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打圓場,既替林暮亭答了,也給了常如曼一個臺階下,常玉珍倒是很滿意這位女子的說辭,蕭碧也沒多說什么,只是淡笑著喝著茶。
常如曼冷哼一聲,也不作聲了,想來也是順著那女子給的臺階下了,只是心存傲氣,顯得有些不快罷了。
“說起來,暮亭與秀桐未曾熟悉吧?”常玉珍問道。
“是?!绷帜和ひ灰粸橹愦?,“暮亭足不出府門,好靜,也不愿參加那些熱鬧的宴會,自然識不得京州中的各個名媛?!?p> 識不得各個名媛倒是真話。林暮亭自母親去世,二姨娘燕氏被父親抬作繼夫人以來,林暮亭一直都養(yǎng)在燕氏膝下,嚴苛以待。不得父寵,燕氏也從不帶林暮亭去參見勞什子名媛宴會一類,自然識不得京州之中的名媛。
當然,除了林暮亭的發(fā)小,少傅霍永瑞獨女霍追月除外。
“原是這般?罷了,哀家給你介紹,”常玉珍指了指那方才打圓場的女子,“這位,即是左相蕭崇清之女蕭秀桐,也是蕭太妃的外甥女?!?p> “暮亭見過蕭姐姐。”
林暮亭起身給蕭秀桐行了一禮,蕭秀桐也趕忙起身去扶林暮亭。
“林妹妹快起,林妹妹快起?!?p> 常玉珍和蕭碧拉著林暮亭三人聊了會兒家常,眼看天色不早,馬上要到用午膳的時候了,便遣了她們?nèi)嗽缧┗貙m。
三人恭送完常玉珍和蕭碧,也打算各回各宮了。
常如曼剛要走出玉瓊苑,回頭瞪了蕭秀桐和林暮亭兩人一眼,留下一句“你日后給我小心著點!”便離去了,也不知同誰講的。
蕭秀桐看著常如曼的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嘆氣,轉(zhuǎn)而拉起林暮亭的手。
“林妹妹別見怪,常妹妹便是那般古怪脾氣,你日后要注意著些哪?!?p> 林暮亭看著眼前的蕭秀桐,心存感激。
“多謝蕭姐姐提醒,暮亭記住了?!痹捯魟偮洌晃凰{衣姑姑便走了進來。
“兩位小姐安,老奴是來帶林小姐去居所的。”
“原來如此?!绷帜和で屏搜鬯{衣姑姑,又朝蕭秀桐笑道,“蕭姐姐快回去吧,一會兒要錯過午膳了?!?p> 見此,蕭秀桐才點頭攜了丫頭離去。
“勞煩姑姑帶路了?!?p> “不麻煩?!?p> 林暮亭給云舒使了個眼色,云舒便從荷包里拿出一錠銀子塞到藍衣姑姑手中,卻被推了回來。
“無功不受祿,宮中需要打點的地方多了,小姐還是留著日后用吧。”
聞言,抬頭對上藍衣姑姑澄澈的雙眼,林暮亭也不再強求,讓云舒收回了銀子,跟隨藍衣姑姑出了玉瓊苑。
藍衣姑姑在前頭領(lǐng)著路,林暮亭則在后頭乖乖跟著。
一路上,宮道里的灑掃宮人或是過路宮人,見到藍衣姑姑都規(guī)矩行禮。
林暮亭心中猜測,恐怕此人身份不簡單,能讓宮中人如此尊敬。
七拐八繞,儲秀宮的匾額終于呈現(xiàn)在林暮亭眼前。
提前入宮的,除了蕭秀桐和常如曼,只剩一個林暮亭了。
而二人早已賜了居所,自然居住儲秀宮的,便只有林暮亭了。
房間收拾的很是干凈,林暮亭讓云卷和云舒先提著行李進去。
“老奴名沛容,曾是伺候?qū)m中一位老太嬪的,老太嬪在一年前去世了,老奴便閑了下來。內(nèi)務(wù)府說您缺人手,便遣了老奴過來。”
林暮亭側(cè)身福了福禮給沛容,沛容有些慌亂的上去阻止林暮亭。
“不可不可??!小姐日后是主子,老奴只不過是個奴婢,怎么受得起這禮。”
“姑姑自然是受得起的,姑姑是宮中老人,暮亭不過是個初入宮闈的小丫頭罷了,日后勞煩姑姑的地方多著是。”
“小姐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