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素?zé)o心這宮里的一切,待到家宴結(jié)束之后,便找了借口出了宮。
劉粉歸自然是要同母親大人好好說說話的,商瑂知曉了也恩準(zhǔn)了劉粉歸回家住上一晚。
反正已經(jīng)要走了,何不再見見想見的人呢。
夜半絲竹之聲在宮內(nèi)鼎沸。商瑂瞧著這滿眼的熱鬧,也只是付之一笑。
一左一右皆不在身邊,平王與晉王也未曾出現(xiàn),今年的家宴到顯得比平日里冷情。
熱鬧也只不過是他們的熱鬧,透過光照進(jìn)商瑂眼中的也剩下意思哀婉的惆悵。
趁著月黑風(fēng)高,商瑂慢悠悠的走在宮道上,手中的那壺酒已經(jīng)喝干,他只身一人跌跌撞撞的在小路中行走,只覺著四散荒涼,周遭也無人寂靜。
商瑂定睛一看,才發(fā)覺到了羅華宮。
只有這里才不會又人經(jīng)過吧,商瑂瞧著周圍漆黑一片,不禁笑出了聲來。
死的早又如何,贏了真心才是最重要的。
身后的聲音傳了過來“喝了這么多酒,殿下真的不擔(dān)心自己的身體嗎?”
商瑂聽著那熟悉的聲音,回道“寒冬臘月,娘娘怎么走倒了這里?”
商瑂轉(zhuǎn)過頭,望向了她的臉,依舊如舊日一般的容顏,遠(yuǎn)處的燈火溫柔的鋪在她的臉上,記憶漸漸的被封存,如櫻桃一般的紅唇依舊是他魂牽夢繞的顏色。
李書伽瞧著商瑂,黑暗中只見著他的輪廓。
“酒不醉人人自醉,殿下此時此刻倒是是否是真的醉了呢?”
商瑂瞧著那張臉,低聲喚道“瑤花,我好想你。”
說著,商瑂踉蹌走上前抱緊了李書伽,又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嘴唇。
碧瑩驚呼道“娘娘?!?p> 商瑂松開了李書伽,對她說道“這里是羅華宮,沒有人在這里的。”說著商瑂一把抱起了李書伽,走向了內(nèi)殿之中。
碧瑩一路勸阻道“殿下,萬萬不能啊,殿下,這里是宮中,切不可魯莽啊?!?p> 商瑂將李書伽放在了塌上,李書伽躺在那里,對碧瑩說道“沒事的,碧瑩,去外面看著點,我沒事的。”
碧瑩聽了只得合上了殿門,退了出去。
商瑂撫上了李書伽的眼睛,輕聲在她耳邊說道“我好想你?!?p> 李書伽解開了衣衫,將商瑂摟在了懷中,眼淚緩緩的落下。
她輕聲道“別難過?!?p> 商瑂淡淡的笑著,宛如少年一樣。
見著商瑂已經(jīng)睡去,李書伽收拾好自己,又去大殿之前上了香,才回到宮中。
商瑂醒來的時候,頭腦昏昏漲漲。凝神片刻才發(fā)覺昨夜那些不是夢境。
清早起來打掃宮人們已經(jīng)進(jìn)了宮門。
商瑂伸了懶腰,走到大殿,安安靜靜的上了一炷香,便離開了。
李書伽此時此刻在宇陽宮中靜靜的喝著那一碗苦澀的湯藥。
碧瑩從外面進(jìn)來對李書伽說道“娘娘,殿下此時已經(jīng)去了宜蘭宮?!?p> 李書伽放下藥碗,對碧瑩說道“昨夜之事就爛在肚子里,當(dāng)做沒有這回事?!?p> 碧瑩點了點頭,心疼的說道“娘娘,如今您身子已經(jīng)沉了,何苦這么冒險,若是傷及了腹中胎兒,又該如何是好?!?p> 李書伽撫上了小腹,笑著說道“我得讓他記著我,得讓他心里知道。有了牽掛他就會回來,何況代倩已有身孕,她不能就這么在京城傻傻的等他?!?p> 碧瑩說道“那小姐還要瞞到什么時候?這孩子雖小,到底也是個生命啊?!?p> 李書伽抬眼說道“不急,等著殿下安全到了齊州,咱們在說也不遲?!?p> 珠簾內(nèi),迷離香霧,一江春水,再無顏色。
宜蘭宮內(nèi),德妃瞧著商瑂,心里也不忍,想到此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心里卻是一陣愁怨。
商瑂瞧見了母親此時的為難,卻也對德妃說道“母妃,兒臣已經(jīng)將呈上奏折,父皇也準(zhǔn)允了兒臣去往齊州。今日便要離開,母妃別再傷心,日后自有機(jī)會與母妃相見的時候?!?p> 德妃知曉自此一去,就算回來也要周折數(shù)月。齊王去了齊州,她這身邊,便也如同淑妃一般空蕩冷漠了。
德妃忍住眼淚說道“我的兒,再見不知何年何月,本宮何時能再見到我的瑂兒?!?p> 商瑂跪下說道“兒臣愧對母妃,不能在母妃身邊盡孝。不過還好,母妃身邊尚有五弟,五弟身體不好,卻也能替兒臣在母妃身邊陪伴。母妃放心,兒臣此去再回來時,一定要讓母妃抬起頭來。”
德妃撫摸商瑂的頭,一陣愛憐,卻也依依不舍。
商瑂說道“還有件事,兒臣想囑咐母妃。五弟心思內(nèi)向了些,不愛與外人說話,母妃不必急于一時為他尋親事。不如等他身體好些了,在做打算也不遲。”
德妃點點頭說道“我自然知道,珸兒的一切都請放心,本宮自然會為他著想。”
商瑂又說道“如今兒臣的妾室代倩已有了身孕,不得不留在京城,兒臣遠(yuǎn)在千里,不得照料她們母子,還請母妃留心。”
德妃忍著淚說道“母妃知道,這孩子也是可憐,生養(yǎng)了一回,偏偏你有要離她去了齊州,母妃定然會幫襯著,不能讓人欺負(fù)了就是?!?p> 商瑂見著德妃,起身又跪下,恭恭敬敬的叩了一個頭,對德妃說道“兒臣不孝,不能在母妃身邊盡孝。今日與母妃告別,等到來日,商瑂自會給母妃一個交代?!?p> 說著商瑂又磕了兩個頭。
對德妃說道“自此一別,母妃保重。”
說罷商瑂起身離開了宜蘭宮。
德妃悵然著,見著眼前的人已經(jīng)離開,又一路跟著跑了出去。
喜鳶跟在德妃的身邊,勸慰道“娘娘,別追了,當(dāng)心自己的身體。”
德妃走到宮門,卻只見商瑂乘著步輦已經(jīng)到了遠(yuǎn)處。
德妃低聲說道“這一走,是不是就真的回不來了?”
喜鳶安慰說道“娘娘別怕,賢妃娘娘說了,要不了多久,殿下還是得回來。您就放心吧?!?p> 德妃一陣頭疼,對喜鳶說道“這兩日我頭疼的緊,也不知道是什么緣故,卻總覺著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
喜鳶扶著德妃道“娘娘一定是受涼了,快別擔(dān)心了,還是趕快回屋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