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日高照,十月的天域花海依舊姹紫嫣紅,百花繪春。不過這其中的主角,必然是菊花。
“爆炸案究竟是何人所為?”
皇宮前,姚姚和剛醒不久的章奇松被侍衛(wèi)攔在了門口。
“我朋友都受傷了,你們還要對我保密?”
“可是,公主……”兩個侍衛(wèi)欲攔又怕傷著姚姚,束手束腳的十分不自在。
“公主還是不要過問此事的好。”
聞聲回頭,迎面走來的是身穿官服的紫發(fā)美人,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不由令人心生臣服之意。
“凝夜紫?!?p> “見過丞相大人?!?p> 兩侍衛(wèi)向她行禮。姚姚淡淡看了一眼凝夜紫,反倒是好奇她身后的青衣男人。
“他是誰?”
“在下勝煙柳,是森精種駐天域花海大使?!?p> “你的本命是柳樹?”
“公主殿下……”凝夜紫微微皺眉。這么直接說出對方的本命可是不符合禮節(jié)的!
“公主殿下猜的不錯?!眲贌熈膊簧鷼猓鎺⑿卮?。
姚姚輕哼了一聲,讓開路讓二人進入。順帶使了個眼神通知章奇松偷偷跟上。
“守好了,閑雜人等,不得入內(nèi)。包括公主殿下。”
一聽這話,姚姚直接愣住。回過神帶著章奇松硬闖,哪知真被士兵攔下了。
望著凝夜紫和勝煙柳越來越遠的背影,姚姚不顧形象地大喊:“夜來香,你放我進去!”
無人回應(yīng)。
“夜來香!凝夜紫!”
“公主殿下,皇宮重地,不可喧嘩!”凝夜紫回頭一個眼神鎮(zhèn)住了大呼小叫的姚姚。
姚姚縮了縮,又覺得氣不過,說:“別以為你能攔得住我!”
“公主殿下還是不要鬧了,要是讓長芳主知道,怕是有失您的顏面?!眲贌熈眯奶嵝训馈Uf完,二人繼續(xù)朝著宮內(nèi)走去。
姚姚生氣地說:“森精種的人果然一個比一個木頭。一副儒雅世公子的樣子真讓人看不慣,還是個瞇瞇眼……”
旁邊,章奇松一副思考狀,“可我尋思,歲棠的本命是海棠樹,不是會開花嗎?”
姚姚瞪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章奇松卻直接被這一眼嚇得后退半步。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哼,我可是公主,真以為能攔得住我?”
看著姚姚逐漸邪惡的笑容,章奇松心里有些慌張。
幾分鐘后,姚姚領(lǐng)著他來到一條小河邊,并指著對岸說:“這里皇宮后花園的邊緣。”
章奇松望著園中的奇花異草,嗅著空氣中的花香,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這里臨河,沒有柵欄圍著,可以從這里進入皇宮?!?p> 聽著她的話,章奇松的心平靜了不少。幸好不是動手硬闖。
緣河行,是為桃李杏林,夾岸數(shù)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
“等等!”剛路過一處池塘,姚姚忽然喊停。
“怎么了?”
姚姚指著池塘中一葉小舟,說:“你看那是誰?”
章奇松放目遠望。滿池芙蓉隨風搖曳,別有一番美景。
荷花池中當真有一葉小舟,舟中兩人,一碧發(fā)一紫發(fā),那碧發(fā)之人甚是眼熟。
“酷米?”
“什么?!”姚姚雙手撥開荷葉,瞪大眼睛看去,還真如他所說。
“那家伙怎么在這兒?還和姐姐同乘一條船!”
