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凌滄源相談甚歡,回到安心公寓時已經(jīng)深夜了。
想著蘇辛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下了,杜銘放慢了動作,輕輕開門關(guān)門,摸索著開關(guān)打開了客廳的燈。
瞇著眼仰躺在沙發(fā)上的蘇辛被燈光刺到,抬手擋住了雙眼。
茶幾上的小菜早已冷掉,外賣盒子被粗暴的扔在地上,幾個啤酒瓶滾的到處都是。罪魁禍?zhǔn)兹嘀劬?,正歪歪扭扭的要爬起來?p> “蘇辛!你在做什么!”
看到眼前這荒唐的一幕,杜銘感到一股無名火躥上心頭,大聲吼了起來。
終于掙扎著爬起來的蘇辛迷茫的看了他一眼,從腳邊摸索出一瓶只剩小半的白酒,對著嘴就開始喝。
看她還在喝,杜銘氣急敗壞的沖過去,一把奪過酒瓶,扔在了地上。
“你這是喝了多少,不要命了嗎!”
看著被粗暴的扔在地上的瓶子,咕嚕嚕滾遠(yuǎn)了,仍處在混沌中的女人下意識要去撿。
杜銘一把抓住身體前傾要栽倒的蘇辛,掰直了她的身體就要繼續(xù)發(fā)怒,卻猛地看見蘇辛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你,你別哭啊,我弄疼你了?”
杜銘跟抓了個燙手山芋似的猛地一松手,蘇辛就這么跌進(jìn)了沙發(fā)里。
“嗚嗚,哇~”
誰知蘇辛突然開始放開嗓子大哭,邊哭還邊喊:“你騙人,銘哥哥一點都不溫柔,嗚嗚……”
“……”
我錯了,我不該拽你,別哭了行嗎?誰來教教我怎么哄女醉鬼不哭?
杜銘就這么干站著,看著她哭。還好,不到半分鐘就哭累了,然后開始打酒嗝……
男人默默地打開手機(jī),點擊錄像。
半分鐘后,杜銘滿意的收起手機(jī),將蘇辛攔腰抱起。進(jìn)到小臥室,打眼匆匆掃了一下房間布局,便走到床邊,輕輕放下懷中的醉鬼。
看著床上昏昏欲睡的小人兒,杜銘心疼地抬手理了理她的亂發(fā),準(zhǔn)備起身去打水,給她擦擦臉。
“嘔?!?p> 還未來得及逃離的杜銘不出意外的被吐了滿身。這家伙晚飯吃了多少,床上和兩人的身上都遭殃了!
看著同樣沾染了一身嘔吐物的蘇辛還在那呼呼大睡,杜銘仰天長嘆。
無奈的搖搖頭,這床是不能睡了。心里吐槽著睡死過去的女人,嘴角卻不自覺地上揚。
……
頭疼……炸裂般的疼……
自己是怎么了,生病了嗎,全身都好難受。
蘇辛緩緩睜開眼睛,天還沒完全亮,抬手摸索著枕頭底下想要找手機(jī)。咦,我的手機(jī)呢?咦,我的枕頭怎么有股奇怪的味道,好像是藥草的味道?
蘇辛這才張大眼睛,觀察了一下周圍環(huán)境,這不是自己的臥室!
猛地坐起身,看向身旁。呼,還好沒有人,果然是小說看多了。腦袋尖銳的疼痛讓她情不自禁的捂住了頭,緩了緩神,開始回想自己為什么在這里。
昨天自己心情不好,不想做飯,就點了份外賣,還買的酒,喝了個盡興。
然后呢?
后面發(fā)生了什么,我喝斷片了?
這里應(yīng)該是杜銘的房間吧,估計是他把我挪過來的。
那他人呢?
先起床再說吧,鉆出溫暖的被窩,蘇辛立馬感到一股涼意,低頭一看,忍不住低呼一聲。
身上的衣服早已不是昨天穿的那一套,也不是任意一件自己的衣服,而是一件男士短袖衫!上擺早已被蹭到腰部,領(lǐng)口也松松垮垮掛在肩頭,隱約可見,里面還是真空的。最讓她崩潰的是,自己現(xiàn)在下面穿的竟是一條男士內(nèi)褲!
天爺!佛祖!上帝!
誰來把我叫醒,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昨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忐忑不安地走到臥室門口,輕輕打開一道門縫,順著門縫偷偷往外瞧。
客廳,杜銘躺在沙發(fā)里,長腿搭在扶手上,以一種看上去就極其不舒服的姿勢睡著。這種奇葩姿勢肯定是睡不好的,門響的時候他就醒了。只是昨晚太累了,根本不想動。
蘇辛看杜銘在沙發(fā)上睡的這么死,便放心大膽的走了出來。
路過沙發(fā)旁,蘇辛鬼使神差的走到男人身邊,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人的睡顏,心里百感交集。
她明白,昨天并沒有發(fā)生什么實質(zhì)性的事情。又回想起馬甜甜的話,心里竟生出一絲失望的情緒。
“即使是看到了我的身體,你也不愿碰我嗎?”蘇辛喃喃道。
裝死中的杜銘聽到這句話,睫毛猛烈地顫了顫,內(nèi)心是控制不住的洶涌澎湃。
直到蘇辛回到自己的小臥室,聽見房門關(guān)閉的咔噠聲,他才長舒了口氣,緩緩做起來。
本來是害怕因為昨晚的事被責(zé)罵才裝睡的,真是沒想到會聽到這女人這么哀怨的心聲。
杜銘懊惱地錘了下沙發(fā),果然昨天不該裝什么紳士的。
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了。杜銘端坐在沙發(fā)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看得人心里發(fā)毛。
“那,那個……昨天……”
話來沒說完,杜銘打開手機(jī)相冊,給她看了一張照片。里面清清楚楚拍下了沾滿嘔吐物的男士襯衣,以及躺在嘔吐物里睡成死豬的某人。
“呵呵,對不起啊,不是故意的……”蘇辛紅著臉尷尬地道歉,難怪自己床上的床單被子都被撤走了。啊啊,這次丟人丟大了。
“昨天為什么喝酒?”不理會蘇辛的尷尬境地,冷冰冰的男聲驀得響起。
“心情不好?!碧K辛像做錯事情的小學(xué)生一般,乖乖地站在一旁,低著頭等著挨訓(xùn)。
看著如此乖巧的“小學(xué)生”,杜銘是有火也撒不出來了。想起昨晚蘇辛的樣子,心又一抽一抽的疼起來。這個笨蛋,即使喝醉了,都在壓抑著自己。
“以后不要再這么灌自己了,白癡一樣的。”
“要你管!”蘇辛撇撇嘴,又用極低的聲音嘟囔了句:“你不也沒少占便宜?!?p> 偏偏被占便宜的還說不了什么,誰讓人家還占著理呢。
杜銘挑眉一笑,“好,我不管。給女人洗澡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嘛,歡迎繼續(xù)?!?p> “你不要臉!色鬼!流氓!”羞憤極了的女人揮著小拳頭就打向男人。
杜銘一把握住軟綿綿的拳頭,戲謔地說到:“不對不對,這不是你的心里話。真要生氣我脫光了你,在你發(fā)現(xiàn)的第一時刻就該來揍我了。”
順勢將女人拉進(jìn)懷里,薄唇抵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訴說著。
“你在期待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