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險惡的吳癡早已領(lǐng)教,從黑發(fā)到滿頭銀雪吳癡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的風(fēng)雨,在這無數(shù)的風(fēng)浪中他見過的人很多,有的兇神惡煞,有的溫文爾雅,有的人畜無害,有的笑里藏刀,有的奸邪狡詐,但他從沒見過像雪迎春這般能夠把笑里藏刀,溫文爾雅,奸邪狡詐藏于一身的人,這著實(shí)是一個可怕的人,雪迎春潛伏在鬼府這么多年缺未露出一絲馬腳已經(jīng)非常人所能及。
“沒想到,我鬼府的白無常竟然是黑樓派來的奸細(xì)!”吳癡眼中冒火,言語冰冷而充滿殺氣。
“鬼王此言差矣,我并非黑樓的奸細(xì),我確實(shí)只是鬼府的白無常?!毖┯旱难壑袔еσ猓皇沁@笑意是代表友善還是代表嘲諷就不得而知。
“既然你是我鬼府的白無常為何與黑樓的殺手站在一起???”看著雪迎春的笑臉,吳癡真的很想沖上去在雪迎春的鼻子上重重的給上一拳。
“我也只是想代表鬼府和黑樓做筆交易而已,可惜很多人并不能了解我的良苦用心,我也是迫于無奈而已?!闭f著雪迎春竟然打開了手中的折扇輕輕搖了起來,儒雅之風(fēng)伴著一股殺意激蕩在幾人四周。
“原來我高估了你,你不是黑樓的奸細(xì)而是我鬼府的叛徒!”吳癡說到這手中的鐵槍忽然震裂了大地,步伐奇特,身形變換,一把鐵槍已忽然刺向雪迎春的咽喉。
“哼!”冷雨長見吳癡攻向雪迎春忽然橫劍擋了過來,沒想到堂堂黑樓的殺手竟然做起了雪迎春的保鏢。
“你想保他?”吳癡看著橫劍而來的冷雨長便收了鐵槍直立凝視著冷雨長。
“不錯,這是樓主要我保護(hù)的人,今天誰也殺不了他?!崩溆觊L的話語依舊冷冰冰的毫無任何感情。
“如果我非要?dú)⒘怂??”吳癡冷冷地看著冷雨長。
“死?!彼辣臼呛芏嗳硕己ε碌氖?,可是從冷雨長的口中說出卻顯得那么稀松平常,就像餓了吃飯,渴了喝水一樣平常而又簡單。
“就怕你沒那本事!”吳癡冷喝一聲一桿鐵槍已經(jīng)破開空氣刺向了冷雨長。
冷雨長與人生死相搏的時候從不多話,因?yàn)樗X得多說一句話就會多浪費(fèi)一分力氣,多說一句話就會有多分一次心的可能,多說一句話就會有增加自己死亡的可能,比起自己的死亡,他更愿意看見別人的死相,所以他沒有說一句話而是揮劍迎向了吳癡的鐵槍。
吳癡的鐵槍很重,在吳癡猛力的刺擊下足以刺穿鐵樹巨石,可惜冷雨長不是鐵樹也不是巨石,他是在黑樓里都能排得上名號的殺手,他的劍已經(jīng)殺死了很多武林高手,他的劍絕不懼吳癡的鐵槍,冷雨長的劍不僅不怕吳癡的槍,而且很輕松的將吳癡的鐵槍擋了開去,而在冷雨長把吳癡的鐵槍撥開的同時他的劍卻如蛇一般順著吳癡的槍桿刺向了吳癡的胸膛。
吳癡的武功已經(jīng)是當(dāng)今武林有數(shù)的高手,而他的白發(fā)也預(yù)示著他經(jīng)歷了多少的風(fēng)霜,他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yàn)自然豐富的很,冷雨長的這一招是絕傷不到吳癡。
只見吳癡抬腿便向冷雨長的肚子踢了過去,這一腳的威力雖不足以和吳癡那一槍的威力相比,但若被吳癡踢中最少也得斷掉幾根肋骨,冷雨長當(dāng)然不怕斷幾根肋骨,但他卻怕肋骨斷裂后會影響自己對付另一個人,另一個人當(dāng)然是與吳癡同回鬼府的常亭流。常亭流力挫鐵炙火的事早已傳入黑樓之中,冷雨長怎敢大意。
想到這里冷雨長當(dāng)然只得變招,他的劍就像他身體的一部分,只要他一個念頭,他的劍就會在其手中變得變幻莫測,難以捉摸,無數(shù)的劍花,漫天的劍影交織糾纏形成了一道無形的網(wǎng)將吳癡死死困于其中。
而吳癡突然間又從主動變成了被動,那漫天劍影包圍著他,雖然他知道那無數(shù)的劍影里只有一把劍是真的但他已看不出,不僅看不出甚至漸漸他覺得他已經(jīng)連那漫天的劍影都已看不清。
“去死吧!”冷雨長在戰(zhàn)斗中雖然很少說話,但是他在確定對手將死之時就必然會發(fā)出聲音,這就如同勝利者的宣言,也是他殺人的特色。
終于冷雨長的劍影漸漸消散,而隨著每一道劍影的消散,冷雨長的劍尖就逼向了吳癡的咽喉。
而就在冷雨長覺得吳癡必死,自己將迎接勝利的時候一把劍橫空擋了過來。
常亭流的劍只是把普通的劍,常亭流的劍法也很簡單,他的劍法并沒有變幻莫測,有的永遠(yuǎn)是簡單的一擊,殺人的劍法往往只有一擊,這一擊很快,快的沒人看清常亭流是如何出手的,冷雨長也沒有看清,而當(dāng)冷雨長看清的時候常亭流的劍已經(jīng)擋開了他刺向吳癡的劍。
就在常亭流擋開冷雨長的那一劍瞬間,冷雨長便已變了招,冷雨長的劍從刺殺吳癡忽然間轉(zhuǎn)向了常亭流。
常亭流早已猜到他會攻擊自己。常亭流很冷靜地?fù)]起了自己的劍。
就在某一刻,常亭流的劍忽然纏住了冷雨長的劍,而隨著劍的纏繞,常亭流忽然將劍旋轉(zhuǎn)了起來,旋轉(zhuǎn)著的劍帶著呼呼的風(fēng)聲瞬間割開了冷雨長的手腕。
“乒乒乓乓”冷雨長的手暫時已經(jīng)無法握劍,因?yàn)樗氖滞笠褟U,而隨著他握劍的手腕被割傷,他的劍在那一刻掉落在地上,而對于一名劍客來說,劍就是生命,沒有了劍的劍客就要隨時面對死亡。
常亭流并沒有真的要準(zhǔn)備殺死冷雨長,而冷雨長的劍掉落的那一刻他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因?yàn)樗雷约杭磳⑺廊ァ?p> 常亭流并沒有殺冷雨長,他骨子里的正氣從來不愿意隨便殺死一個手中沒有武器且一心求死的人。
“你不準(zhǔn)備殺我了?”冷雨長詢問道。
“我從不殺手中無鐵的人?!背Mち髡f道。
“哈哈哈哈,你一定會為你今日的愚蠢付出代價的?!崩溆觊L忽然改變了他終日不化的臉,那一聲聲刺耳的笑聲傳遞在每一個人的耳中,而伴著這一聲聲刺耳的笑聲。雪迎春和冷雨長快速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