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蠟嚇得說不出話來,只一個勁地哆嗦。
“殿下……”
“奴婢……”
“奴婢……”
她實在太怕了,試了好幾次都沒能說出完整的話來。
秦婠開始不耐煩。
她每次不舒服的時候,心情就會非常不好。
想要殺人。
現(xiàn)在,她剛好非常不舒服!
綠蠟給原主的藥里加了砒霜,那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
肯定又是黑皮在坑她!
讓她來當一個已經(jīng)失寵,被人毒死,還要去和親的狗屁公主!
她寧愿穿成皇帝!
當皇帝多好呀,想殺誰就殺誰,一個命令下去,不知道要賺多少功德點。
黑皮這個坑貨,肯定是故意的!
不是皇帝就罷了,居然讓她穿成了即將和親的公主!
難不成是想讓她去和親?
呸!
她是那種人嗎?
不就是搞事嗎?
她最擅長了。
“告訴本宮,是誰指使你的?”
一邊說,一邊拔下綠蠟頭上的金釵,用尖的那頭在她嬌嫩的臉頰上滑動。
那里其實并不是很尖銳,因為要預(yù)防傷到頭皮,做的時候就特意做成了胖嘟嘟的圓弧形狀。
只是微微有點尖,用力的話,仍舊能夠刺傷皮膚。
綠蠟已經(jīng)被嚇得崩潰,根本想不到那么多。
感受著臉上的刺痛,她哆嗦得更加厲害。
“殿下饒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不能……啊啊啊啊?。 ?p> 綠蠟話未說完,被秦婠用力刺在鎖骨中央,痛得直接慘叫起來。
外面的人聽到聲音,紛紛沖了進來!
“公主殿下!”
秦婠轉(zhuǎn)過頭,目光森冷地看著她們。
原主被毒死的時候,這些人一個也不在。
綠蠟一叫,倒是跑得挺快。
“誰準你們進來的?滾出去!”
來人只覺得如墜冰窟,渾身發(fā)冷。
公主殿下今天的樣子好嚇人!
殿下您怎么了?
千萬不能想不開??!
您要是出了事,奴婢們可都是要遭殃的!
“本宮讓你們滾,沒聽見?還是說,你們想像綠蠟一樣?”
眾人嚇得打了個哆嗦。立刻想退出去。
不想秦婠突然又說:“站??!”
眾人嚇得一動不敢動。
“給本宮準備鳳輦,本宮要出門。”
鳳輦?
出門?
有人大著膽子問:“殿下要去哪里?”
您的臉色都糟糕成這樣了,還要出門?
難道不該是趕緊請?zhí)t(yī)?
“本宮要去哪兒?還用跟你們報備?還不快去準備!”
秦婠太難受了,所以脾氣很暴躁。
人在不舒服的時候,很容易火氣大。
秦婠也不能免俗。
她現(xiàn)在就特別暴躁,非常想搞事情。
眾人:“……”
行行行,您是公主,您說的都對。
生怕留下來要被秦婠收拾,一個個趕緊逃命般地退了出去。
綠蠟絕望地看著她們離開,恨不得伸出爾康手挽留。
別走!
救救我!
秦婠嘲諷地看著她伸出的手:“想讓她們救你?”
當那些人是傻子嗎?
綠蠟再次打了個哆嗦,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秦婠。
秦婠故意沖她笑了笑,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一笑起來更加邪魅陰森。
突然,她拔出金釵。
帶血的釵柄在綠蠟眼前比劃,然后故意在她細嫩的臉蛋上劃了劃。
留下道道黏膩的血痕。
綠蠟嚇得直接哭了。
誰來救救我,公主殿下今天好可怕!
“還不肯說嗎?”
“你說,本宮這次刺哪兒好呢?”
“你的眼珠子好像長得不錯,本宮把它們挖出來怎么樣?”
“不要!”綠蠟嚇得尖叫,“殿下饒命,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個人每次出現(xiàn)都蒙著臉,奴婢根本不知道她是誰。”
“她抓了奴婢的家人,奴婢若是不按照她說的做,家人就會死于非命?!?p> “殿下,奴婢也不想害您的,奴婢真的是迫不得已。”
“殿下您就寬宏大量,饒了奴婢這次吧?!?p> “奴婢一定做牛做馬,報答殿下!”
秦婠臉色陰沉:“你說的那個人,是男是女?”
“應(yīng)該……應(yīng)該是名女子。她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應(yīng)該是女子沒錯。”
“女子……”會是誰呢?
秦婠正想不通,突然察覺到不對勁。
她猛地轉(zhuǎn)過頭,死死盯著一扇窗子:“誰在外面?”
綠蠟下意識瞪大了眼睛,目光灼灼地看著那邊。
秦婠察覺到外面的人還沒走,索性現(xiàn)將綠蠟敲暈。
這時,有人從外面推開窗,翻身而入。
秦婠警惕地看著他。
不警惕不行,這貨頭頂上一條漆黑的黑化條,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來人是個少年,身材高大,褐發(fā)籃眼,眼窩深邃,鼻梁高挺,明顯外族特征。
少年皮膚雪白,長相精致異常,臉上的表情卻充滿了惡意。
“你就是周國最美的長樂公主?怎么丑得跟女鬼一樣?你們周國沒有別的女人了嗎?”
居然敢罵她丑!
是個女人都不能忍!
秦婠氣得立刻反唇相譏:“你就是黑蠻的四兒子?怎么長得跟雜種一樣?黑蠻沒有其它兒子了?”
蠻族長相比較粗獷,雖然同樣是高鼻深目,膚色卻比較黝黑,頭發(fā)和眼睛也都是深褐色。
這少年明顯不是蠻族長相。
據(jù)說他的生母乃是波斯舞姬,金發(fā)藍眼,皮膚雪白,是個天生尤物。
波斯使臣原本想要將她獻給趙乾,半道上卻被蠻族截了胡。
這名波斯舞姬就成了蠻族可汗的珍藏。
只是聽說,蠻族可敦是個非常善妒的女人,那名波斯舞姬生下兒子沒多久,就香消玉殞。
她生下的那個兒子,顯然就是眼前的少年。
少年一聽到雜種兩個字,就猙獰地笑起來:“你敢罵我?”
話音未落,他已經(jīng)朝秦婠飛撲過來,想要掐住她的脖子。
秦婠提起床上的綠蠟就朝他砸去,然后閃身躲開。
一邊跑,一邊抓東西往他身上砸。
來啊,來抓我啊。
來啊,互相傷害啊。
誰怕誰啊。
本寶寶可不是被嚇大的。
玉器擺件,瓷器古玩,秦婠抓到什么砸什么。
反正砸壞了就讓蠻族賠。
不用心疼。
秦婠一砸一個準,少年不停躲閃,同時還要追趕秦婠,氣得只想罵人。
跑了好幾圈后,秦婠突然停了下來。
少年冷笑著走過去:“跑啊,你怎么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