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fēng)雨清洗了整個(gè)清河道,這個(gè)夜晚不知這清河有多少尸體浸泡在這天地之間。
韓沙秋模糊的意識(shí)里出現(xiàn)了求生的念頭,也許自己命不該絕。
韓沙秋努力爬向門檐下開始運(yùn)功療傷,即使一會(huì)打不過那家伙也可以趁機(jī)逃跑。
雨水浸沒了整個(gè)魔道祠,各處流下的鮮血稀釋在了雨水中,少年踏水而來。
這位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就是清河蕭家最后的血脈,也是清河最后的兩個(gè)幸存者之一。
蕭潛斬出的刀氣明顯威脅到了正在大快朵頤的大漢。
大漢的紅眼瞥了眼雨中提刀的蕭潛,隨手扔掉了已被吸成干尸的老馬。
神像的石頭在地上滾動(dòng)著,這是蕭潛在告訴那家伙今天是決一死戰(zhàn),人頭落地,只能活一個(gè)。
大漢走向門前,看著眼前的蕭潛,面色帶著嘲諷,譏笑道,
“蕭潛,憑你的實(shí)力殺不了我?!?p> 蕭潛咬緊牙關(guān),身下的雨水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這也是平潮魔罡!
蕭潛沒有廢話,這些年也沒人跟他說話,他也不想回答。
蕭潛血紅的眼睛仇視著眼前高自己一個(gè)頭的大漢。
蕭潛后退一步,做出蓄力之勢(shì),雨地極速平身越起,罡氣附于刀上,雷霆一怒,刀身直砍向那大漢,大漢呵呵一笑,立于佛像前,那罡氣圍住了大漢的整個(gè)身子,兩股罡氣相撞,躍出的氣波擊碎了牌匾,磚瓦。
蕭潛還是不敵大漢,被擊回原地,罡氣反饋,蕭潛猛吐一口鮮血。
“蕭潛,這點(diǎn)程度的平潮魔罡,殺個(gè)人怎么這么難,再這樣下去,你可活不了三年了,三年一過,這清河道可又會(huì)多一具干尸?!?p> 大漢仰天大笑,笑這小子擁有世上難得一見的平潮魔罡,卻不懂得殺伐取道,心軟的人可是成不了大事的。
“只要?dú)⒘四?,今日死了又何妨!?p> 蕭潛使出全力提刀使出一道躍龍斬,卻被大漢的罡氣觸彈反撲在地。
蕭潛眼觀四周一道道渾濁的水柱平地而起,大漢的罡氣已將蕭潛圍成一圈。
“這么些年沒有殺你,你可不要給臉不要臉,等老子魔功大成,沒有你的那卷又當(dāng)如何!”
說罷那大漢又走回祠中吸取中鏢師的血?dú)?,血?dú)庖遣恍迈r,效果可就要減大半。
韓沙秋身上逼出了許多冷汗,也聽到了許多。
蕭潛拿著這柄刀,艱難的站了起來,周圍的魔罡壓迫著自己。
這刀是父親傳下來的,蕭父當(dāng)年也是享譽(yù)江湖的大刀客,只不過一夜之間,一切都沒有了。
江湖惡首劍魔一夜之間殺進(jìn)了清河道,蕭父不敵,整個(gè)清河道也無人有實(shí)力與之對(duì)抗,所有人終在劍魔的威脅之下喝下了平潮狼毒。
喝下平潮狼毒的人若是不修煉平潮魔罡,便會(huì)在七日之內(nèi)暴斃而死。
劍魔在清河道留下了平潮魔罡一卷之后便消失了。
蕭父欲毀秘籍,卻被這外地的漢子偷走了上卷。
只有殺人才能活下去的魔功,練的練,死的死,很快,清河道成了死地。
最后,只剩下蕭潛一人守著平潮魔罡下卷的秘密。
蕭潛背負(fù)的東西,只有他一人能懂。
雨聲急促,蕭潛輕嘆一口氣,今天是家父的忌日,好歹也得有一個(gè)像樣的祭品!
