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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與令妃

第四十八章 千里姻緣一線牽

乾隆與令妃 酒濃春入夢 2437 2022-02-09 14:31:39

  第二天,他與幾個大臣一起在御書房閑談,明安圖也在此。乾隆是一個非常喜歡和大臣在一起的皇帝,可是由于他一生好話聽得太多,所以越到后來越喜歡順著他的想法說話的人。隨著年齡的增長,人都是如此。不過此時他還不至于這樣。

  如今,四庫全書的編纂只是雛形醞釀階段,沒有進(jìn)入實質(zhì)性環(huán)節(jié),因為現(xiàn)在屬于乾隆統(tǒng)治中期,根基尚未完全夯實。但已經(jīng)有了一點眉目。

  督臣高斌說:“皇上,如果四庫全書的編纂開始實行,按照您的規(guī)劃,會是從古到今最大的文字編錄工程?!?p>  乾隆說:“四庫全書完成之后,文字量大概會接近十億。鴻篇巨制,耗費人力物力巨大。暫時還不能著手?!?p>  又一督臣高晉說:“盛世修書,工程浩繁,如果沒有您對文化的調(diào)整和辨別,不可能規(guī)劃得如此順利。”

  對于雄才大略和擁有良好文化修養(yǎng)的乾隆皇帝,明安圖也是佩服之至的。他對乾隆基本言聽計從,不設(shè)想任何違逆。眾人陪皇帝聊了一會四庫全書總目的規(guī)劃,乾隆問明安圖:“明安圖,你的婚事什么時候定?”

  問題問得突然,大臣們也始料未及。但明安圖知道,皇上遲早會有這句話問他。他便回答:

  “皇上,奴才公務(wù)繁忙,無暇顧及此事?!?p>  乾隆心想,明安圖,你明明對秀妍念念不忘,又對她妹妹秀貞有好感,為什么不愿承認(rèn),一味逃避?

  他說:“明安圖,雖然公務(wù)要緊,個人的問題也不能耽誤。朕看你的侍女秀貞,聰明乖巧,花信年華,與你的不同流俗十分相配?!?p>  明安圖說:“皇上,秀貞姑娘是很好,但奴才還沒想過這一層。若要奴才娶她,恐怕為時尚早。”

  乾隆說:“不早了,你的嫡妻已經(jīng)離世有一段時間,朕勸你還是快些續(xù)弦,為子嗣打算,否則會被扣上不孝的帽子,得不償失?!?p>  大臣們也覺有理,另外也想隨聲附和。明瑞說:

  “明安圖大人,皇上說得對,你對自己個人的問題,是該多上心,我們都等著喝你的喜酒呢!”

  說完哈哈大笑,其余人等也都笑了。乾隆順勢說:“明安圖,朕看這件事就這么定下來吧。如果現(xiàn)在你還不能脫身,那就再延遲數(shù)月,開始籌備婚禮,朕親自為你主持。不要耽誤了你自己,耽誤了秀貞。”

  其實明安圖對秀妍和她妹妹秀貞,十分有好感,甚是喜愛,只不過多年幽居,養(yǎng)成習(xí)慣,一時改不了。經(jīng)皇帝點撥,他豁然開朗,準(zhǔn)備接受皇帝的安排,便點了點頭:“奴才遵命。”

  乾隆見此事辦得順利,心中喜悅。畢竟了卻一件不大不小的心事,對孝賢純皇后亦是一個交代。

  眾大臣散后,乾隆去看望令妃,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她說:“果真如此?那太好了。先皇后在天之靈若得知,會十分欣慰?!?p>  皇帝說:“你真覺得這樣安排很好?”

  嫉妒是一把試牛刀。一個人,如果他一直默默守候,尚不覺如何。一旦他轉(zhuǎn)身離去,投入別人的懷抱,就不免會令人悵然若失,金盡裘弊。

  畢竟,令妃在沒做皇帝的女人之前,與明安圖有情。此時,她只稍微愣一下,就被乾隆捕捉到了。他們彼此太熟悉,以至于一個小小的眼神,動作,都瞞不過對方,何況乾隆是何等機敏之人。他知道,明安圖在令妃心中,始終是一塊讓她趨之若鶩的凈土。明安圖可以給令妃她想要的感情,這是他自己無論如何辦不到的。

