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問眉頭擰得很緊,“你說什么?”
“喲,小小之身邊什么時候有了女人了啊,看來我是失了寵啊……”電話另一頭的姜月明指尖夾著一根煙,吐了個眼圈,眼神迷離,聲音魅惑。
姜之問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現(xiàn)在用的是宋溪幼的身體、宋溪幼的聲音,該死!
宋溪幼很有眼色地接過了電話,強壓著笑意,打開免提,努力學(xué)姜之問的語調(diào),“咳咳,你說的什么下降頭?這玩笑怪瘆人的?!币怀隹谶€是跑偏了。
“唔……你出事之后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你看看微博上熱搜都爆了,那個視頻我也看了,你真像是被下了降頭……小小之啊,你現(xiàn)在在哪啊,需不需要姐姐溫暖的懷抱安慰一下?”姜月明掐滅了煙,瞇起眼,嗓音帶著磁性勾人的煙熏質(zhì)感。
天啦嚕,打死宋溪幼也想不到,屏幕里那個陽光活潑的少女私下里實際是這樣的御姐形象……聽這稱呼,這語氣,她和姜之問兩個人有一腿可比越清歌和姜之問有點什么可靠多了……宋溪幼努力隱藏自己目光中的八卦之火,嘴唇一張一合用唇語問姜之問,“小小之,怎么回?”
姜之問的臉黑得像鐵,咬牙切齒,“讓她滾!”
“讓她滾——”宋溪幼唯唯點頭,立馬又回過神來,巴巴地圓場,“我現(xiàn)在沒事,我先看看新聞,之后再聯(lián)系?!?p> 說完便要掛斷電話。
“姜之問——”電話那頭的聲音終于少了戲謔,有幾分急切。
“什么?”宋溪幼也跟著正色了。
“你要是被挾持了,就眨眨眼,姐姐立馬來救你?!?p> 宋溪幼:“……”
姜之問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一把奪過手機來,按下結(jié)束,嫌棄地往病床上一扔,緊緊抿著唇,坐在凳子上生悶氣。
得,影帝爺還真是不好伺候。宋溪幼默默挪到床邊,撿起手機,打開微博,果然看見鋪天蓋地的都是“驚爆新晉影帝姜之問被下降頭”、“從片場意外到私宅靈異,孤僻影帝何去何從”……
隨便點開一個內(nèi)容,置頂?shù)谋闶且粋€視頻,宋溪幼一看就明白了——這不就是知道《青桔》要重播那天,她拉開窗簾后,和姜之問談人生談理想嘛?
宋溪幼苦笑,把手機在衣服上蹭了蹭,畢恭畢敬地雙手呈給悶坐生氣的影帝大人。說來還是她闖了禍,早該知道明星家里的窗簾不能夠隨便拉開,指不定就讓人拍到什么了。兩人共用一個身體,聊起來手舞足蹈的,在外人看來,可不就像被下了降頭嗎?
“被下了降頭”的影帝大人黑著臉看完了視頻,指節(jié)因太過用力而泛白,像要把屏幕捏碎一樣。嫌棄地把手機扔回給宋溪幼,良久才舒展開眉頭,問,“剛才打電話的時候,越清歌什么反應(yīng)?”
說到越清歌……宋溪幼撓頭,對啊,是感覺剛才越清歌欲言又止的,說什么“之問你什么都別擔(dān)心,一切麻煩我都會處理好的?!痹瓉碚f的就是這件事,還真是挺麻煩的。
“哦,她說——”
剛出口幾個字,粗暴的推門聲砰的一下就把話打斷了。越清歌踩著十公分的細跟鞋,蹬蹬地來到姜之問面前,神色焦急又不耐,“不關(guān)你的事,你最好什么也別問……什么也別說!”
姜之問大概想不到這輩子還有這樣的機會:被越清歌居高臨下地用蔑然的眼神注視著,聽她說“不關(guān)你的事”。
宋溪幼摸了摸鼻子,她自覺不算矮,一米六五的個子在女生中看著也算纖瘦合度。如今以姜之問一米八幾的視角,看踩著十公分高跟鞋的越清歌怒視坐在小凳子上的自己的身體,怎么看怎么都覺得可憐。
姜之問定定地看著越清歌,站起來,語調(diào)不卑不亢,“你這么疾言厲色做什么?”
不吵鬧,不爭執(zhí),姜之問四兩撥千斤地奪得了氣勢的上風(fēng)。
越清歌心頭一驚,宋溪幼居然以這樣的神態(tài)、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竟讓她感到了壓制……退步轉(zhuǎn)身,越清歌急忙將身邊“姜之問”牽出病房,反手帶上房門。
“之問,她什么時候清醒的……你給我打電話之后我就放下手頭所有事趕來了……她沒和你說什么吧,也不知道她是從哪竄出來的……為什么非要……她,她沒和你說什么吧?”越清歌語無倫次,緊緊攥著“姜之問”的胳膊,仿佛攥住什么不肯割舍的依靠。
宋溪幼倒是理解越清歌為什么對她這么上心,心下也有些凄然,拂開她手,學(xué)著姜之問的語氣說,“她徹底清醒過來沒多少久,什么也沒跟我說……醫(yī)生說沒什么大礙了,等你來辦了出院手續(xù)就可以走了——”
“即使她說什么,我也不會想聽?!贝瓜骂^,吐出這句涼薄的話,用來安越清歌的心。
越清歌怔了怔,之問向來不會說謊,既然他這么說那就定然是沒有???,總覺得還有哪里怪怪的,心里莫名涌起不安來。
越清歌正欲再說什么,“宋溪幼”推門而出了。
“走了?!睗嶑眹乐氐慕畣栆е绖e別扭扭地提著宋溪幼的包,走過兩人身邊。
影帝就是影帝,一字一句金貴得很。
目送背影漸遠,宋溪幼和越清歌立在原地,默然無話。
叮?!砩系氖謾C響了。
拿起一看,陌生聯(lián)系人短信,“你家地址。甩開越清歌,回我家。我安頓好以后來找你?!?
姜延年
大家記住用上帝視角看劇情哈,小姜和小宋是靈魂互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