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shí)長安城清爽恬淡,云淡風(fēng)清,天上的縷縷白云向外散去,帶走了長安城里徐徐升起的悲傷。
灰藍(lán)色的穹隆從頭頂開始,逐漸淡下來,淡下來,變成天邊與地平線接壤的淡淡青煙。
蕭潛將刀插在石縫中,一夜沒怎么睡的他閉上了眼,靠著這顆大桑樹,打算補(bǔ)個(gè)覺。
“喂?!?p> 霞本想叫住他,只是一想也罷,霞看著蕭潛睡了過去,淡然的看著天上的云彩,忽然間一陣陰風(fēng)吹了過來。
霞的心一揪,四處望去,黑壓壓的一片,無字宇的人果然還是沒有打算放過自己,霞拔出劍毅然決然的站了起來,眼神堅(jiān)定決絕。
領(lǐng)頭的黑衣人正是那日出現(xiàn)在云棲峰的人。
“霞,跟我回去,我會求宇王放過你,只要你跟著我?!?p> 那人摘下面罩,看起來也是個(gè)俊俏佳人,不過那雙眼睛看起來極有心機(jī),只是臉有些瘦弱,血?dú)獠蛔恪?p> “我不會跟你走的。”
霞的語氣決絕,像是對著一個(gè)仇人一般嚴(yán)肅。
蕭潛伸了個(gè)懶腰,提起刀慢慢悠悠的擋在了霞的面前,面色認(rèn)真,刀鋒鋒利。
那領(lǐng)頭的黑衣人認(rèn)出了蕭潛,遲疑之間只見蕭潛不熟練的拉住霞的手腕,霞只是想要掙脫卻掙脫不了。
“你!”
那黑衣人氣的握拳發(fā)抖,說不出話來。
蕭潛轉(zhuǎn)身看著霞,輕輕放開了手,語氣平和而又霸氣,“站著別動。”
蕭潛提刀直指著怒不可遏的黑衣人,心里只想著那天云棲峰下就不該救這家伙,也正好為武途閣打擂練練刀。
黑衣人揮劍直向蕭潛頭頂砍來,蕭潛橫舉刀,用力一推便把黑衣人擋了回去。
蕭潛手腕只一轉(zhuǎn),向黑衣人小腹橫刀砍去,這黑衣人看起來輕功不錯(cuò),輕輕一躍,穩(wěn)穩(wěn)的落到了蕭潛的刀上。
那人一蹲揮劍砍向蕭潛的頭,蕭潛只是一轉(zhuǎn)刀鋒,持刀由下往上一挑,挑開黑衣人的銀劍,刀鋒忽地轉(zhuǎn)而向黑衣人脖頸揮去。
黑衣人咬牙切齒,不斷轉(zhuǎn)動手腕,架開蕭潛又快又狠的刀,并不斷向后邁步。
黑衣人深覺刀上罡氣深厚,持刀的虎口被震的發(fā)麻。
眾人見黑衣人抵擋不住,便從四周圍了上來,蕭潛見狀輸出一道罡氣,黑衣人被劈出七步遠(yuǎn)。
眾人圍著蕭潛一陣亂砍,蕭潛正好活動活動筋骨,幾個(gè)回合之后,眾人便被擊倒在地,動彈不得。
還有些許人不認(rèn)命向著蕭潛砍過來,蕭潛周邊的罡氣便能將他擊倒在地,對這些雜魚爛蝦,一點(diǎn)程度的平潮魔罡已經(jīng)可以制裁他們了。
蕭潛回身一看只見那黑衣人與霞正在樹下交手,蕭潛提刀趕去,霞卻已經(jīng)被那黑衣人控制住了。
“站住?!?p> 那人只是按著霞的脖子威脅著蕭潛。
蕭潛卻沒有放下刀,一步一步緩緩向霞走去。
那人見蕭潛的刀上的血珠子一顆一顆的往下掉不由得后背一涼。
“再不停下我就動手了,只要中了我的朽影掌,世間華佗在世也就不了她?!?p> 枯朽見風(fēng)煙,寒流逝無影。
朽影掌是一種極陰的掌法,據(jù)說人一旦這掌法被擊中,便會如同朽木一般漸漸凋零,直至慢慢消逝,沒有影子,是世間少有的一種極惡魔功。
霞只是奮力掙脫著,面色憋紅的她被按住了聲帶,完全講不出話。
“你要是敢動手,我就用我這把刀先砍你右臂,再砍你左臂,要是你還沒死就再砍你左腿,若是還剩一口氣,那就再砍你右腿,我刀下亡魂無數(shù),不介意再多一人。”
蕭潛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霞看著蕭潛的眼睛,不知道蕭潛心里到底想著什么,此時(shí)此刻,霞的腦海里只有一句話“我不會讓你死的?!?p> 蕭潛提起了刀,離這黑衣人不過七步遠(yuǎn)。
那人舉起右手,一股極寒之力從掌心溢出,既然帶不回去就只能讓霞以死正名了。
霞完全沒有反抗的力量,蕭潛呵呵一笑,平潮魔罡在腳下盤旋而出。
“對不起,霞?!?p> 黑衣人的朽影掌從半空中落下,平潮魔罡在霞的腳下聚集。
霎時(shí)間,一股猛烈的陽剛正氣在霞的體內(nèi)發(fā)出,那黑衣人連一刻都抵不住便被震飛。
蕭潛一把接住倒傾的霞,緊緊的握住了霞的手。
那黑衣人被余力震的站不穩(wěn),一口鮮血毫無預(yù)兆的吐了出來。
“這怎么可能!”
那人怒錘地面,眼色血紅,右手已經(jīng)變得麻木,寒氣反嗜,那人的右手差不多已經(jīng)是一只廢手了。
“快走吧,不然你就要死在這里了。”
蕭潛看著那人已然體力不支,如若不緊急醫(yī)治,那也和死沒有什么區(qū)別。
“你這小子,霞到底是你什么人!”
那人扶著右手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眼神充滿著憤怒,卻又力不從心。
“她…是我的女人。”
蕭潛似乎早就想好了一般,斬釘截鐵的語氣令在場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你?!?p> 霞猛地掙脫蕭潛的手,蕭潛只是使了個(gè)眼神,霞還是沒能掙脫開。
“你等著。撤!”
黑壓壓的黑衣人落荒而逃,蕭潛這才放開霞的手。
霞揉揉被拽紅的手,“你胡說八道些什么。”
“我是讓那家伙死了對你的這條心。”
蕭潛收刀入鞘,臉上平淡,霞一看越氣了,
“那你就紅口白牙,嘴唇一碰,我就成了你的女人了??!?p> “嗯?!?p> 蕭潛點(diǎn)了點(diǎn)頭,像裝傻又不像裝傻的看著耳根通紅的霞,背上刀往西巷走去。
“你。”
太陽漸漸升起,這里的熱氣開始散了開來,只有清漪河邊的河氣才能讓人感到一絲涼爽。
清漪河邊升起一片輕柔的霧靄,遠(yuǎn)處的山巒被涂抹上一層柔和的乳白色,白皚皚的霧色漸漸散去。
蕭潛二人在河邊走著,爭吵著,
“你就不怕我剛才真中了那朽影掌?”
“你體內(nèi)有我輸送的至圣混元功,什么魔功都傷不了你,即使中了也死不了?!?p> 霞看著下橋去的蕭潛,右手腕還在隱隱作痛。
空氣絲絲清冷,劃一葉扁舟,緩緩穿越,忘記了時(shí)間,卻憶起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