  在沒獨寵她之前,他有如此復(fù)雜的過去,甚至與明安圖已故妻子都說不清道不明。人的感情很復(fù)雜,魏瓔珞也許已經(jīng)愛上他,但這愛是苦澀的,委屈的,否則她不會拿剪刀刺向手腕。他以后也不可能保證與她像現(xiàn)在這樣如膠似漆,纏綿悱惻到永久。這無疑是令妃心中的一根刺。

  總之,他有很多地方比不上明安圖。即便他收斂自己,也只是做到了一部分。而明安圖,如果他再不促成這段婚姻,恐怕為令妃付出的就是全部。一部分與全部,孰輕孰重?如此淺顯的問題,令妃如何會不知……

  他不想贏了天下,卻輸了感情。盡管他知道感情的事是兩個人的事,輸贏真的不好判斷。佛家講,一個人縱有萬貫家財,如果拿出一半來施舍,也只能成就一半的功德。一個人即便只有一張餅,如果他能把這張餅全部讓給別人,自己一點也不吃,亦會成就完滿的功德。乾隆覺得,自己對令妃,無論如何,只能與一半功德相提并論,而無法圓滿。只有和明安圖,她才能得圓滿,可如今已經(jīng)走得太遠(yuǎn),無法回頭。

  那就再走一步。

  浙江嘉興,一個艷陽高照的晌午。一間市井小院里,有一個小姑娘的身影,正在堂屋不知祭拜誰。室內(nèi)一絲絲陰暗的氣息,被門縫里透出的陽光照得不那么隱晦。光線所到之處,有細(xì)小的灰塵懸浮于空氣中。這時,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鄉(xiāng)下人打扮,從院子里慌慌張張跑進(jìn)來。小姑娘正跪在地上,聽見門響,回頭一看,失聲問道:“孟三哥?”這男人忙示意小姑娘輕聲些,湊近了,在她耳邊對她說:“梅梅,堂里孫齋婆從江蘇回來了,正在商量大事。讓你一起去。”

  這個被叫梅梅的小姑娘,便站起來,隨孟三一起走出屋子,把門上了鎖。打量四下無人,墊著腳,喵悄地走出院子,破爛的院門吱嘎一聲關(guān)上,將兩個背影關(guān)在門后的小巷深處。

  他們穿過一條條小街,又過了一個破橋洞,土路雖不是下雨天那般泥濘,但坑坑洼洼,并不好走。街邊雜草長得也不茂盛,因為今年雨水不多,有些春旱。他們七拐八繞,終于來到一個很隱蔽的角落,有一間還算寬敞的平房,門口有人把守。他們對守門的人出示忠義會的令牌,看守便讓他們進(jìn)去了。

  到得內(nèi)廳,梅梅被一陣嗆人的煙霧熏得開始咳嗽,原來是供奉的香火太多所致。要說供奉的是誰?不是儒道釋三圣,而是所謂的圣教天圖。蒲團(tuán)上坐著一些教眾,皆是道士打扮,但沒有道士的仙風(fēng)道骨。孫齋婆坐在左側(cè)主位,看到孟三和梅梅來了,示意他們也跪在空著的蒲團(tuán)上。然后,張香主對孫齋婆說:“現(xiàn)在各省不聽從統(tǒng)一指揮,都各行其是,如果想聯(lián)絡(luò),還要費一番周折。”孫齋婆說:“這次事情重大,務(wù)必多聯(lián)系一些弟兄。即使因為怕滿清破壞,各省的名號改來改去,終究還是我們忠義會的人。我自幼被前朝長平公主收養(yǎng),我等祖輩也都是前朝子民,現(xiàn)在剃發(fā)易服,穿靼子衣服,留辮子,這都不是華服,老祖宗的東西全都丟了。從滿清順治開始,留頭不留發(fā),留發(fā)不留頭,對我等壓榨太甚。此仇不報,無顏面對列祖列宗?!?p>  張香主說:“我華夏自來是漢唐遺風(fēng),傳到日本,得以保留一脈;如今被韃靼所欺,實不甘心。若日后華夏大地,不能將韃靼驅(qū)除干凈,我們的不共戴天之仇,就永不能報!”

  他說到這里,屋內(nèi)的人顯得群情激憤。眾人開始高呼忠義會的口號:“永結(jié)同心,眾志成城。韃靼必亡,反清復(f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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