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孑這趟過來,一下子帶走了客棧里一半的人手。
陸風從外面回來聽說了李孑要建新宅的消息后,覺得新鮮也顛顛跑去跟著了。
李孑看他在后頭閑得慌,干脆手一揮,把采買建房材料的任務扔給他了。
她自己這下倒是落了個清閑,干脆讓商河看著團子,在書房里閉關三天,把宅子的設計圖給全部畫好了。
不過光畫好還不行,她不可能在建宅子的過程中時時刻刻監(jiān)督著,還得挑個人教會他看這些設計圖才行。
小山頭那臨時蓋了幾間小木屋,李孑從客棧里帶來的十幾個人晚上輪流住著。
不出村長所料,那王長財知道小山頭被賣了之后,果然糾集了幾個人趁著晚上來搞破壞了。
不過這伙人來時有多意氣風發(fā),回去的時候就有多狼狽。
領頭的王長財,直接被陸風給打折了一條腿。
從此之后小山頭一片風平浪靜。
李孑帶著設計圖趕到小山頭的時候,眾人剛剛吃完午飯準備開始干活。
見李孑過來,又忙扔下手頭的活計趕過來見禮。
李孑在小木屋前的樹墩上坐下,招招手讓人都湊過來,把手里的設計圖往桌子上一攤,見眾人的目光都朝那設計圖看過去,她伸手往桌子上一點,“這是要建的的宅子圖紙,我準備在你們之中里面找個能看圖紙的人,誰會認字就過來看看,能看出個大概了就跟我說?!闭f完退出去一步,眼含鼓勵。
眾人對視一眼,有幾個人走出來深吸口氣,圍在桌子前仔細看了起來。
陸風沒事干也過來湊熱鬧,看了一會圖紙后手點上李孑為圖方便寫的阿拉伯數(shù)字,“二小姐,這是什么符號?”
他這么一問,其他幾人也目露疑惑地看了過來。
李孑沒作聲,只拿了隨身攜帶的鉛筆,另拿了一張紙備用的紙在上面寫了0到9十個阿拉伯數(shù)字,下面又寫了對應的字。
見陸風眼中劃過一抹了然,笑道:“看出來了?這十個符號就是所有描寫數(shù)的字的簡化版,用字來書寫筆畫多又繁瑣,而用這些數(shù)字,就要簡單明了多了?!?p> 陸風眼里乍起光亮,看著那十個阿拉伯數(shù)字的目光灼亮驚人,又如獲珍寶。
旁人雖然也覺得這樣寫要簡單多了,但都沒有他的震撼大。
這幾個符號,在精通理財?shù)娜耸掷?,可以說是如虎添翼,簡直比讓他賺了幾萬兩銀子還要高興。
“二小姐,這都是您想出來的嗎?”
李孑搖搖頭,前人的智慧她可不準備邀功,“曾經(jīng)在一本雜書上看到過,覺得有趣且實用,就記下來了?!?p> 看陸風拿著那張寫了阿拉伯數(shù)字的紙到一邊認真去記了,她又看向其他幾人,“如何,這圖紙你們能理解多少?”
幾人躊躇片刻,終于有人敢出聲道:“回小姐,您畫的這張圖應該是宅子的大體布局,角度是從上往下看,小的這幾天沒事轉了幾圈這小山頭,如果小的沒有猜錯的話,您應該是在這山頭的地形基礎上畫的圖紙,不準備對著山頭做改動?!?p> 他說著有些忐忑地抬頭看了眼李孑,李孑回給他一個接著說下去的鼓勵眼神。
“這些虛線,小的猜測,您應該是要鋪設挑高的木臺,用這些木臺,代替山頭上那些不平坦的地方,好把這整個宅子給連成一體?!?p> “······小的說完了?!?p> 李孑認真打量了下這個說完自己的見解后又縮回去的年輕人,“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蔡銘?!?p> “說的不錯,我給你個單獨的任務,愿不愿意干?”
她這么一說,眾人已經(jīng)隱隱明白了這個任務的內容,頓時把羨慕的眼神都投在那蔡銘身上,同時又暗暗懊悔自己剛剛怎么沒能大膽把自己的見解說出來,還能讓小姐記住自己的名字。
這是多大的榮幸?。?p> 但想是這么想,他們心里也明白,要是讓他們來說,也是沒有這小子說得這么詳細讓小姐這般滿意的。
被幾個人這么目光凌遲,蔡銘抹了把額頭的細汗,眼里的喜色卻是怎么也遮掩不住了,狠狠點了點頭,“小的愿意。”
“既如此,蔡銘你從現(xiàn)在開始,就專注學習看這宅子的圖紙,等宅子開建之前,這些圖紙你務必要全部看懂吃透,能做到嗎?”
“能?!辈蹄懧曇繇懥恋鼗卮稹?p> 李孑自然也看出來另外幾個人雖然沒說什么,但眼神有點不服氣的意思,掃了一眼他們后,淡淡道:“機會往往都是留給敢于抓住它的人?!?p> 眾人心頭一緊,齊齊低頭應是,“小姐教訓的是?!?p> 兩天后,山頭上的碎石被村民們徹底清理干凈,第一批建筑材料也全部運到。
來撿碎石的村民也嘗到了甜頭,干脆都留下當幫工了,這下也免了李孑再次招人的計劃。
蔡監(jiān)工也正式開始走馬上任。
李孑自認自己能教的都教了,對方也不負她所望,該學會的都學會了,甚至還能舉一反三。李孑這下徹底放心,直接全權放任,只隔上幾天過去看看進度。
第二批建筑材料也在有條不紊的運輸中,采購運輸什么的也都有了成熟的渠道,李孑看陸風在里面的作用也不大了,直接把人叫了回來。
等人來了,李孑又把商河叫出來,抱著團子,四個人圍坐在棗樹下的小石桌前,準備開第一次家庭會議。
“以后如果沒有意外,我跟團子應該就在這里扎根了?!崩铈荼е怨宰谧约和壬系膱F子,對對面的兩人說道,“以我現(xiàn)在的身手,你們也不必再時時刻刻守著我,所以我想問,你們有什么想要去做的事嗎?”
商河聽地眉頭一緊:“官官,你這是在趕我和陸風走嗎?”
陸風也沒了以往見誰都是一副笑面虎的模樣,嚴肅下來面色冷峻得很,“二小姐,我和商河的命都是主子救的,她臨終前把您和小主子托付給我和商河,這輩子我都會守護在你們身旁,直到我死?!?p> 李孑:“······”
她只是在想這兩人看起來清閑空虛有點無所事事,自己身邊也沒啥好守的,就想讓他們去選擇做自己喜歡的事業(yè),這倆人到底在自己腦補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