T恤衫的青年已經等在那了。
“哈哈,方師弟,不對,現(xiàn)在應該叫方總了。”青年很熱情的上來給了方昊一個熊抱。
“師兄你就別打趣我了,哪是什么方總啊,”方昊說完看了眼遠處的機械學院大樓問道:“對了,季主任最近還好吧?”
“嘿嘿,還主任呢,現(xiàn)在他老人家可是副院長了,話說還是你有魄力,當初通過考研的時候我可是激動的要命,哪像你連保送的名額都不要?!?p> 說著夏曉峰一臉的羨慕:“可是誰能想的到,短短的2年不到的時間你都成大老板了?!?p> “運氣,純屬運氣,”方昊說著打開了后備箱,拿了一只手抓包,又讓一灰兩人將后備箱裝著的一只金屬箱抬了下來。
這里面放著的是使用了生物融合液后凝固的碳酸鈣,方昊把它取名為硬石。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啊,”夏曉峰搭著方昊的肩膀說道:“那咱們進去吧,人我都聯(lián)系好了,給你加急檢測。”
方昊兩人走在前面,一灰兩人則抬著箱子跟著。
這是一間專業(yè)的混泥土檢測實驗室,200T的壓力機、抗?jié)B機、振動臺、混泥土回彈儀,雷氏加測定儀等等。
林林總總一共有35樣設備及儀器。
看的出來,夏曉峰很吃得開,進了實驗室就和進了自己的家一樣,走到了一張工作臺下,拉開抽屜從里面拿了根煙出來。
“大虎、風子,趕緊出來接客。”
沒過多久,從里間的屋子走出來了兩個滿臉胡茬的男人。
要不是知道他們只比自己大上兩屆,方昊還以為這兩位是中年大叔。
“一來就偷我煙,你能不能有點好。”叫做大虎的青年盯著一雙嚴重的黑眼圈嘀咕著,風子比較直接,打著哈切,“東西呢,趕緊的啊,我趕著刷級呢?!?p> 方昊讓一灰二灰把箱子打開,同時他很懂門道的從手抓包拿出了一個信封遞了過去,“這是給兩位師哥的,一點幸苦費。”
夏曉峰自顧自的抽著煙,當做沒看見。
大虎也沒客氣直接接了過來,只是他一捏就感覺不對了,有點厚??!
看了方昊一眼,輕咳道:“方總客氣了,老夏都和我們說過了,保證立馬給你檢測完?!?p> 風子見大虎用這語氣說話,他還哪里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接著話頭道:“對,咱們也別耽擱了,抓緊吧。”
兩人說著走到了箱子邊,箱內整齊的擺放著切割成各種形狀石塊。
而在一個小格內還放著切成碎粒以及碾成粉末的樣品。
看到這個風子給方昊遞了馬屁,直說方昊懂行給他們省了不少的時間。
大虎拿著一根條狀的硬石走去了一旁的一臺抗折強度測試,而風子從里面挑了一塊規(guī)格平整的正方體放到了工作臺上。
拿尺子測量了一遍具體的參數(shù),而后拿著記號筆畫上了幾個點。
“對了,方總,您這塊混泥土用的是什么標號的水泥?”
方昊并沒有說硬石是怎么來的,所以包括夏曉峰也只是以為他要測試一塊混泥土的質量而已。
“具體的我忘了,就按照最高標注的來吧?!狈疥徽伊藗€借口糊弄了過去。
只見風子想了想將從盒子里拿了一根合金鋼鉆頭出來,裝在了鉆孔機內。
將硬石固定,而后調節(jié)鉆頭的高低方向,對準了標記的點后啟動了鉆孔機。
“吱~吱!”
刺耳的聲音響起就如同指甲刮黑板時發(fā)出的一樣,讓聽著的幾人不由的豎立了雞皮疙瘩。
一絲白色的煙霧在鉆孔與硬石的接觸面冒起,伴隨著還有一點點火星。
風子連忙關掉了機器,撓了撓腦袋郁悶的嘀咕:“這么硬的么,不會是早年防核工程里的吧?”
混泥土是有保養(yǎng)期的,但大部分做工程的人應該都有體驗,年數(shù)久遠些的混泥土特別的堅硬,想要破開它需要費老大的功夫。
而眼前這一塊就讓風子想到了以前測試一塊從防核工程墻里取下的特種混泥土。
嗯……得上真家伙了!