蕭潛身下的雨水開始盤旋起來,它竟開始蒸發(fā),霧化,蕭潛的平潮魔罡開始匯聚,若是抵不住大漢的平潮魔罡,蕭潛便會(huì)受到雙倍平潮魔罡的壓力,暴斃而死。
不過蕭潛既然使出這一道,便是將他軍之勢(shì)。
“游氣如龍,罡氣似虹,柔克剛?cè)ィ匠蹦ь?。?p> 蕭潛平地而起,血紅的眼神似乎能穿透一切,兩股罡氣轉(zhuǎn)旋而成一股罡氣,皆為蕭潛所用。
毫無規(guī)律的雨水在這股氣息的牽引下皆崩裂開來,一股強(qiáng)大的罡氣沖撞了周圍的一切,野衣綠瓦,頑石殘磚。
韓沙秋忽被擊飛在了門檻下,這樣的身體狀況只能靜觀其變。
強(qiáng)大的沖擊力引起了漢子的注意,正好,里面的尸體已經(jīng)沒有了利用價(jià)值,漢子修的上卷功力已經(jīng)到了極限。
“小子,不錯(cuò),竟然破了我的魔罡罩?!?p> 蕭潛只是冷冷的立于院中,只言不語(yǔ)。
“看來今晚只能殺了你才能突破我的境界了,哈哈哈?!?p> 大漢在狂笑著,他還是以為自己能輕而易舉的殺了蕭潛,他只不過是清河道最沒用的一條狗而已。
蕭潛扭了扭脖子,嘴角留下一滴血來,他身上似乎正在燃燒,蒸發(fā)而起的雨滴成了蒼白的霧氣。
大漢握緊一拳,如狼之勢(shì)猛撲而來,這一拳按照實(shí)力估算,打穿蕭潛綽綽有余。
只見蕭潛伸出右掌,平一擋便毫不費(fèi)力的擋住了這一拳。
“我欣賞你的無知?!?p> 蕭潛冷冷一說,那漢子竟全身懸在空中無法動(dòng)彈。
“這,怎么可能?!”
漢子的全身如冰塊一般寒冷,他已經(jīng)控制不了自己了。
蕭潛放開右手,漢子便摔在了地上。
漢子的冷汗嗖嗖直流,他的罡氣正在散去,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怎么會(huì)?怎么會(huì)!”
漢子的身體從上而下開始肢解,失去罡氣的他兩眼一瞪,全身崩裂于大雨之中。
平潮魔罡的下卷便是萬(wàn)祖歸罡,可惜,這個(gè)不知其名的外來漢子窮極一生作惡修魔,卻終究成不了魔。
蕭潛的資質(zhì)還是無法完全駕馭這許多的罡氣,片刻之間,罡氣極速在蕭潛的體內(nèi)散去,蕭潛倒在了水泊之中。
韓沙秋終于咽了口氣,天上繼續(xù)在電閃雷鳴,清河道的雨夜總是這樣猝不及防。
第二天一早,蕭潛醒在了祠堂,他眼前的韓沙秋正在將兄弟們的尸體擺成一排。
“你醒了?!?p> 韓沙秋淡淡一說,一把火扔在了眾人身上。
蕭潛起身看著火光中的尸體,心中黯然失色。
兩人互相冷漠,韓沙秋自知此人命不該絕。
“若是想活就來長(zhǎng)安找我,你身上的魔自有歸處?!?p> 韓沙秋早就收拾好了行李,這趟鏢也只有他一人了,丟了些壞了的貨物,無論如何這趟鏢還得走完。
“長(zhǎng)安?”
蕭潛看著遠(yuǎn)去的韓沙秋,火光下的他沒有回頭,韓沙秋第一次違背了鎖獄司的絕對(duì)正義,昨晚他沒有殺了蕭潛,蕭潛救了他,他就不能殺了蕭潛。
蕭潛緩緩起身,清河道只剩下他一人了,他就更應(yīng)該活下去,殺了劍魔,替清河道正名,屬于他的路也在這熊熊火焰下剛剛開始。
我是放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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