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得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弗陵強烈的要求下,還是不斷地有勇婦出現(xiàn)。
看著她故意避開自己讓護工照顧時,姜哲故作幽怨。
“遮遮掩掩的又做得了什么?!?p> 弗陵就算聽不到他說些什么,但心底也多少猜測得出他沒好話。
弗陵手緊緊地攥著身下的被褥,盯著他看。
“你最好期盼我一輩子躺著起不來?!?p> 姜哲微微挑眉,看到護工被他目光的注視下出去,俯下頭去拍了下她的頭。
“你想我照顧你一輩子,我其實還挺樂意的,但你要乖一點,做任何事之前都必須跟我商量?!?p> 弗陵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有時候弗陵也能從唇形中辨別出對方說的話,但也只是猜出個大概。
“你說什么?”
“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
弗陵嘴角輕輕地扯著,又抿了抿唇,“我好不容易過上精致的生活,是有多想不開才自殺?”
姜哲緊聲:“那你看到對方是誰了嗎?”
弗陵點頭,眼神不自覺地望向他身后的壁燈,光從他身后打了過來,襯得這人剛毅的外表下多了幾分柔和。
聽了她的話后,姜哲忍不住緊了緊眉。
弗陵瞧他面色的狐疑揣測,撓了撓他手心。
“她不會放過我的,你到底幫不幫我?”
語氣近乎撒嬌。
姜哲挽唇而笑,“周笙,我有時候判斷不出你到底說真還是說假。”
弗陵不太高興地抿了抿唇,將手抽了回去,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漸漸闔眼。
連信任都沒有,這人間不值得。
“你是不是生氣了?”姜哲覺得好笑,雙手撐著床沿,指尖戳了戳她肩膀。
“周笙,你只要把護工趕走,我就相信你說的。周笙,你轉(zhuǎn)過來,你求人也要有一副求人的低姿態(tài),小笙……”
······
夜里,已經(jīng)退下的高燒又重新燒了起來。
醫(yī)生得到消息疾步匆匆地去了隔離間,費勁了兩天功夫才將她的高燒退去。
最開始以為是藥物反應,但經(jīng)過徹查,是護工在照顧她的時候,因和曾攜帶登革熱病毒的患者接觸過,導致弗陵病情復發(fā)。
徹查中發(fā)現(xiàn),護工在此之前并不清楚她接觸的對象患有登革熱病毒。
而護工身份干凈,但那個攜帶者是受人指使,帶著目的來接觸護工,目的是不讓周笙活下來。
管舟順蔓摸瓜,找到了那個攜帶者的幕后主使。
周懷雋卻一直按兵不動。
······
“是不愛我了嗎?”
弗陵一直沒聽說周懷雋有什么動作,自問自答。
姜哲眉眼微沉,喂藥的動作微微一頓,“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p> 弗陵皺了皺眉,搖開他的手去抓水杯,“好苦。”
姜哲卻故意把水杯放遠了,也不拿水給她,就讓她苦巴巴著一張臉。
“黃敘?還是其他人?周笙,你不要眼巴巴地想著不該想的人。”
“水。”弗陵手捂著嘴,難受得面皮直皺。
“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我現(xiàn)在是你雇主。”
他卻是勾了勾唇笑了,從口袋里摸出一顆蜜餞。
“身份?人人生而平等,雖然說老板說什么就是什么,但就算是個看護也有自尊......這個很甜的,小姐,您要吃嗎?”
“你給的東西不知道有毒沒毒?!备チ昝蛑旖?,不自覺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其實你就是想吃,但又礙著面子。”
他故意捏在手里,湊到她嘴邊后又故意把手縮了回去,有意逗她。
弗陵撐著雙臂,坐了起來,抓過他的手拽下后,一把咬掉他手中的蜜餞。
鼓起腮幫子惡狠狠的目光瞪向他去。
“別拿著雞毛就當令箭,要是我那天不需要你了,你的結(jié)局也只能跟黃敘一樣。識相的,離我遠一點?!?p> “真是卸磨殺驢,我還以為我至少跟黃敘那個倒霉催的不一樣?!?p> 姜哲故作遺憾,指腹摩挲著那絲柔軟的觸感,笑說。
“不是說不想吃嗎?你知道我要帶一個東西進來有多難嗎?你既然不把我的好心當回事,那好,把蜜餞給我吐出來?!?p> 見她半點不為所動,作勢俯身,故意去嚇唬嚇唬,看她究竟能有多大的膽量。
“既然這樣,我可就親自動手了。”
弗陵臉色微變,緊抿唇角。
“我生病了?!?p> “你就算得了傳染病我也不怕?!?p> 看著眼前這個越發(fā)放大的俊臉,呼吸微灼,弗陵指尖痙攣地抓著被子。
“姜哲,我這心臟不舒服,你快去叫醫(yī)生?!?p> 姜哲見她面色倏然一變,冷汗涔涔,急忙去順著她后背。
“怎么了?真不舒服?你等一下,我去喊醫(yī)生?!?p> 弗陵見他轉(zhuǎn)過身要去找醫(yī)生,眼眸漸黯,抓過一枕頭朝他后背砸去。
“王八蛋,等我好了,第一個不會放過的就是你。”
姜哲腳步微頓,勾著唇回過頭來看她。
“裝病倒是一把好手,等你那天好了,看誰玩得過誰?!?p> ······
經(jīng)過兩個多星期的觀察,弗陵身體恢復,也被允許隔離間里出來,回自己的房間修養(yǎng)。
姜哲已然充分獲取了周懷雋的信任,進出自己的房間已經(jīng)成了他的特權(quán)。
弗陵懶得去看他,每次見他進門,便翻白眼睡覺。
姜哲坐在病床邊,坐下,倒了水,又給她找藥。
“他每次都來,每次都只在門口等著,每次都問我,你今天怎么樣,身體好點了沒,有沒有什么想吃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和他的關(guān)系。”
話音落,又不忘抬眼去瞧她,還是閉著眼,要不是知道她耳朵聽不見,還真以為她是故意裝傻。
“都這么久了,何況之前他還給你找了醫(yī)生救你命,如今,你要見一面嗎?”
姜哲低頭去瞧她。
“也對,要是想見,來到這里的第一天也就見面了,可你一直拖著,是為什么?”
他捏著她的臉鬧醒她,“周笙,你裝睡也要有個限度?!?p> “你煩不煩?。俊备チ瓯凰[醒,面色不虞。
姜哲抿了抿唇,好聲好氣地說,“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你沒興趣聽?”
見她情緒平靜下來,拉過她的手寫道。
“你二大爺對她發(fā)難了,但徐艷說自己沒做過故意傷害你的事,如今這事就一直懸著?!?p> “不過,我倒是懷疑,管舟這段時間來一直都對徐艷落井下石,不會是有什么私心?!?p> 瞧了她一眼,姜哲問,“你知道嗎?”
弗陵嘴角輕扯了下,將手抽了回去。
姜哲不禁皺眉,只能無奈地瞅她,“我昨天晚上意外瞧見,當初那個照顧你的護工,和他私底下見過?!?p> 說罷,他長吁了一口涼氣,摸了摸她頭道,“周笙,這里到底亂遭遭的,你早點把身體養(yǎng)好,我們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