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云的項目被王嵐頂替了,因為王嵐認為是白皚皚是她的助手,既然人都是白皚皚請來的,就應該讓她去采訪,而非趙云云。
趙云云氣得不行,躲去休息間里蹲在墻角。
弗陵找到她后,安慰地拍了拍她肩膀,“別難過了,等會我跟沈醫(yī)生要個簽名回來給你。”
趙云云嗔笑著他又不是什么大明星,一邊又對王嵐搶她項目一事忿忿不平。
“我知道這個項目之前是她的,但現(xiàn)下是我經(jīng)手,那么多資料收集了很久,她說拿走就拿走,那我這些日子的努力都算什么?她當初不是說過,只要你請得動人,她就辭職?別當我不知道,她就是想對沈凈軒心懷不軌。”
弗陵舌尖撣了撣后槽牙,輕笑出聲,“那事別人只會當成同事間的玩笑,就算你把她昨天說過的話拿去跟許總說,你覺得許總會放她走?”
趙云云搖頭,眼睛發(fā)紅,“我就是覺得不公平,她不過仗著自己是前輩就可以為所欲為,沒幾個錢卻愛擺闊,一門心思就想嫁個豪門世家公子,公司里看不慣她矯情造作的人多著去了?!?p> 弗陵也蹲下來,蜷著腿,輕聲說起。
“我是許叢帶進來的,她不敢拿我怎么樣,可我和她關(guān)系不好,上班第一天你就看得出來,她想搞走我,我也不想忍她,如果我能掌握點什么的話,才有機會逆風轉(zhuǎn)盤,可惜我和她相處的時間太短,根本找不到她的什么大的錯處,如果有的話也不會這般被鉗制?!?p> ·····
“白皚皚,攝像機都架好了沒?磨磨蹭蹭的,你究竟要我們等你到什么時候?”
弗陵從攝像機后抬起頭,“如果你們準備好了就可以開始。”
“我不喜歡鏡頭?!鄙騼糗幒鋈坏?,清冷的聲音像是沙漠里曬得發(fā)燙的一把細沙。
弗陵:“……”耍大牌啊你!
王嵐見他面色郁沉,當即道,“白皚皚,把鏡頭撤開。”
弗陵只能將鏡頭拉遠,大部分落在王嵐的身上,調(diào)試畫面對焦角度。
王嵐見她吃癟,心底就高興,眉開眼笑,“總覺得差兩杯咖啡啊,沈醫(yī)生,你喜歡喝什么?”
沈凈軒右腿搭在左腿上,左臂撐在椅子把手,目光攏緊在鏡頭內(nèi),試圖看清鏡頭后的人,到底是長了一顆什么樣的心。
只不過他看到的那個姿容驚艷的女孩,并不像普通女孩一樣,她是專注的認真的,忙著自己的工作。
許久,在王嵐抬起手在沈凈軒面前晃動時,他才回了神,搖頭。
“我對入口的東西十分謹慎,別人給的從來不動?!?p> 當然,他隱去了某個夜里被人強行喂了兩顆來路不明的藥的事,他都沒仔細品出那個藥味,便自動溶解了,滾入喉嚨。在那之后,感冒好了,他卻始終無法相信是兩顆藥的原因。
王嵐強撐著嘴角,看著攝像鏡頭后的人。
“白皚皚,我在這里采訪就可以了,你去買兩杯白咖啡回來,我采訪的時候不喜歡身邊有太多人圍著,這樣沈醫(yī)生也不會覺得拘謹?!?p> 弗陵點頭,看了眼臉色已經(jīng)出現(xiàn)冰痕的人,幾乎壓抑不住嘴角漾起的笑意。
將按鈕摁下后,便出去,順帶還貼心地將門給他倆帶上。
沈凈軒臉色遂即也寒了下去,幽深深的眸子里幾乎不見半點光。
她只跟自己說要采訪,卻沒有說是被誰采訪,如今還把他留在這里,和一個陌生的女人,還將門給貼心的合上。
想不通,這是為什么。
王嵐將耳邊的頭發(fā)捋回耳后,側(cè)身坐在他對面時,紅色包臂裙的裙擺也順著往膝蓋上提,露上一雙細長白皙的大腿,而上身則是一件白色襯衫,為了展示自己姣好的身段,特意在采訪前去換了件黑色胸衣,湊得近了,隱約還能看得見里面呼之欲出的飽滿豐盈。
她自認為自己全身上下充斥著知性智慧的魅力,一定能俘獲眼前這個男人的芳心。
“沈醫(yī)生,聽說你以前是在美國讀的書,請問是在哪里?”
“……”
“那能不能說說您之前在讀書時,有沒有什么有趣的經(jīng)歷可以跟我們分享?!?p> “……”
“據(jù)說您是家里境況不錯,有人說你家里是世代從醫(yī),有人說你家里是做生意的,不知道今天我們能否有幸從您這里得到解答?”
“……”
一連數(shù)個問題拋出,沈凈軒都低垂眼瞼,沉默不語,紋絲不動,還在想剛才的煩惱。
王嵐都快發(fā)瘋了,沈凈軒這是死的嗎?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發(fā)火,要是搞砸了這次采訪白皚皚指不定背后如何嘲諷她。
隱忍著心底的怒意,上身微傾過去,身子離著他的手一步之遙,緩緩而道,“沈醫(yī)生,您之前是心內(nèi)科,怎么忽然就轉(zhuǎn)到中醫(yī)科來了?”
沈凈軒沉吟了許久,微闔了下眼,再次睜眸時,冷漠地說道,“這些資料,你不是應該早就知道了?”
