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小酒屋,一張酒桌前。
樂隊四名成員圍成一圈坐著,還留出一個空位??瘴簧弦矓[放著碗筷和酒杯,好像在等即將趕來的友人,雖然他們四個人明白,空位上的他,再也不可能趕來。
酒和菜都上齊,鍵盤手端起白酒瓶,給五個杯子都斟滿酒。
撂下酒瓶,他又把沐小仙做的歌曲譜子拿出來,重重拍在酒桌上?!皩τ谖覀儤逢爜碚f,這是最后一次機會,想要生存下去,就得面對現(xiàn)實,難道就這樣解散,那我們對得起阿力嗎?”
說著話,他眼睛落在那空位上,情到深處,端起酒杯,仰脖子灌了進(jìn)去。
“如果阿力活著,他一定也不希望我們轉(zhuǎn)型!”
反對的人依舊反對,就是樂隊鼓手和吉他手。
目前是二對二的勢力,投票也無法得出結(jié)果。
“阿力不在了,他要是在,我們至少還可以舉手表決,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必愃故挚嗫嗟男α诵?,也喝酒。
鼓手黑著臉,“是阿力說的,我們既然玩搖滾,就要堅持我們的風(fēng)格和初衷,不能輕易改變!”
“可白天那個小姑娘說的沒錯,我們可以先紅起來,賺到錢,然后再談夢想!”鍵盤手反駁。
鼓手用筷子指著鍵盤手的臉,“別跟我提那個神經(jīng)病,她肯定不正常!”
“我不知道她正常不正常,我只知道她寫的歌很有潛質(zhì),而且她愿意給我們唱,這是天上掉下來的運氣啊!”
“運氣個屁!好歌她自己不唱,不賣給大的唱片公司,拿給我們唱?你覺得可能嗎?說不定是在哪偷的或者抄襲的呢!”
就在二人爭執(zhí)不下,面紅耳赤的時候。
阿力已經(jīng)來到他們身邊,坐在屬于他的空位上。
“兄弟們,兄弟們,別吵了好么……”
“我不想看到這樣的畫面,這不是我組建這個樂隊的初衷!”
“求求你們別吵了行嗎?”
然而,無論阿力叫多大的聲,還是無法阻止那四個人的激烈言辯,到最后,甚至有人摔碎的酒杯和酒瓶。店里的服務(wù)生過來勸導(dǎo)安撫,才使他們平息。
阿力忍著淚水自己問自己,“我是不是做錯了,不該組建這個樂隊,什么狗屁夢想!”
這時,聽到一陣悅耳的吉他調(diào)弦聲音。
是鍵盤手阿英,抱起一把吉他,低頭正在調(diào)弦,邊道:“我們別吵了,就讓在座的各位幫我們做個決定,我剛剛數(shù)過,現(xiàn)在酒屋里不算我們一共有七個客人,加上兩名前臺服務(wù)生,一共有九個人,就等于有九票。我唱完這首歌,如果得到一多半人支持,我們就唱它,怎么樣?”
幾個人都覺得這個方案是最公平了。
鼓手雖然也不樂意,但他不相信,一個小丫頭寫的歌,能征服路人。
所有人都看著阿英。
阿英抱著吉他,一只手按和弦,另一只手掃弦,眼睛看著歌譜上的歌詞。
【流水沖散了夢想,沖不冷昨日的笑容】
【春雨帶走了冬日的雪花兒,帶不來明天的沖動】
【我,告別了初戀的姑娘去他鄉(xiāng)流浪】
【你,等待在繁華的街巷,稀釋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