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被帶回院子沐浴的時候,書房內(nèi),莫山已經(jīng)把方才從李廚娘那打聽到的同謝景淮說了。
“廚娘說,王妃是一時興起,去了廚房說要做一種新的菜品,讓她們給她找來了麥芽糖和干的玉米粒后,便不讓她們插手了?!?p> “結(jié)果在制作的過程中,王妃嫌棄鍋蓋重量太小,壓不住正爆的玉米粒,就自己往上一躍,蹲在了鍋蓋上,然后她就聽到那鍋里響起了一聲悶哼聲,緊接王妃就讓她們先出去。”
“她們剛出了廚房,里面就傳來爆炸聲了?!?p> 莫山說著,不由覺得好笑,心里倒覺著這個小王妃有趣許多。
雖說昨天她才拿了捆豬繩把自己給捆了,但,他是屬下,自然不會同王妃計較。
更何況,這王府,在小王妃來之后,多了一絲絲人氣。
就連自家王爺?shù)谋侥樕弦矔r不時出現(xiàn)一絲龜裂,瞧起來有趣的很。
“她也算是天下第一人?!敝x景淮心中無奈。
也不知道有誰會跟她一樣,做個點心都能把廚房給炸了的。
“廚房除了炸了個爐灶之外,其他的都還能用,并沒什么損失,就是爆炸聲恐怖了一些?!蹦嚼^續(xù)匯報著。
“嗯,你且在外面守著吧,等她來了告知我?!敝x景淮微微頷首,莫山恭敬退下。
等莫山退出書房后,那坐在書桌后的男人,臉上突的綻放了一抹笑。
這抹笑,就如同夜間曇花盛開,美輪美奐,讓人移不開眼。
可惜的就是,這房間內(nèi),并無一人能瞧見。
另一邊,顧淺已經(jīng)沐浴好換衣服了,而扶蝶正在沖她碎碎念:“姑娘,你方才可嚇死奴婢了,下次可不能在做那么危險的事情了,你想要吃什么盡管吩咐奴婢就是,用不著自己動手?!?p> 天知道,她剛剛收拾好房間,一轉(zhuǎn)頭看到自家姑娘黑不溜秋的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是什么樣的感覺。
特別是剛剛還有那么大一聲爆炸聲。
把她嚇得心臟都特么快停止跳動了,急忙拽著她上下檢查,發(fā)現(xiàn)并沒有受什么傷后才放心下來。
顧淺虛心聽教,心里卻對扶蘇系統(tǒng)道:“聽到?jīng)]有,下次可別慫恿我去做那么危險的事情了!”
她會一時興起去試一試爆爆米花,都是因為扶蘇系統(tǒng)慫恿的。
說什么有美食技能在手,絕對不會出什么問題。
結(jié)果……廚房就被炸了。
扶蘇系統(tǒng)默默的不說話,卻覺著自己身上背了一口大鍋。
唉,有個廚藝不濟的主人,還真覺得有些淡淡的憂桑啊。
“這次去找瑞王,姑娘態(tài)度要軟和一些,畢竟這次是你不對,要誠懇的同瑞王道歉,你要……哎哎哎,姑娘,你等奴婢說完啊?!狈龅€在碎碎念的時候,顧淺已經(jīng)抱著新鮮出爐的一盤爆米花,朝著書房的方向出發(fā)。
伸頭也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早去早超生??!
扶蝶看著自家姑娘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猶如小老太婆一般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孽緣?。 ?p> 莫山并在外面站多久,不過是一刻鐘,他便看到自家小王妃正繃著一張小臉,手里頭抱著什么東西,邁著小短腿噠噠噠的朝著書房走過來。
“王爺,王妃來了?!蹦酵飭玖艘宦暎S后朝顧淺的方向走去:“屬下參見王妃。”
顧淺微微點頭,看了看眼前這個有些眼熟的家伙,問:“我可以進去嗎?”
“可以?!蹦襟w貼的幫顧淺打開了書房門,看著自家小王妃那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心里不由覺著有些好笑,低著頭沒敢看她,見她進了書房后,便又將書房門關(guān)上。
顧淺一進書房,不等謝景淮先說什么,就先把懷里那碗爆米花往桌上一放,水潤大眼直勾勾的看著他,非常誠懇的道:“對不起!”
這一聲脆生生的對不起讓謝景淮有幾分怔仲,心里突然覺著有幾分稀奇。
這丫頭居然那么干脆利落的就道歉了?
不垂死掙扎一下?
顧淺心里卻覺著,本來就是自己闖了禍,把人廚房炸了,道個歉并沒啥。
“這是我新做出來的點心,你不嫌棄可以嘗嘗,如果你覺得好吃的話,那我把方子給你,你拿去賣了,算是,算是我給你的賠償?!?p> 顧淺抿了抿嘴,將那碗爆米花往謝景淮面前一推。
謝景淮沒說話,就這么定定的看著她。
顧淺被他看的心里直發(fā)毛,嘀咕著,這人難道是想……暴打她一頓?
扶蘇系統(tǒng):“……”
這……
主人這是哪里來的奇葩思想???
還未等它出聲指點,便聽到顧淺噠噠噠的走到謝景淮面前,閉上了眼睛,低著頭,一副豁出去的樣子道:“你要是還不解氣的話,那你就打我一頓吧?!?p> 在實驗室里,只要實驗失敗,那些人就會打她一頓出氣。
一開始她會憤怒,會掙扎,但卻換來更毒的狠打。
所以她也就麻木了。
現(xiàn)在卻依稀記得,那些人打她的時候,是會笑的。
那……他生氣的話,打她一頓出氣,也會……笑的吧?
謝景淮望著她的眸有幾分怔愣,看著自己面前,身子嬌小瘦弱,低著頭閉上眼睛,卻莫名透著幾分倔強的小姑娘,不知為何心里略微有些觸動。
“你,經(jīng)常被打?”謝景淮清越冰冷的聲音緩緩響起,讓顧淺微微一怔。
一睜開眼,她便同他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對上。
顧淺眨了眨眼睛,并沒有閃躲,微微點頭,風輕云淡道:“沒什么,打多了也就習慣了?!?p> 打算什么。
至少還能活。
而不是像她最后那般,干干脆脆的死了。
小姑娘臉上的風輕云淡讓謝景淮心里覺著有些不舒服。
他眉頭微皺,突然伸出手將她拉入懷中。
顧淺半分不吭的,乖巧的坐在他的大腿上,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他:“你要打我了嗎?打完可以上藥嗎?”
傷口不上藥,會很痛啊。
謝景淮呼吸微窒,將小姑娘瘦小的身子摟緊了些,淡聲道:“我不打你,但,我有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