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馬面拿到了想要的好處,向著地底遁形不見。
房間里面,只剩下袁守誠和李玉英的魂魄,加上七個沒人看得見的微型攝像機。
“你要做什么?”李玉英看著這個素未謀面的老道人,本莫名覺得,這個道人和自己死去的師父長得有幾分相像。
但像歸像,李玉英在這道人身上找不到半點親切的感覺。
“拿回不屬于你的東西?!?p> “我的身上,沒有不屬于我的東西。”李玉英不明白袁守誠在說什么。
說起來,自己好像是死掉了吧?
但為什么那兩個鬼差會把自己送到這里來呢?
身體感覺很輕,比平日里輕上十幾倍,但手腳上的鐐銬卻異常沉重,帶著它們,根本沒辦法逃跑。
“小姑娘,你魂魄里面的那條靈根,可并不屬于你?!痹卣\死死盯著李玉英的魂魄。
在他的視野里面,可以看見,李玉英的身體里面有一條金光閃閃的物什,時隱時現(xiàn)。
這是一條靈根,上面的金光比起豬剛鬣的那條要黯淡上一些,但依舊是一條貨真價實的靈根。
“你在說什么?”李玉英向后退了一步,她注意到袁守誠看向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羊羔。
“你不需要明白我在說什么?!痹卣\的目光變得凌厲了起來,“靈根代替了你的靈慧魄,只要打散你的魂魄,我就可以拿回靈根了。”
“打散……我的魂魄?”被鐐銬限制住的李玉英,移動很笨拙。
袁守誠沒有再多作解釋,很干脆的一揮手,從他的道袍袖口之內(nèi),一枚桃木釘徑直飛出,直射向李玉英的面門。
這一擊,足以把李玉英打得魂魄潰散。
“小C!攻擊特寫!”
哐!
在桃木釘飛出的那一剎那,廂房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而已經(jīng)飛到李玉英面前的桃木釘,就像是擊中了什么看不見的東西,“啪”得一聲,就在李玉英跟前不到三十厘米的位置,迸裂了開來。
“小子,是你!”袁守誠認出了這個突然闖進房門里來的年輕人。
看到商陽的第一眼,袁守誠不自覺地就想到了“奶牛、牛奶、第一個喝牛奶的人”等一系類關(guān)鍵詞。
這個氣運無法看透的年輕人,怎么又跑到了自己的眼前作妖?
“商陽哥哥?”
雖然被牛頭馬面拘魂之后,李玉英就不止一次的想到商陽。
但商陽真的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還是讓她有一些不知所措。
他真的來救自己了……
“放開……放開那個女孩?!鄙剃柎藥卓诖謿?。
第一次英雄救美,商陽也沒有什么經(jīng)驗。不知道說些什么話,會比較容易震懾住窮兇極惡的對手。
于是挑了句最老土的。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來路?”袁守誠開口,他的右袖口下,掩藏著兩枚桃木釘,隨時準備出手。
說實話,他有那么一點點忌憚商陽。
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半點實力都沒有,就是個普通人。
但袁守誠看不透他,不單單是看不透他的氣運。袁守誠甚至沒看明白,商陽剛才到底是怎么擋住自己的桃木釘?shù)摹?p> 事出反常必有妖。
“老先生,你又是什么來路?”商陽反問道。
商陽的目光越過袁守誠,灼灼地望向李玉英,面前龍?zhí)谞顟B(tài)下的小C,投放出來的屏幕。
當然了,在李玉英的視野里面,商陽此刻,就是用熱烈地目光看著自己。
小C投放出來的畫面,有六個在播放的都是玄都觀周圍的情況,但在這些畫面里面,商陽沒有看見小金龍,更沒看見大青龍。
局勢不妙,能拖多久是多久。
“白鶴山天宮院。”袁守誠倒是真的報上了自己的來歷,從微表情上看,不像是在騙人,“這是我們天宮院師門的事情,還請你不要插手。”
袁守誠是袁天罡的叔父,如果他們兩個師出同門的話,他和李玉英倒也的確是師門的關(guān)系。
“可我剛才聽老先生說要打散她的魂魄,這不大像師門長輩對晚輩會做的事情。”商陽據(jù)理力爭。
“她身上的靈根不屬于她,我只是要替師門取回?!痹卣\的這句話,臉上也看不出什么撒謊的痕跡。
“靈根長在她身上,怎么就不屬于她了?”
“這條靈根,是我天宮院,世代相傳的!豈能為她一人所有?”袁守誠講得是義正言辭。
“祖?zhèn)鞯摹??”商陽有點懵了。
靈根這玩意還可以是祖?zhèn)鞯模?p> 不是只有染色體才是祖?zhèn)鞯膯幔?p> “這條靈根,天宮院中世代都是傳予資質(zhì)最高的弟子。希望該名弟子能夠憑借靈根修煉,登仙得道。如若不成功,在該名弟子道殞之日,靈根將被抽回,重回師門,交付給下一名弟子?!痹卣\把祖?zhèn)黛`根一事,做了一個大概的解釋。
“冒昧問一句,老先生,如果得了靈根的弟子得道成仙的話,靈根會怎么樣?”
“自然是隨同該名弟子登入仙道,揚我天宮院之名?!?p> “哦……”
世代相傳就代表了這個祖?zhèn)黛`根的歷代主人,沒有一個飛仙成功的咯?
目前為止,一個成功的沒有,感情你們這個靈根回收再利用的方針政策,也不怎么樣……
“那老先生直接抽出玉英的靈根就是了,何必趕盡殺絕?”
“她的靈根,抽不出來?!痹卣\瞥了李玉英一眼,“靈根代替了她的靈慧魄,和她的其他三魂六魄交織在一起,成為了魂魄的一部分。若非如此,我也不需要大費周章得到她的魂魄。”
靈根到了李玉英這里就抽不出來。
也就是說,本來是天宮院公有化的東西,到了李玉英這里變成了私有化的了。
“靈根代替了我的靈慧魄……”這是李玉英第二次聽袁守誠這么講了。
不過這一次,她想到了些什么,脫口而出:“七年前,師父用他的靈根救了我?”
“袁天罡私自用他所持的靈根救你性命,置師門規(guī)矩于不顧!貧道為師門毀你魂魄,此舉雖然惡毒,但無愧于心!”袁守誠似乎是為自己侄子做出的,違背師門規(guī)矩的事情,感到不齒。
他的袖口處靈氣翻涌,兩枚桃木釘蓄勢待發(fā)。
“老先生,我多少能理解你了?!鄙剃枀s是朝著袁守誠點了點頭,“圣母點講,換位思考的話,你也只不過做了自己覺得該做的事情?!?p> “但,你要殺她,我要救她,我們兩個注定談不攏。”商陽的視線,從投影上轉(zhuǎn)移到了袁守誠的身上,平靜自如,“既然談不攏,打就是了。”
在投影畫面的一鏡之中,天穹上,看得見一只小金龍遨游,在金龍背后的云層之中,還見得到青色的龍鱗時隱時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