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巷子里的繁華取決于道路兩旁的街景,和來往人數(shù)量的多少,而她剛才身處于的地方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進出的。
所以那人數(shù)量少歸少,但是絕不能說這里不夠高檔,反而是高檔的有點讓人上了頭了。
白清北的生活只能說是可以支撐住,日常開銷沒什么問題,但是怎么也不可能花費打工一個月的所有收入來源來吃一道菜的,所以她剛才奢侈了?
哦,那簡直的太奢侈了!
白清北擦了擦自己嘴邊因為回味那種口感而又分泌出來的口水,一邊感到自己人生知足了,又一邊感到悲哀和煩躁。
就連她剛才隨手扶的一個老爺爺都那么感激的請她吃了頓飯,雖然之后態(tài)度很是奇怪的把他那帥到慘絕人寰的兒子也叫了過來,還讓他們倆個當場相親的行為很是奇怪之外,但那也比她真正的家人要好的太多了。
她真正的家人……
白清北打開那已經(jīng)被各種消息騷擾的震動了三四個小時的手機,看著那上面從一開始的通知式語氣,又到急躁和祈求,現(xiàn)在已經(jīng)氣急敗壞的各種辱罵的臟話砸過來了。
這就是她的家人,她的親生父親還有繼母和同父異母的妹妹對她的態(tài)度。
她的手指還因為剛才的美食和看見帥哥而歡快的靈活起來,可等她給那邊回復了一個不到十個字的短信之后,又認命的僵硬的揣在口袋里,她該回家了。
其實今天是白清北的第一天上班實習的日子,但就是因為剛才的各種短信和電話她很是無奈的請了假。
可沒想到剛出公司大門不久就意外的扶了個老爺爺,然后之后的的事情……就是怎么也不好意思推辭的耽誤了大半天的時間了。
但現(xiàn)在白清北只想著回家之后該說什么,那些人又要對她說什么,態(tài)度這樣的急切的,難倒是要她搬出去,真的對她眼不見心不煩了?
這個想法在白清北剛站到家門口,連鑰匙都沒來得及掏出來的時候直接破碎了。
她一把推開這有些上銹而厚重的大鐵門,眼睛瞪圓了來表示自己被那個消息逼迫的震撼與驚恐,“你們說什么……”
就連那個一向?qū)ψ约哼@個大女兒很看不上眼的父親,此時也沒那么精神頭去責怪她開門動作要輕一點了。
因為家里是真的出現(xiàn)大問題了,還要靠這個大女兒來解決,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錢,愿不愿意給的問題……
想到這,這個看似憨厚老實才四十多歲就已經(jīng)白發(fā)了滿頭的男人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當初他第一任妻子,竟然到死了才告訴他有一筆財產(chǎn),結(jié)果還沒有給他,而是直接連遺囑都背著他立好了,全給了這個白眼狼的大女兒,讓他一分錢都沒看到不說,還丟了面子。
因為當時他知道那筆財產(chǎn)應該不低之后,就在酒桌上大放厥詞,說是自己拿到錢了就要買個新房子買輛豪車。
結(jié)果房子和車到現(xiàn)在都沒有摸到一個邊。
但他也不虧啊,他在那老婆死了三個月之后就娶了現(xiàn)任,并且現(xiàn)任肚子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四個月大的孩子。
這能說明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想到那筆錢于現(xiàn)在的重要性,男人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種討好諂媚的神情,但想到這是她女兒,他是她爸又趕緊收了起來,端著態(tài)度,揚言讓白清北趕緊把她媽留下來的錢全交出來。
白清北愣了一下之后,看著那坐在沙發(fā)上,面容蒼老眼神里卻滿是斤斤計較的男人,這就是他的父親。
從不正眼看她,卻在需要錢的把她叫了回來,只為了要她媽媽留給她的那一筆錢?
白清北是真正的心寒了,但是她不想表現(xiàn)出來顯示自己的孤助無援。
“為什么要交出來,你忘了媽媽說怎么說的了嗎?”
男人眼神閃爍著,他當然知道那女人死之前說了什么,但是他怎么說也養(yǎng)了這個女兒那么多年了吧,要點錢又怎么了?
想到這,男人的氣勢又兇了起來,還想好好勸說她幾句,那邊穿著算是華麗,保養(yǎng)得當?shù)膵D人就率先開了口,“你媽媽早都死了,當時說的話那也是病危時意識不清,她和你爸爸結(jié)婚那么多年,不留下一點什么怎么說的過去啊對不對?”
聽了這話,白清北還來不及反駁,就聽見那沙發(fā)上斜躺著的那個女生嗤笑一聲,連個余光都沒有看著她這個姐姐的,“你那個短命媽也就只有這筆錢可以看了,勸你趕緊交出來。”
這一字一字的都像是誅心一般的橫插在她的胸膛之上,她看著那兩個衣著時尚,可以直觀看出來平常很享受生活的人,再看看自己……
心里只想大笑三聲,然后把這兩個剛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給打一頓,但是她一個人怎么可能打的過三個人啊。
她現(xiàn)在哪怕是說話語氣激烈了一點,就會遭到這家里的三個人一起的譴責與辱罵。
這樣的日子她忍了二十多年了,到底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白清北感覺自己快支撐不下去了,她開始動搖自己要不要把那筆錢交出來,可那筆錢是媽媽給她早早存好的嫁妝,不到她結(jié)婚的時候是不準她動的。
她也不想因為這三個人去動這筆錢。
沙發(fā)的那三個人因為長時間的安靜,就快要等不下去了,手機里的高利貸的人一直在打電話,甚至威脅短信都發(fā)過來幾百條了。
那個一家之主的男人是最先動作的,他一下子站起身就走到了白清北的身邊,一把奪過她肩膀上過于樸素的單肩包。
白清北想要上去搶回來,可也只是被那隨后站起身的妹妹推倒在地上。
她最后看了眼那正在她背包里翻找著的三個人,想到那包里還有四百塊錢的生活費,終是一咬牙的站起身,跑出來這個家里。
身后的謾罵聲和叫喊聲,她充耳不聞的奔跑著,一直到跑出了這一片巷子才松了口氣。
白清北告訴自己,以后那個家就干脆斷了聯(lián)系吧,再也不要回去了,他們……他們剛才那個樣子是想要害她!
她蹲下身來,抱緊自己,無聲的哭泣伴隨著毛毛細雨環(huán)繞著她的周圍。
從此以后,她就是一個人了,真正的一個人,太好了……
大碗粥
其實這一章碼的很糾結(jié),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