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的人身穿藍衣,生得唇紅齒白,面冠如玉,一身氣度極為不凡,端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
此時他正嘴角含笑,帶著幾分戲謔的望著書桌后,那冷著一張臉的俊美男人,挑眉道:“民間雖傳著你的兇名,卻依舊抵擋不住你那旺盛的桃花運啊。”
“我聽聞那天宮宴上出現(xiàn)了個大膽沖你示愛的,如今又有一個不辭辛苦從大金過來,就為了嫁給你的公主,嘖嘖嘖,艷福不淺?!?p> “這艷福,你想要,給你。”謝景淮抬頭輕飄飄的看著他,薄唇一張一合,冷冰冰道。
“不不不,這艷福我可吃不消。”溫子亭輕笑一聲,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那這次和親……”
“若不怕大金被踏平,她盡管嫁給我?!敝x景淮眸子微斂,長睫濃密如扇,掩住了他寒眸中的冷芒,聲音淡淡,卻不難讓人聽出他話語中的篤定。
溫子亭扶額:“你還真是……不愧是擁有“閻王”之名的人?!?p> 這兇殘程度,他是甘拜下風。
“不提這個,來提提前些天在宮宴上跟你表白的那個姑娘,你當真答應娶人家了?”溫子亭清咳了聲,溫潤如玉的臉上滿是掩蓋不住的好奇。
“那姑娘現(xiàn)在在哪?能讓我去瞅瞅不?”
這膽大的姑娘著實是引起了他的好奇。
畢竟謝景淮這棵老鐵樹,萬年不開花,這冷不丁的開了一朵,還覺著挺稀奇的。
謝景淮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其中警告不言而喻。
溫子亭往后縮了縮,剛要開口說話,外面便傳來了莫山說話的聲音:“書房重地,還請顧姑娘留步?!?p> “你過來一下?!遍T外,顧淺笑瞇瞇的看著面無表情的莫山,沖他勾了勾手指。
莫山心中不疑有他,邁步朝顧淺的方向走去,嘴里還道:“王爺一會就出來了,還請顧姑娘回去等一等吧?!?p> “嘻嘻?!鳖櫆\笑了一聲,在莫山靠近她的時候,藏在背后的繩子被她拋了出來,并且用極快的速度將莫山給套住,隨后在他身邊轉了一圈,直接把他整個捆住,并打了個難解開的結。
莫山:“???”
發(fā)生了什么?
莫山一臉懵逼的看著顧淺,他還沒看到她怎么出招呢,怎么就突然……被捆住了?
而且這捆綁手法是極其嫻熟。
“我跟你說?!鳖櫆\捆了個莫山后就已經氣喘吁吁了,扶著自己的老腰直接在一邊坐下,同扶蘇系統(tǒng)道:“你最好祈禱你之后不會變成實體什么的,不然,我非得暴打你一頓不可?!?p> 這都什么事兒啊,才微微一動,就跟跑了十公里一樣。
扶蘇系統(tǒng):“……”
瑟瑟發(fā)抖。
主人越來越暴躁了怎么肥四。
書房內,溫子亭眨眨眼,轉頭看向謝景淮,指了指外邊:“這是……什么動靜?”
謝景淮眸中掠過一抹了然,薄唇微抿,道:“她來了?!?p> “???”溫子亭怔了下,還沒來得及問是誰來了,書房門就被人從外面大力推開。
“瑞王?!鳖櫆\手里拿著繩子,喘著粗氣直奔謝景淮的方向走來:“你什么時候娶我?”
溫子亭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個極其彪悍的姑娘,視線落在她手上的繩子時,素來溫和的面有了點點龜裂。
這……這繩子該不會是用來……
綁謝景淮的吧?
似是要證明他的猜測一般,謝景淮的視線幽幽的落在了她手上,眸光微閃,看著她淡道:“你這是……”
“我來問你什么時候同我成親,若是你出爾反爾,我就將你綁了,今天便拜天地成親,若是你沒出爾反爾,那就挑個日子,明后天成。”顧淺拍了拍手上的繩子,沖著謝景淮笑瞇瞇道。
這可是她和扶蘇系統(tǒng)商量一番后得出來的辦法。
成了親,拜了天地,他也就不會有出爾反爾的機會了。
溫子亭:“……”
謝景淮:“……”
這姑娘,好生彪悍。
“誰同你說本王出爾反爾了?”罕見的,謝景淮心中對顧淺生了幾分無奈,看著她略微紅潤的小臉上滲出的汗水,薄唇稍稍抿了抿,道:“本王答應的事,從不會食言”
再次得到確切答案,顧淺也不撐著了,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喘著粗氣。
這鬼身體,真的是,累死她了。
等成了親完成任務后,不知道體力值會增長多少。
眼瞅著她一屁股坐在冰涼的地上,謝景淮眉頭一皺,伸手便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冷淡道:“地上涼?!?p> 溫子亭原本正喝茶壓驚,突的一看到謝景淮正伸手把那姑娘從地上拉起來,瞬間就噗的一下噴了口茶,劇烈咳嗽。
“咳咳咳!!”溫子亭努力拍著自己的胸脯,平時那溫潤如玉的模樣完全消失不見,一張俊雅的臉上滿是錯愕。
他、他他他、他沒看錯吧?
素來不喜歡讓女人觸碰自己的謝景淮,居然伸出手主動去觸碰一個、一個女人?!
我去?。?p> 這天是不是變了?還是他喝醉了?還是他壓根就沒睡醒?
未免也太驚悚了吧!
顧淺并不覺著驚悚,平淡從容的順著謝景淮的力道站起來,隨后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凳子上。
“沒人同我說,只是你這幾天沒來看我,我以為你出爾反爾了?!鳖櫆\緩過氣來后,澄澈的黑眸極為真誠的看著謝景淮,坦白道:“不好意思,我不應該懷疑你?!?p> “是本王疏忽了?!敝x景淮眸光微軟,卻依舊是冷淡的回答。
顧淺擺擺手,隨后視線落在了正瞪圓一雙眼睛看著自己的溫子亭身上,精致的小臉上浮現(xiàn)一絲猶豫,小心翼翼的看向謝景淮:“那個……我剛剛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么?
謝景淮看著面前這個雙眸濕漉漉,如同初生麋鹿一般無辜的人兒,心里莫名其妙的軟了幾分,冷淡的聲音也摻了幾分溫度:“沒有,已經談好了。”
“那便好?!鳖櫆\松了口氣,拍拍胸口。
沖動是魔鬼啊。
要是她一時沖動真打擾到他,然后他來個怒氣沖沖毀約就不好玩了。
“小姑娘,你就是前幾天在宮宴上同景淮表白的人?”溫子亭瞧著謝景淮完全沒有介紹自己的意思,便友好的沖顧淺笑了笑,開口道:“我是景淮的朋友,溫子亭,你可以叫我溫大哥?!?p> “冒昧問上一問,你為何這般執(zhí)著于嫁給景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