想著,他打開了一個柜子,里面從上到下整齊的放著一只只盒子,里面裝的全部都是各種型號材質的鉆頭。
他取出了最下面的一只盒子,盒子內包裹著軟體材料,這是一只防摔盒,小心的從里面取出了一根烏黑的金屬鉆。
一邊更換著鉆頭,他一邊解釋道:“方總,這塊混泥土很硬,不過在它的面前還是小兒科了,這是鎢鈦合金鋼制作的特種鉆頭,別說是混泥土就算是鋼板也輕而易舉的給你打穿咯。”
風子動作很穩(wěn),也很小心。
材料學有時候也很讓人煩惱,如同這根鉆頭,它鎢鈦合金鋼,莫氏硬度在8左右。
很多人都覺得既然東西硬,那肯定經得住摔,然而硬度和強度完全就是兩碼事。
鎢鈦合金鋼就是如此,它屬于稀有金屬之列硬質合金。
具有硬度高、耐磨、耐熱、耐腐蝕等一系列優(yōu)良性能,特別是它的高硬度和耐磨性,即使在500的溫度下也基本保持不變,在1000時仍有很高的硬度。
可是它質脆!
也許你不輕易的一摔,它就斷了。
重新調整好角度,風子再度啟動了鉆孔機。
這回效果很明顯,硬石的表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鉆出了一個凹洞,風子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幸好沒丟臉。
只是他剛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提起來了,鉆頭鉆進了大概3公分,而那令人發(fā)麻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風子趕緊的將鉆孔機向后退去,而一旁的方昊眼神也變了,他扭過頭問著一灰,“你們是怎么做到的?”
方昊是真的奇怪了,這些硬是都是一灰它們從那一塊圓柱上切下來的,他可不記得自己的工廠里有比鎢鈦合金鋼更硬的切割片了。
“老板,就是用力按一直切,我們開始切壞了17臺切石機,執(zhí)切后來修理好了12臺然后繼續(xù)切,對了,我們換了456張切割片?!?p> 一灰一副很肯定的模樣說道:“嗯,就是這樣?!?p> 嘶……
說者無意聽者那是悍然??!
你這是在玩鐵棒磨成針嗎?
風子的臉色都要白了,這樣的東西你確定是混泥土制品?
要是平常的話,他肯定還會有其他的疑問,比如:是哪個父母這么不著調,取個名字叫一灰,是不是還有個女兒叫瞬啊。
可現(xiàn)在他是沒心思想這些了。
實驗室內的設備如果是正常的損耗可以報銷的,可是要是向著那個,額……一灰的說法,想要鉆完孔那肯定要報廢掉一批器材了!
這讓他怎么交代!
而夏曉峰也不忍的將方昊拉到了一旁:“師弟,你這玩笑開大了啊,這超出他們的能力范圍了啊?!?p> 夏曉峰其實想說的是,這樣的東西怎么不去那些專業(yè)檢測公司去做,這不是玩我么。
只是方昊如今的成績讓他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方昊心里也無語,同時也對生物融合液功效有了明確的概念。
這硬石的名字還真沒取錯??!
硬度已經明確了解,如果在強度以及拉伸上也有如此的性能,方昊已經可以想象生物融合液碾壓市場的情形了。
“咳咳,那個夏師兄,這石頭是我從塔卡拉瑪干取來的,當時我就覺得它質地堅硬,可沒想到會這么硬?!?p> 話是這么說,問題還要解決。
方昊想了想對著夏曉峰說道:“師兄,要不這樣,你去說說,所有的損失我全部報銷,然后再給他們每人5萬的封口費,你看怎么樣?”
這就是方昊聰明的地方,他不好明著和夏曉峰談錢,那就索性讓夏曉峰去說,至于會不會從里面拿抽成,又拿多少,這就不是他的事了。
一聽有10萬塊,夏曉峰的表情微微一愣,隨后豎起了拇指說道:“師弟就是大氣啊,行,我去說說?!?p> 永遠不要懷疑金錢的魅力,在夏曉峰說了之后,風子的臉色紅潤了不少,而后快速的跑出了實驗室,等到再回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根金剛鉆。
這是一根價值7萬多的專用鉆孔鉆頭,平時都放在三樓的儲藏室中輕易不拿出來使用。
果然,不是金剛鉆別攬瓷器活,在金剛鉆的硬度之下,終于將需要的孔給鉆開了,風子退出鉆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鉆頭上的磨損程度。
“呼,幸好,幸好?!憋L子真怕連金剛鉆頭都被磨壞了,不過還好,至少肉眼看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