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賓樓的琵琶聲起,有一副祥和的姿態(tài)。言若還在回味秋辭最后說的話:“如果府尹查處真相,街道上的血還麻煩幫忙清掃一下,畢竟百姓明天一早看見街上的血跡,少不了給府衙帶來一些麻煩?!毖匀綦m在彈奏,可是心思不由的打量秋辭,一句話說的輕巧,可是府尹還真答應(yīng)了,言若想不明白,當(dāng)時如果不答應(yīng)他來此演藝,或許還真錯過很多呢!那天秋辭拿到新琵琶就趕往妙音坊,言若身邊的丫鬟得知秋辭是送琵琶來,高高興興的領(lǐng)著秋辭來見。秋辭卻不知道前幾天丫鬟還在自己小姐面前說他不守承諾呢!言若拿著到手的琵琶,忍不住想試一試,想讓秋辭指點(diǎn)一二,可是秋辭呢?慌忙離開,言若不解道:“洛公子,小女子又不是材狼猛獸,難道這么招公子害怕?”
秋辭解釋道:“實(shí)在是在下有事?!?p> 言若眨眼無辜看著秋辭,秋辭說道:“最遲明天你們也就知道了,我和朋友在郊外野游遇襲,我得找府尹幫忙?!?p> 言若說道:“公子下次出去游玩帶上奴家可好?”
“現(xiàn)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吧!”
言若癡癡一笑道:“府尹也常來此地聽曲,幾次邀請奴家都被奴家拒絕了!公子如若不棄,奴家愿意幫公子這個忙,當(dāng)還公子送琴之情?!?p> 秋辭不好意思,推辭道:“姑娘既然不想去就不要勉強(qiáng),我送這琵琶本就是答應(yīng)姑娘之事,不能混為一談!”言若沒理睬,反倒是意味深長的看著秋辭笑道:“公子不想我?guī)兔??”秋辭當(dāng)時并不知道沈越會來幫忙,只好無奈道:“想?!毖匀粢仓狼镛o早不送晚不送,偏偏這時候送琵琶,或多或少是希望我能幫上忙吧,現(xiàn)在被自己識破,言若都開始佩服自己的聰明伶俐了,微微一笑道:“那就這樣說定了!公子你自行去安排吧,奴家這邊沒問題!”
“那就多謝了!”
“公子先聽奴家彈奏一曲吧”。。??墒茄匀粢矝]想到,秋辭直到戌時將盡才來接自己,而且來到貴賓樓,明顯已經(jīng)和府尹共進(jìn)晚餐畢了,她來與不來其實(shí)并無大礙,言若心里如是想,可是現(xiàn)在看來,自己的到來還是有些用的,要不現(xiàn)在府尹可能就在府上了,很多事可就不是那么順利了,不過言若覺得就算自己不來,秋辭也能將府尹留下,至于怎么留下就不得而知了。
府尹心里發(fā)苦,現(xiàn)在倒是希望情況如這洛公子所言。都城勢力繁雜,自己這府尹一直是苦逼的角色,誰都能來罵幾句,特別今天這事還跟言侯等有牽扯,搞不好自己的小命難保?。‖F(xiàn)在只能寄希望與事情早些水落石出,真如洛公子所講,這么快將將罪犯繩之于法,那么這事直達(dá)天聽,說不定自己不但不用背鍋,搞不好還能升官發(fā)財(cái)呢!就算不能升官,那么跟著幾個勢力打好關(guān)系也好?。?p> 在座的各自懷著各自的心思。唯獨(dú)秋辭老神在在的認(rèn)真聽曲,外面的犬聲漸漸平復(fù),應(yīng)該是有結(jié)果了。朱老大占領(lǐng)斧頭幫,斧頭幫幫主被綁在大廳中央,朱老大和莫南各坐廳頭。朱老大對莫南敬武也是另眼相看,畢竟是一起干過仗的,朱老大問道:“現(xiàn)在怎么處置他?”
莫南說道:“你將其他人等撤出去清理外面的傷員等吧,地等一會會有官府派人來打理的。”朱老大心里更驚,直接讓官府來當(dāng)清潔工?這是想干嘛?不過朱老大也知道不好問,主動帶著手下離開,朱老大不傻,既然屏蔽手下人,自己最好也不要在場,有些事不是自己能參乎的!等閑雜人等全離開了,莫南才問道:“前些天安排襲擊我們的是不是你?”
“你想知道什么?我不知道你說什么?”
“你以為我們什么都不知道?今天我們是受府尹所托,查清真相的,你別以為你什么不說就沒事了!”
“那我說了能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這可不是我說了算,是你說了算!如果小刀會會長提前指認(rèn)你了,我也無力回天!”還有一線生機(jī),那能不緊握啊,“我說我說,這事是有人交代我們?nèi)プ龅??!?p> “誰?!蹦蠁柫司筒辉诒茊枺髲d一下安靜了,過了良久,斧頭幫幫主才說道:“是雍州府之子,李奉天!”
莫南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說道:“這個我知道,我是想知道他是怎么交代你們的。”
“他讓我們綁架言侯的孫女,教訓(xùn)沈家侄女,這兩人不可傷性命,其他人。。”
“直接殺了,是吧!”
