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之外的一角。
黃崖山人,此刻正蹲在地上忙活。
“這是最后一塊軫宿星區(qū),這里布置好以后,我的鎖鬼大陣就成了?!秉S崖這樣念叨著。
“黃崖道長……”一個人影接近過來,是高府里面的高才。
“讓你辦的事情都辦好了嗎?”
“都辦好了?!备卟诺椭^,似乎是很懼怕黃崖。
“豬剛鬣呢?”
“和外邊的女人幽會去了,一時半會不會回來?!?p> “那個姓商的書生呢?”
“我把黃崖道長你給的迷魂藥,下到他的晚上吃的面里了?!?p> “他吃了?”
“吃了,吃的很干凈。我去收碗的時候,碗里面連點湯都不剩了。”
都倒茅房里了,可不是連點湯都沒剩嗎?
“很好。”黃崖山人點了點頭,“如果他吃下了他的迷魂藥,現(xiàn)在這個時候也差不多要出藥效了。”
同時,黃崖手上的動作沒停,完成了鎖魂陣的最后一步。
商陽此刻昏迷在地,他玉墜里面兩只女鬼,現(xiàn)在即便察覺到不對,但是鎖魂陣已成,她們能做的,只是困在高府里,不能動彈。
等到自己拿到神仙魄以后,還可以順手進(jìn)高府把兩只女鬼收入囊中。
這是黃崖山人腦海里面關(guān)于今晚行動的劇本。
現(xiàn)在唯一沒被控制住的,只有那個凌虛子。
這三天里面,黃崖在牛頭給的西南白藥的調(diào)理之下,劍傷已經(jīng)有所愈合。
黃崖相信,這次即便凌虛子回來,自己和他作戰(zhàn)的時候,只需要小心一些,不要再中他的圈套,便不會敗陣。
同樣的招數(shù)對黃鼠狼是沒用的!
高老莊里面有戰(zhàn)斗能力的存在,一個個都在黃崖的臆想里面,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黃崖道長,那我……”高才支支吾吾出聲。
“拿去拿去!”黃崖把一個漆黑的小丸子拋給高才,“這是解藥?!?p> 高才得了解藥,忙不迭一口吞下。
高才是認(rèn)得黃崖山人的,他知道黃崖和自家的老太爺在做一些古怪的勾當(dāng),也知道黃崖的本事不俗。
今天早上,黃崖山人找到高才,強按著高才灌下一顆帶著澀味的藥丸。
并且告知這是顆毒藥,只有乖乖聽話,才可以得到解藥。
高才沒辦法,這才只能幫著黃崖山人,支開豬剛鬣,并且給商陽下迷藥。
高才不知道黃崖山人讓他做這些事情的目的,他只是不想死。
看著高才像是吃救命靈藥一樣吞下那個小藥丸,黃崖的心里只是冷笑。
愚人,很好糊弄。
黃崖喂他吃下的毒藥也好,解藥也好,不過是兩顆泥丸罷了。
一切盡在黃崖掌握之中。
“好,現(xiàn)在你去把高翠蘭引出來?!比f事俱備,現(xiàn)在就差高翠蘭了。
“我們家小姐?”高才本來還在慶幸著劫后余生,一聽到黃崖的話,卻是呆愣住不動。
黃崖道人,讓自己做那些事情的目的,其實是自己家的三小姐?
在高才的眼里面,商陽是個外人,所以高才可以沒有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地給他下藥。
甚至豬剛鬣,這個姑爺,高才也沒有把他看作是自家人。
但老爺和小姐不一樣,雖然高才只是高府里面的下人,但從小在高府長大的他,卻是把老爺小姐視作了唯一的親人。
“你要對小姐做什么?”本來在黃崖面前畏畏縮縮的高才,忽而有勇氣直視黃崖了。
“有趣,你倒是條挺護(hù)主的狗?!秉S崖只是笑,“但你知道嗎?”
黃崖一邊講著,在他的左手里面卻是多出了一顆頭顱般大小的紫黑怪蛋來。
“你即便是死了,貧道要做的事情,還是一樣做!”黃崖接著講道。
他的右手探出,大力地扼住了高才的咽喉。
還不等高才掙扎,那顆紫黑怪蛋上面,不祥的死氣忽而濃郁起來,繚繞在高才的身邊。
高才那一張臉,本來是有著害怕驚恐表情的臉,仿佛是一瞬間就被抽離掉了表情,漸漸變得安詳平穩(wěn)。
高才慢慢沒了表情,也慢慢沒了呼吸,黃崖山人這才松開手,任由高才軟軟地垂倒在了地面上。
“你應(yīng)該為自己獻(xiàn)祭了陰卵而感到榮幸,愚人?!?p> 黃崖,幾乎是從容地殺掉了高才。
而后,念了幾句咒文,做了一個古怪的手印。
他面前高才的尸體,居然又慢悠悠的爬起來,在黃崖的控制之下,僵直地朝著高府走去。
“去吧,去把你心愛的小姐帶來,你們很快,就能在陰卵里面,再相見了。”
操尸御鬼,一直是黃崖的拿手好戲。
高才的尸體,就在黃崖的操控之下,一步一步,回到了高府之中……
高翠蘭的房間之中。
點著紅燭,而高翠蘭本人,則是坐在桌前,沒有入睡,似乎是在等著豬剛鬣回來。
篤篤。
敲門聲。
“憨豬?你還知道回來?”高翠蘭冷哼。
沒有回應(yīng)。
篤篤。
還是敲門聲。
“誰?”
門外的,似乎不是豬剛鬣。
高翠蘭帶著困惑站起身來,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的,是面無表情的高才。
“高才?”高翠蘭有點吃驚,“這么晚了,你到我這來干什么?”
大晚上的,男下人跑到女主人的房前,自然是不好的。
高才沒有回話,只是抬起了右手,指著幽黑的庭院之外,然后便用一種看起來有點別扭的步子,朝著自己指的方向走去。
看起來,似乎是在帶路。
“高才這是怎么了?”高翠蘭不解。
但還是從屋里拿了燭臺,跟上了高才。
高才帶高翠蘭去的,是高府的西側(cè),那一間孤零零的客房。
高翠蘭遠(yuǎn)遠(yuǎn)就可以看見,那間客房里面,現(xiàn)在正點著燭火。
“奇怪,這間房里面,應(yīng)該是沒有人才對。”
高翠蘭不知道高才帶自己到這件房里面的目的。
唯一有說的過去的解釋是,豬剛鬣此刻正在這間房里,所以高才才跑過來給自己帶路。
二人已經(jīng)走到了這間客房之前,高才僵硬地抬起手來,一推房門。
吱呀。
一張簡單的床鋪,一掛棋盤格花紋的帳幔,一張紅木的桌案。
簡單的客房,里面的布置僅此而已。
高才推開了門,就退到邊上,半彎著腰,把一直手臂一直伸著,一句話不講,示意高翠蘭進(jìn)去。
今天的高才,古怪又詭異。
高翠蘭拿著燭臺,試探性向房間里面踏了一步。
只是這么一步,房間地上鋪著的那些泥磚,卻是突然閃起了瑩綠色的光來,地上顯現(xiàn)出一個圓環(huán)形的法陣紋路。
黃崖山人布置在這里的勾魂法陣,被高翠蘭觸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