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忌憚
但真的不好意思。
妻就是妻,妾就是妾。
你李憐兒演技不錯,但我林夏末不吃你這一套。
夏末想著冷冷地說道:
“你既然是李家的妾,你就該守你的本分。我是妻,是明媒正娶,你就該敬我、尊我;你是妾,你就該在我的面前卑躬屈膝,這就是妻與妾的區(qū)別。”
“你算什么明媒正娶?你有什么嫁妝?我?guī)е畠摄y子的嫁妝光明正大的過門,而你呢?一百文買來的東西罷了,你好意思在我面前談妻談妾?你算哪門子正妻,不過是夫君抬舉你罷了,你說你是妻,我爹爹都不認(rèn),你哪一點比得上我?”
李憐兒說著哇的一聲哭嚎道:
“夫君,憐兒不能受著無知愚婦之辱?。 ?p> 林夏末:“……”
好想一巴掌拍死這欠揍的玩意兒。
心中雖然被膈應(yīng)到了,但夏末很清楚李憐兒這話的深意。
貶低正妻,抬高自己。
反正這孫家算不上豪門大戶,林家也不過是小門小戶。
偏偏李憐兒的娘家李家是孫家和林家加起來都斗不過的。
李憐兒咬定嫁妝這一點,硬談尊卑,又借著娘家的權(quán)勢,說什么李秀才不認(rèn)夏末這正妻,無非是想逼在場的所有人貶妻為妾,甚至為奴。
然后便可圖謀正妻的位置。
可是,孫人貴若想娶李家女為妻,還娶夏末做什么?
孫人貴不是蠢貨,李憐兒畫外音也太明顯。
孫人貴當(dāng)場就黑了臉,疾言厲色的說道:“你愿不愿認(rèn),想不想認(rèn),林夏末都是我的妻,她配不配,也輪不到你一個妾室多嘴,還不給我下桌!”
李憐兒頓時臉色蒼白了起來。
為什么會這樣?
明明昨天晚上孫人貴還信誓旦旦的告訴她,他一定會休了林夏末。
明明昨天晚上孫人貴還在說,說林夏末這個無知愚婦配不上他。
如今她已經(jīng)把貶妻為妾的臺階抬上去了,孫人貴為什么會翻臉?為什么?
李憐兒很不理解。
夏末對孫人貴的話也是一臉懵。
從原主在孫家的待遇來看,孫家根本沒有人把原主當(dāng)兒媳婦看待,秀才娘更是直接把原主當(dāng)全能丫鬟使喚,各種作踐。
孫人貴對原主也是各種無視,并且時不時甩臉子、冷眼、口出惡言。
今天的太陽難道是從西邊升起的?孫人貴竟然為她林夏末說話。
夏末想著一臉詫異的看向?qū)O人貴,只見孫人貴的眼神滿是疼惜,只是這疼惜的目光,是看向了李憐兒。
夏末越發(fā)的詫異了。
原主一沒出身、二沒能力,林家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這孫人貴怎么會有這種反應(yīng)?
原主似乎沒什么讓他顧忌的。
而她林夏末,似乎也沒有讓孫人貴如此忌憚的地方。
說真的,在這個男尊女卑的地界上,夏末手中的四十五兩銀子,實在不可能讓孫人貴忌憚。
孫人貴就是生搶了這銀子,外人也只會覺得夏末這個妻子不成樣子,而不會有人責(zé)備孫人貴這個秀才。
所以,孫人貴究竟在忌憚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