王嵐嘴皮輕顫,抿了下唇,柔聲細語,“沈醫(yī)生,我不知道我該知道什么?!?p> “你準備工作做得不徹底?!?p> 王嵐臉上姣好的笑容微微一變,做出委屈之狀,咬著紅唇。
“是,是我做到不夠到位,但有些問題雖然網(wǎng)絡上有廣為流傳的一個版本,可我不怎么相信,如果今天能聽你親口說,或許能得到些別的東西,您既然已經(jīng)答應采訪......”
沈凈軒一眼掃過她手中拿著的小筆記本,上面記錄著不少,可他留給她們的時間也已經(jīng)到了。
“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那采訪可以結(jié)束。”時間到了。
王嵐心底陡然一急,卻也不敢發(fā)火,自從白皚皚在場,憑著女性靈敏的第六感她都能發(fā)覺沈凈軒的視線全然落在她身上,自從她走后沈凈軒的魂都不知丟哪去了。
情急之下,急忙伸手去抓他的手臂,豐盈的上身幾欲擠上他,濃烈刺鼻的香氣也隨之滾入他鼻翼里。
“沈醫(yī)生,這次采訪前我是費了不少功夫做了許多準備的,可我這次要什么都沒完成,公司那邊我不知道該怎么去說?!?p> 沈凈軒像是觸碰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金絲眼睛下的瞳孔劇烈一縮,用力掙開,“關(guān)我什么事?”
弗陵是算計著時間才提著咖啡進去的,但瞥見什么不可言說的畫面,遂即佯裝兵荒馬亂地退出房外。
“打擾了。”
“沈太太?!?p> 王嵐瞬間一愣,他這是叫的誰?
只見沈凈軒幾步朝她走去,雙手捧過她的臉,“沈太太,她纏上我的時候,我已經(jīng)推開她了?!?p> “......”
害我兩次都不夠,還來害我第三次。
弗陵抿了抿唇,用僅有兩個人足以聽得到的聲音說,“沈醫(yī)生,你是嫌我麻煩不夠多是嗎?”
沈凈軒笑了,旁若無人地捏了捏她兩頰,輕聲覆在她耳邊道,“白皚皚,你得隨時做好被打擊報復的準備,我已經(jīng)開始了?!?p> ······
公司。
趙云云低聲朝她道,“皚皚,你們?nèi)ゲ稍L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王嵐一回來,就去跟許哥說帶不了你的。”
“她那脾氣你還不清楚嗎?”
“我就知道,就算能搶得了我手上的采訪權(quán)又怎么樣了,沈凈軒脾氣本就不好,她不會把采訪給搞砸了?”
弗陵點了點下巴,“的確,脾氣不好?!睕]跟她再多說什么,便進了辦公室內(nèi)。
眼前所等的人珊珊來遲,王瑯翹著長腿坐在椅子上,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許哥,我采訪做不了了,沈凈軒寵妻如命,根本就不配合?!?p> 許叢笑了笑,雙手十指緊扣,放在桌上。
“皚皚,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么結(jié)婚了都不跟我們說了?沈醫(yī)生可是不得多得的青年才俊?!?p> 弗陵露出一片納悶不已的表情,“許總,您這是從哪里聽來的流言?我和肖陽什么關(guān)系你也知道,怎么會忽然跟別人結(jié)婚?”
“對啊,我也知道你和肖陽是青梅竹馬?!痹S叢說著,看向王嵐,指尖重重地叩了叩桌。
“哪來的小道消息?我這小師妹和計算機系一個小師弟可是青梅竹馬,差不多都是可以談婚論嫁的那種。”
王嵐冷不丁地睨向了她,冷笑,“看不出來啊,白皚皚,原來你還腳踏兩只船,有了青梅又吊著沈醫(yī)生,你可夠厲害的。”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也沒必要將這么多的罪名都推到我頭上。”
許叢一臉糊涂,“哎,你們倆什么情況?”
弗陵道,“沈醫(yī)生為何不回答問題這一點我不了解,當時王主編以買咖啡的理由把我給支開了,我并不知道事情真相是否如王主編所說。”
王嵐雙手推開身后的座椅,站了起來,沖著白皚皚道,“這就是你們倆給我設的局,你和沈凈軒早就認識,先假意接受采訪再反駁,不然為何從不接受媒體采訪的人,你去請了他就同意?”
弗陵彎了彎唇,循循善誘地說起,“許總,我曾經(jīng)落水,是沈醫(yī)生所救,就是因為有這個基礎(chǔ)在,我才敢提出請他接受我們的采訪。我也不知道采訪過程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以至于王主編說沈醫(yī)生并沒有接受采訪,那在這一個小時的時間里,王主編和沈醫(yī)生共處一室,又是在聊些什么話題?”
許叢眉梢挑得更高,嘴角略帶幾分笑意,“一個小時你難道都沒問出什么來,這就有點太不符合常理了?!?p> 王嵐氣急道,“沈凈軒他一句話都沒說?!?p> 弗陵笑了,“我看并不是沈醫(yī)生不說,而是發(fā)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讓沈醫(yī)生不得不沉默寡言?!?p> 許叢看了眼平心靜氣的白皚皚,又同時看了眼怒氣滿滿的王嵐,心道得再加一把火,將王嵐這個瘋婆娘給徹底激化,這樣子才能讓她將矛盾全部往白皚皚身上撒去。
“什么意思?王嵐,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得罪了沈凈軒?”
“沒有?!蓖鯈古豢啥簦霸S叢,你不能因為她是你師妹就這樣包庇她?!?p> 弗陵握著一個U盤,“我有視頻,當時王主編性騷擾沈醫(yī)生,巧的是全被鏡頭錄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