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打了一輛出租車,向某一個方向奔馳而去。
葉寞的心就像是被掛在了高空之中的懸月,起起伏伏,滯留在空中的失重感如閃電般襲來。
葉寞的眼捷不時輕顫,眼底也沒有了聚焦,雙手緊緊交叉,面容有些蒼涼,原本飽滿紅潤的唇瓣此刻血色全無,嘴里還時不時地催促著司機麻煩快點。
司機被葉寞催的全是慌亂,急得汗流浹背的,眉毛亂跳,手腳都快不聽自己的使喚了。
葉寞也看出了司機的窘迫,只好捏著商量的語氣跟司機說。
“這位先生,我現(xiàn)在確實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一分一秒的時間都很寶貴,所以,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可以自己開車去目的地?!?p> 葉寞隨即又補充了些話,誠懇地說。
“只是想要借用一下你的車,你放心,我絕對是有駕駛證的,不會犯法的,而且,我可以給你正常的租車費?!?p> 葉寞雖然極力壓制住自己的情緒,可是她話音里的焦急和慌亂還是未能徹底掩蓋住。
那司機聽著葉寞說的話,整個人像是終于得到了解放,瞳仁放光,面頰微微泛紅,喜氣洋洋,他連忙點頭應答。
“這樣??!那成,我這車就暫時租給你,之后你還我就行。”
葉寞很是感激的對司機應了句“謝謝”。
司機只是擺了擺手。
于是,司機在一處車流量少的地方利索地下了車,將車鑰匙交給葉寞后,就邁起步子噔噔的跑到路邊揮手招車去了。
葉寞坐到駕駛座后,扣好安全帶,車子颼的一下從風中狂飆呼嘯而過。
周邊因不安分而越出欄桿的雜草枯樹,也跟隨著一起不約而同的搖擺了起來。
所到之處全是如此。
葉寞這次有些慌不擇路,身為人民教師的她居然沒有在一開始就想到要報警。
直至葉寞開著車到了馬路變得狹隘,地方越來越偏僻時,她才意識到些什么。
葉寞懊惱的在腦門上給自己賜賞了一個糖炒栗子。
然后,她停下在狹小的路上本就寸步難行的車,拿出電話,報了警,才繼續(xù)往前方駛?cè)ァ?p> ……
而在韓甜甜的那輛出租車里。
“叔叔,你知道狼來了,什么水果會消失嗎?”
韓甜甜身子趴在副駕駛的后座背上,眼睛睜的圓溜溜的,聲音甜糯糯的道。
韓甜甜看著司機并未回復她,嘴里又繼續(xù)說個不停。
“叔叔,你難道不知道嗎?應該是草莓啊!我還以為你也知道我知道的,我還以為你還知道我不知道的,可是叔叔,你好像真的不知道我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你怎么能不知道我都知道的呢?”
開車的男司機嘴角抽了抽,背脊冒起一陣虛汗,眸色惶恐,神智有些崩潰了。
這一路上,盡管這個小屁孩沒大哭大嚷,但是,她卻一直耳邊在嘀里咕嚕歪理說個沒完。
偏偏她說的還讓男司機竟無法反駁。
就像是發(fā)射連環(huán)機關槍一樣,顆顆子彈簡直是百發(fā)百中,一擊斃命。
這個小屁孩是哪兒學來的這些狗屁大道理,要是再讓她說下去,他一定會瘋癲的。男司機心想。
又開了一會兒,男司機終是受不了了,剎住車,車都還沒停穩(wěn),他整個人就提前跳著了地。
他雙手揪住有些油膩的頭發(fā),撕扯著頭皮,嘴巴大大開著抽吸空中的養(yǎng)分。
男司機不時發(fā)出呼呼的聲音,像要把周身的空氣都納入肚里。
等到男司機終于感覺活過來,再次走向出租車,坐上駕駛座上之時。
他陰狠的眼角從他車前的反射鏡往后側(cè)瞥。
下一刻,他略顯瞇小的眼睛瞪大,猛的就將油膩的頭轉(zhuǎn)向車的后座。
這后座上哪里還有韓甜甜的人影,別說人影,這男司機就連根發(fā)絲都沒瞧見。
“他奶奶的,人他媽給老子跑去哪兒了?”
男司機勃然大怒,額角大大鼓起,嘴邊兩角大咧,雙手用力地拍著方向盤怒吼。
接著,男司機用力打開車門,匆匆忙忙的下了車,而車門啪的一下,被重重地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