一瞬間有一百萬種可能劃過姚姚的腦海,卻沒有一個能夠被肯定。
“我們,跟上去看看?!?p> 姚姚這么說,章奇松也無從拒絕。于是二人在岸邊取了游船悄悄跟上。
乘著小船穿過荷花池,酷米和杜杜來到一片花田。一下船,映入眼簾的就是五彩繽紛的花海。
“好多鳶尾花啊?!?p> 洲洲:“白色鳶尾代表純真;黃色表示友誼永固、熱情開朗;藍色是贊賞對方素雅大方或暗中仰慕;紫色則寓意愛意與吉祥。”
花叢中鉆出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激動的跳進杜杜懷里。
“它是你的域?qū)??好可愛?!?p> “嗯。它叫鳶鳶?!?p> “尾尾――”鳶鳶縮在杜杜懷里,紫色的眼睛看著酷米。
杜杜輕笑一聲道:“這小家伙有點怕生,你別介意?!?p> “自然不會。”
“鳶鳶,把上次煉好的藥劑拿出來吧。”
“尾尾……”鳶鳶抬頭看著杜杜,大眼睛水汪汪的,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我是說好讓你保管的,但現(xiàn)在要救人,所以必須拿出來?!?p> “尾尾,尾尾……”
“藥劑是拿來用的,不是拿來觀賞的?!?p> “尾尾……”
“那我下次再給你煉更漂亮的好不好?這次就先借我用啦?!?p> “尾尾……”鳶鳶委委屈屈地叫了幾聲,才揮動葉子尾巴。
“這樣才乖嘛?!倍哦琶嗣S鳶的小腦袋,將手中的藥劑交給酷米。
“謝謝!”
酷米開心地笑了,鳶鳶卻不滿的“尾”了一聲。
“別那么小氣嘛,鳶鳶。”
“尾尾――”
“它,不樂意了?”
“鳶鳶喜歡色彩豐富的藥劑,對它們的占有欲很強。這點連我也沒辦法呢。”
“它還挺有個性的?!?p> “可我總覺得,它在家里就是個小霸王,跟姚姚一樣;到了外面就畏手畏腳的,像個膽小鬼。”
“尾尾……”
見鳶鳶露出難過的眸色,酷米馬上安慰道:“別這樣說,鳶鳶也是有優(yōu)點的,對吧?”
鳶鳶看著酷米溫暖的微笑,氣也消了幾分。
荷花池中,荷葉掩映下。
“喂,他們怎么笑得那么開心?”
姚姚趴在船沿,眼神不善地盯著花田中的兩人,其實是某一人。
“我怎么知道?那是你姐姐……”
“我當然知道!”姚姚越想越氣,干脆說:“我們直接過去質(zhì)問那家伙,問他想對我姐干嘛!”
緊接著,她一個大幅度起身,結(jié)果導(dǎo)致船身搖擺不定。
“姚姚!”章奇松趕忙拉住她,以防她掉到水里,并說:“現(xiàn)在可不能打草驚蛇?!?p> 聽他這么一說,姚姚也覺得有道理。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面對她的問題,章奇松表示自己并不清楚。他一個搞笑擔當哪里解決的了這種復(fù)雜問題。
“參見母皇。”
“參見長芳主!”
母皇?!
“免禮?!?p> 一聽這聲音,姚姚直接按耐不住了,起身喊道:“母皇,兒臣有事稟告!”
“姚姚?”
一聲呼喊,所有目光都聚集到荷花池中突然出現(xiàn)的少女身上。
“姚姚,小心別掉下去!”搖晃的游船上,章奇松扒著船沿,伸手試圖將她拉回來,可惜事與愿違。
“啊――”
“姚姚!”
綠色魔法陣顯,芙蓉出水,開瓣迎主。
“呼――嚇死啦――”姚姚仰面躺在蓮蓬上,慶幸自己沒有落水。
“姚姚啊――”章奇松趴在船沿,撫額嘆氣。
“參見母皇?!?p> “參見長芳主?!?p> “都免禮吧?!?p> 二人起身。
倪木槿有些心累的看著自家女兒,說:“姚姚啊,下次可別這么亂來了。要不是母皇反應(yīng)快,你可就成落湯雞了?!?p> “知道啦,謝母皇出手相救?!币σμь^,露出甜甜的笑容。
見她還是老樣子,倪木槿無奈地笑了。
“母皇,您怎么一個人來?”姚姚四下張望一番,確認沒有宮女跟來。
“剛才在百花殿,凝丞相和勝使者向我通報了今日商業(yè)街上爆炸案的原委。”
“丞相又說你被攔在宮外,而你的朋友在此次爆炸案中受了傷。我便來此處尋你了,果然不出我所料。”
“還是母皇知道的多?!币σβ冻鰧擂斡植皇纹さ男?。
“那,長芳主,爆炸案到底是何原因所致?”酷米緊握著手中的藥劑,語氣急切。
“怨瘴?!?p> “是那些紫色煙霧?”
