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海夢偶爾外出說是采藥材外,不念長時間的在石洞里陪著那些琉璃盞。
而渡口真真正正每天都在的,只有拿著魂蝶玉的我,帶著十方劍的亭東,我們兩個每天幾乎無所事事,除了練舞,練武,就是聊天,聊到高興的時候我們就喝酒,相互倚靠著彼此,在渡口的樹下就能睡一晚。
后來有一天,我再次見到了白無常,他說是有一事相求。
云剎海邊有一個魂魄,已經(jīng)過了七天了,卻是誰都碰不得,碰不到,只是好像她也看不到什么東西,一直在唱歌。
于是我和亭東匆匆趕去,只見一個女子身穿一身紅色長裙,烏黑的長發(fā)在腰上隨著海邊的風飛舞,她淺唱低吟,是我從沒聽過的曲子,我嘗試與她交流,我慢慢靠近她坐著的礁石,才發(fā)現(xiàn)她的一條腿是假肢,她秀麗的臉上,繡著一雙哀愁的眼睛,瘦的已經(jīng)有點凹陷的臉頰,蓋不住她的秀氣。
通天的海岸,與天空混為一色,從白天到黑夜,日日夜夜,不停的唱著一首歌,沒有聽過的一首歌,仿佛又不想人可以唱出來的聲音。我并不能和她搭上話,甚至亭東,海夢,都沒有辦法,放任冤魂在外流浪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來了魂蝶玉,魂蝶玉里有一潛心修煉的靈魂,勞生,我用心法把勞生從魂蝶玉里召喚出來,希望她想想辦法,她歪頭看了一眼女子說,魂蝶玉可造世界,也可跟著人的思緒回游世界,只要她能進魂蝶玉,我覺得就是線索,說罷,勞生再次回到魂蝶玉內(nèi)修煉。
我又回到渡口問了不念,引人入玉的方法,不念給我一支香,是她自己練的迷魂香,可使靈魂暫失意識,然后用魂蝶玉對準靈魂,施以法術,用自己的血滴在玉上,意識可隨著魂蝶玉的主人走進她的內(nèi)心世界。
我聽從不念的意見,再次來到海邊,孤獨的身影長歌著大地的溫柔,星空與她合為一色。
我點燃迷魂香,果然,不一會,靈魂就暈倒了,在礁石上垂下腿來,機械一樣冰涼的腿。
我用魂蝶玉入夢。
夢中是這片海,海邊擱淺了一條魚,女孩子坐著輪椅,把擱淺的魚送回海里,她自己也隨著魚,慢慢浸入海中,海水冰涼,海風清爽,從她后面過來一個女人,一把拉住她的輪椅,說:“是不是走神了?”
女子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時間流轉,女子開始對著大海空語,說著自己的心事,說自己從一個舞蹈演員變成一個殘廢的故事,說這些黑暗勢力的競爭短送的是她的夢。
她經(jīng)常對著海自言自語,仿佛海能聽懂她說什么,但是不曾發(fā)一語。
有一天她突然帶上了假肢,在海邊散步,穿著一條寬松的長褲。,她支著拐杖,遙望遠方。
“魚啊海啊,明天我就要搬走了,謝謝你們聽我的心聲,讓我沒那么孤獨?!?p> 女孩子嘗試再次起舞,她屢次嘗試,屢次倒下,滿嘴是沙子,滿身都是沙子,她突然笑了起來說,布考斯基說:“要讓你喜歡的事情殺死你?!?p> 女子把假肢扔進海里,一點一點的往海里爬,眼睛里盡是悲傷和無奈。
當她爬到海面上時,突然過來一條小魚,吻了一下她的嘴巴,她愣了一下,繼續(xù)往前爬,大海仿佛不接受她一樣,一個浪潮將她拍打上岸。
還是同樣的女人,匆匆忙忙的從別墅里走出來,喊出來一個男人把她抬了回去。
海面平靜如同往常,我想,多少心事就這樣被偷偷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