“恩!”
“你們難道不知道這事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結(jié)果如何?”
“可是李公子讓其心腹把控我的家人,我也是沒辦法!”隨后莫南讓侍從帶著這位幫主離開。相同的一幕出現(xiàn)在小刀會,審問的是一個蒙面人,結(jié)果也是相差不大!敬武按照秋辭的吩咐正帶著侍從趕往小刀會,要將人帶去貴賓樓。
貴賓樓一曲再畢,府尹忘了點(diǎn)評,贊道:”沒想到洛公子年紀(jì)輕輕就將這都城底下勢力驅(qū)為己用??!”
秋辭趕忙推辭道:“大人謬贊了,對付青幫的事想必大人知道,我也只是勢從。我只是和他們做一次交易而已。強(qiáng)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我連一條泥鰍都不算呢!”
府尹附和苦笑,又問道:“不知道洛公子還打聽到什么消息,還望指點(diǎn)一二?!?p> 秋辭也不推辭,沉吟片刻說道:“恐怕這次遇襲應(yīng)該不僅僅是幫會自作主張,不過他們買兇是事實(shí),如果牽連甚廣恐怕朝廷也不愿意看到。我畢竟人輕言微,不好亂出主意。”說完秋辭看看沈越,沈越和府尹領(lǐng)會到秋辭的話中意思,如果深究,勢必牽扯到其他勢力混戰(zhàn),朝廷是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場景的,有些事得私下解決,官府只要找到相應(yīng)的“主兇”結(jié)案就好。沈越心里感慨秋辭說話辦事的尺度,也乘機(jī)表態(tài)道:“我只希望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誰敢欺負(fù)我妹,我自己會去找他麻煩的,其他的全憑府尹決斷?!?p> 府尹心里松了一口氣,如果這廝非要鬧,他恐怕又會難受了吧!府尹擔(dān)心道:“只不過言侯曾差人來問訊,還望。?!?p> 秋辭此時卻接過話:“言侯那邊到時候我會去交代的,想來還是有點(diǎn)矯情在的?!?p> “哦”沈越和府尹同時說道,有人攬這差事,府尹高興還來不及,沈越卻沒想到秋辭和言侯還有一些交情,府尹剛剛是想請求沈越,沈越還在考慮要不要接呢。此時一個官差跑進(jìn)來說道:“大人,貴賓樓外有人押著兩人求見大人?!?p> 府尹與沈越秋辭會神,才說道:“哦,將人帶上來吧!”敬武和莫南各押著一人上來,還帶了一份供述。秋辭此時卻起身道:“府尹大人,您這邊審理案件我就不打擾了。我還要送言若姑娘回去,就先行告辭了!”府尹暗嘆這是給自己一個結(jié)案的機(jī)會,至少表面上他是不知道內(nèi)情的,自己的手下官差當(dāng)然也不會亂嚼舌根。府尹不由的感謝道:“今夜多謝洛公子了,還幸苦你送送言若姑娘!”
府尹也是給秋辭一個信息,這件事在下欠一個人情。秋辭離開之后,府尹沒問被綁之人,反倒是小聲問沈越道:“剛才那兩個是淮安郡和金陵郡的。?!?p> 沈越當(dāng)然知道,便說道:“是的,他們也是受害人之一。這里審問恐怕不便,要不我們到府衙?”
“好的!”沈越起身移步,府尹低頭看了看一紙供述,離開之際跟師爺囑咐道:“安排人員把街道打掃一下,百姓明天還要正常生活呢!”隨后便跟沈越一起離開。
這頭敬武還興奮不止,叨叨著今晚自己如何英武。秋辭問道:“青幫那邊怎么安撫斧頭幫的?”
莫南回答道:“受傷的一律出傷藥費(fèi),丟了性命的給家屬補(bǔ)償金。青幫和前斧頭幫的待遇基本上一樣。除了個別前幫主的死忠,現(xiàn)在大多數(shù)人已經(jīng)認(rèn)可青幫的地位了?!鼻镛o知道基本一樣還是有區(qū)別的,不過面子上能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夠可以了,沒想到朱老大還是有一套的?!扒鄮蜎]有這么多這些金錢吧?”
“斧頭幫有啊!”莫南看著秋辭,瞟了一眼沉默的言若,秋辭會意,說道:“言若姑娘今晚幸苦了!”
言若輕笑道:“還多謝你今晚能請我呢,聽著就挺熱血的!”
莫南插嘴道:“我老大可是了不起的,就是一直沒機(jī)會請你來老大住的地方參觀!”
言若眼睛一亮,說道:“我最近也想出門走走,就是怕洛公子嫌棄?!?p> 秋辭尬尷道:“不嫌棄,別人想請都請不到呢?!?p> “那你答應(yīng)了?好啊,我明天就過去。”
秋辭措手不及道:“?。∥颐魈爝€有事啊!”
言若眼神黯淡,秋辭補(bǔ)救道:“后天下午吧,晚上在家吃個晚飯!”
“說好了,倒時候我自己過去?!痹捯训酱诉€能說什么呢!莫南苦思冥想著怎么把兮兮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