爆炸現(xiàn)場只出現(xiàn)了那個,海亞歐和班星梓,計逸凡都能證明那東西會爆炸。
倪木槿點頭。
杜杜沉思了一會兒說:“怨瘴跑到商業(yè)街是人為……母皇可知那人是何身份?”
“怨瘴是桃花谷特有,除了櫻格,沒人控制得了它們。”
姚姚反駁說:“可我們的伙伴看到的是一個渾身纏著繃帶的十四五歲的人?!?p> “那大概是受了櫻格的指示吧?!?p> “櫻格為什么要這樣做?”杜杜不解地問。
倪木槿輕嘆一聲,“因為她憎恨天域花海,恨花精種……”
“櫻格是一位花精種女子與吸血種的女兒,因血脈不純,被兩個種族視為異類。”
“她的父親死在了吸血種與靈森兩精種的大戰(zhàn)里,母親帶她四處奔波,后來染疾死去。她被當作奴隸賣到了富人家,被折磨得半死不活,扔進了桃花谷。”
“桃花谷是天域花海有名的死人谷、亂葬崗,瘴氣彌漫。本來必死無疑的她,不知怎么就活了下來,還得到操控怨瘴的能力,成了一方禍首?!?p> “你們祖母在位的七十二年間不止一次征兵討伐。但那怨瘴太過兇狠,無孔不入。幾次三番折損了不少兵力?!?p> “而我剛出生那年,也有一次怨瘴入侵。那次害了不少人,其中森精種占大數(shù)。森皇震怒,命當時駐天域花海大使詩梳風家族的長子全權(quán)負責此事?!?p> “詩梳風入谷同櫻格談判,無功而返。再后來,花精種聯(lián)合森精種力圖剿滅櫻格,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但那次以后,櫻格突然轉(zhuǎn)了性子,封了桃花谷,怨瘴也不再出現(xiàn)。”
“本以為雙方能一直這樣相安無事,可今日之事卻……”
“要是小時候受了那么多委屈,我也會……”章奇松話還沒說完就被姚姚一個眼神瞪回去了。
姚姚義正言辭道:“即便她受了委屈,也不該禍害那些無辜的人!”
章奇松默默點頭。
“總之,母皇一定會幫受害者討回公道。你們千萬別亂來,一切交給母皇,知道嗎?”
“嗯。”二女同步點頭。
倪木槿從收納囊中取出一塊玉牌遞給姚姚,并說:“這是皇宮溫泉的通行令牌,溫泉的功效應(yīng)該可以治療你這位朋友的傷勢。”
見倪木槿看向自己,章奇松一愣。
什么意思?
“笨蛋,你以為我干嘛非要讓你陪我到皇宮來?”姚姚接了令牌,對他說,“桃花谷的事我告訴過母皇了。昨天又聽子響說了治療之法,才帶你來的?!?p> 聽完,章奇松有些受寵若驚。
“謝謝。”礙于長芳主在場,他不便于喊“姚姚”,可“公主殿下”又讓他覺得別扭,只好在心里說。
姚姚笑道:“也謝謝你那么莽的保護我?!?p> 雖然說主要是幫章奇松療傷,但長芳主非常大氣的同意三個小組的成員都能夠享受皇宮溫泉服務(wù)。
“對了,淼淼……”
溫泉所在地,眾人正在大廳里進行人員分配,基本原則――男女分開!
姚姚的話還沒說完,淼淼茶就變回了海豚項鏈。
“又用這招!”
“那只能給他們開單間了。”青天碧落也表示無奈。
一聽可以開單間,眾人的臉色都有了細微的變化。
馬乖喵舉起手,問:“那個,我也能申請單間嗎?”
“干脆都用單間不就好了?”
