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項少遙可是語驚四座——啥?!一個什么都不會的昆侖派雜役居然要挑戰(zhàn)昆侖派的大弟子?開什么玩笑?
“你,說,什,么?!”楊少功亦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平時被他整的一句話都不敢說的喪家之犬,此刻居然敢挑戰(zhàn)他?!
“怎么,大師兄你不敢嗎?!”項少遙咧嘴一笑——豁出去了!
這一句更是驚震全場,連三圣都相顧愕然。
“咳……少遙……”莫奇兮見此情景不禁想出聲制止——他到底是個醫(yī)者,心懷仁善;怕那項少遙因一時血氣沖頭,胡言亂語,枉受皮肉之苦??!
“師尊!二位師伯!就讓我教教小師弟該怎么用劍吧!”那楊少功本來就因為韓少芳與慕少英的事心中郁結(jié)不快,現(xiàn)在再被這項少遙一激,更是怒火中燒,便再懶管什么自不自降身價的事情,只想好好教訓(xùn)他一頓泄憤;于是,就向三圣一拱手,自請接戰(zhàn)!
“這……”莫奇兮正在猶豫,一旁的慕少英與徐少卿等似乎也想說點什么,但那殷奇拙卻搶先一步道:“依我看,就讓他們打打,點到為止好了!”
“這?師兄?!”莫奇兮聽后心下一驚,隨即望向了掌握著最終決定權(quán)的玄奇道。
而那玄奇道只閉目沉思了一小會兒,便道:“哼,就讓少遙見識一下天高地厚吧!”
“唉……”既然玄奇道都已準允,那莫奇兮等人也不好再有意見了。
楊少功得了三圣許可,便面向項少遙,冷冷一笑,道:“師弟!請了!”
“師兄先進招吧!”項少遙聞言手中劍也不拔,只向?qū)Ψ叫辛艘欢Y——他讓出先手,并不是因為他自恃武功高強,而是因為他毫無正兒八經(jīng)的對打經(jīng)驗,根本不知道開始該如何動手,所以只想待人先出手,自己再隨機應(yīng)變罷了。
但這一舉動,卻又教那“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驚訝非常,同時亦感到可笑非?!@項少遙根本不會武功,還要讓比他強一大截的人先出招,是不是吃燒餅吃傻了?!
“好個草包啊,竟然敢如此輕視于我!好!好!好!今天不打得你滿地找牙,我楊少功三個字倒過來寫!”滿心怨怒之下,楊少功也懶得和項少遙客氣,他飛起一腳,直朝對方踹去——對付草包,還用得著劍么?
“誒?他的動作,怎的這么慢?”眼見楊少功這一腳踹來,項少遙卻是絲毫不覺危險,他只側(cè)身稍稍一讓,便輕松避開了!
“什么?!”這一腳踹空的瞬間,楊少功心中一驚,“怎么可能?!”
而此刻,吃驚的不僅是楊少功,更有一眾在場之人,連三圣也不例外!
“哇!我是不是眼花了?”
“那草包居然躲開了?!”
“咳!碰巧瞎蒙上的吧?”
……
練武場上頓時議論頻起。
“瞎蒙的!他一定是瞎蒙的!”楊少功強安心緒,心中默默念著,“我不能慌!不能慌!他不過是個草包而已,運氣好躲得了第一次,我就不信他還能再躲開第二次……不行,他一定不能再躲開!他絕對不可以再躲開!”
狠下決心后,為保萬全,楊少功竟騰起內(nèi)力,使出了昆侖派的“翔鷹腿法”!“唰”的一聲,他旋身而起,卷出無數(shù)腿影,如雄鷹撲食般再朝項少遙踹去!
“哇!”一見此景,人群中登時爆出了一陣驚呼——大師兄出手也太狠啦!這下那草包可得去了半條命!
“看得見!看得一清二楚!”面對對方的強勁攻勢,項少遙不慌不忙,施展出了那套冠絕天下的步法;一時間,他竟像一縷幽魂一樣在楊少功那如狂鷹抓地般的腿影中自如穿梭著,直到對方腿招用盡,他才定下了身形,且自身毫發(fā)無損!
要說這“幽冥鬼步”,項少遙畢竟是初學(xué)乍練,連其九牛一毛的效力都沒有發(fā)揮出來,可是對付那楊少功,倒是綽綽有余了!
“哇!”此時此刻,聲潮徹底在“圍觀人群”中爆發(fā)了。
“好俊的輕功!”
“他從哪學(xué)的?!”
“難道是師尊,師伯們偷偷教的嗎?”
“這好像不是我們昆侖派的功夫??!”
“這小子扮豬吃老虎??!”
……
再看那玄奇道,他亦是一臉驚異的望向了他的兩位師弟,但莫奇兮與殷奇拙卻向他回以了同樣驚異的眼神,表示完全不知道項少遙在何時練就了如此神妙的輕功。
“可惡!這不可能!”而這會兒最驚訝也最惱火的,就非那楊少功莫屬了!他羞憤難當,怒極攻心,再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難看不難看了,“唰”的一聲就拔出了腰間寶劍,直接用上了赤霄劍法中的殺招“赤陽焚天”!
霎時,一大片劍花圈轉(zhuǎn)而出,在楊少功熾烈的內(nèi)力催動下,便如一輪散著無數(shù)火芒的紅日,直向項少遙灼去!
“破綻,在那里!”于此瞬息之間,項少遙眼中靈光一爍,揮劍迎招!
他內(nèi)息一吐,側(cè)身斜旋一挑,手中長劍以極其詭異的角度,從對方那密集劍花的縫隙之中直穿了過去,“哧”的一下,恰恰扎在了楊少功的持劍之手上!
“哎呀!”痛叫聲驚起,楊少功的寶劍隨即脫手!
項少遙再借旋身余力,長劍一送一掃,“啪”的一聲,正正拍中了楊少功的左臉!
“哇!”這一擊,打得楊少功板牙飛脫,人也飛了出去,摔了數(shù)丈之遠,失去了知覺!
而項少遙此招,正是天逸劍訣中的“細雨隨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