青天碧落狠狠地剜了白象一眼,他卻不以為意。
“又不麻煩,這里可是皇宮。與其混在一起尷尬,不如分開來各自快活?!?p> 白象的這句話得到了眾人的認同。
青天碧落扶額嘆息。完全跟她計劃的不一樣嘛!
經(jīng)過一番不愉快的商討,眾人最后決定:明淼一間,海紗一間,由珊一間,章奇松、馬乖喵和白象各一間,剩下的男女分開。
所謂“單間”就是把天然的溫泉用魔法屏障分隔開,劃成一個個小池子。
“小凡,你看起來不太開心。”酷米走過來坐到他旁邊。
“我有點擔心奇松?!?p> 剛才奇松突然提出要自己一間的時候,他去勸,卻只得一句:我想一個人靜靜。
“奇松以前不開心的時候都會同我互懟,可是現(xiàn)在他……”
“沒事的,奇松那么樂觀的人不會想不開的?!?p> 計逸凡搖頭說:“你別看他整天傻兮兮的,他心里可埋了好多事呢。有時候我都怕他把自己悶出病來?!?p> “那,你想怎么做?”岸上路過的班星梓好奇一問。
“我也不清楚?!庇嬕莘彩赶嗫郏Т较萑氤了?。
……
“淼淼為什么非要跟著我呢?跟大家一起也不壞啊?!?p> 坐在岸邊的淼淼茶雙腳泡在溫泉里,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明月魄。
“淼淼不喜歡?!?p> “可是這樣不好?!?p> “明月喜歡?”
明月魄想也沒想就點頭。
淼淼茶眸色一暗,“喜歡誰?”
“咦?不是那種喜歡!”明月魄一聽急了,趕忙解釋,“只是喜歡和大家在一起時的感覺,就像家一樣?!?p> “家……”淼淼茶默默低下頭,“淼淼沒有家,很久很久之前就沒有了……唯一有過家的感覺……來自……”說著,她抬眸看向明月魄。
四目相對,少年的黑眸中生出一絲疼惜。
“淼淼,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淼淼茶輕輕點頭。
“淼淼怎么知道格洛斯是魔法之元的能量構(gòu)造出的,又為何知道破解之法?”
“還有……那句‘我在另一個世界的巔峰見過你’的意思?!?p> “淼淼如果告訴明月,明月極有可能陷入危險之中哦。”她眨了一下眼睛,目光堅定,“所以,淼淼不會說?!?p> 見她如此,明月魄有些頭疼。
“但淼淼可以告訴明月――這是一場游戲,拿整個世界做賭注,為了證明一道未知命題?!?p> 聞言,明月魄驚異地瞪大了眼睛。
“這場游戲的玩家,不包括淼淼,所以淼淼知道很多明月不知道的事。但同時,淼淼不能破壞游戲規(guī)則。”
“如淼淼所言,淼淼認識明月,很早很早之前??擅髟虏挥浀茫敲?,之前的一切,無需再提?!?p> “最后一點,在這場游戲里,淼淼的力量屬于明月!”
“必要之時,我就是你的武器,可以為你守護想要守護的一切,無視游戲規(guī)則!”
見他呆呆地看著自己,淼淼茶疑問道:“明月不信淼淼嗎?”
明月魄搖頭。
“我只是覺得不太真實。會拿整個世界做賭注,該是怎樣瘋狂的人呢?”
“雖然不知道是怎樣的游戲,但這種把命運交給陌生人的感覺真的不好?!?p> “明月?!?p> “嗯?”
“如果只是普通的人類種或許只能被動接受,但明月是魔法師……”淼淼茶靠近他一點點說,“賭注是整個世界,玩家自然是所有生靈?!?p> 明月魄勾唇一笑,道:“還不算坑人嘛?!?p> 如果是一場游戲,而自己為玩家,那么,勝負可不由天定!
玄冰霧靈
說白了,淼淼茶就是個bug,而且是無法修復(fù)的bug,所以不能讓她多出手。(嚴謹?shù)奈⑿Γ? ―――――――――――――― 本章啰哩吧嗦寫日常,下章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