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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眾生皆草木

010 竹馬,你戲真多10

我見眾生皆草木 步步為吟 2734 2019-03-15 03:00:11

  沒有點燈,周圍的視線都是漆黑的,人的一切感知只能通過彼此的溫度。

  “等一下,是誤會?!?p>  弗陵想要解釋,可束縛在身后的手全然不為自己這句話所動,禁錮在手臂上的男人,強勢地將自己的手腕打開。

  他箍著自己往后退開,隨后,腰間被那人一道重力,十分輕巧地將她扭轉(zhuǎn)過去,視線一旋,弗陵被迫面貼著冰柜,雙手也被他人反剪在后。

  但被身后男人緊貼后背的滋味不太好受,灼熱和寒冷雙重感覺襲卷四肢百骸,她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縛在自己手腕了。

  男人的手異常的冰冷,即便是指尖的輕蹭都能讓她后脊背冷汗涔涔。

  屈辱感備至,弗陵拼命掙脫著,“我是渺渺宿友……”

  手被打開,輕微的刺痛從掌心處傳來,將她的注意力從后背轉(zhuǎn)移到手心。

  身后的人力道漸松,將她放開,退開了幾步,但自己的雙手已經(jīng)被打了死結(jié),掙脫不開。

  她轉(zhuǎn)過身要去解釋,身后的人卻忽然舉起手機,一道灼熱的光明目張膽地對著自己的眼。

  那是她的手機,剛才躲起來的時候壓根忘記了她把手機給落在了料理臺上。

  都怪自己蠢,連東西也能落下。

  他剛才在外面早就發(fā)現(xiàn)這遺留下來的鐵證,卻故意守株待兔。

  強光對著眼,她不適地閉了閉,根本就沒看清楚眼前這人的相貌。

  她忽然想起監(jiān)獄里對犯人的審訊。

  嫌疑犯坐在椅子上,身上帶著鐐銬,腳上也縛著鎖鏈,白熾燈對著她的眼。

  手腕被打了死結(jié),她抬起手護著身前,微微低垂著頭,忍下一時的屈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解釋。

  “你誤會了,我是渺渺舍友,她喝醉酒我送她回家,管家擔(dān)心我深夜回去不安全留我在這里住?!?p>  久久,未見任何回應(yīng)。

  她都覺得有些奇怪。

  是自己交待得還不夠透徹嗎?難道還真要承認自己半夜偷偷扒人家冰箱找元宵吃?

  丟臉。

  太丟人現(xiàn)眼了。

  良久,等到弗陵都覺得喉嚨干渴,眼前這人才道,

  “是你?!?p>  聲音沙啞低沉,像是沙漠迷失了行蹤人,焦渴的喉嚨急切地等待著水源。

  她也渴也餓,心底卻還在想著自己的流沙餡元宵。

  早知道會這般丟人現(xiàn)眼就不該過了凌晨還出來吃東西。

  “你這么快,就從醫(yī)院出來?”男人手抵在唇角咳嗽著。

  他們認識?

  弗陵微微擰眉,想抬頭看到底是誰。

  強烈的好奇迫使自己抬頭去看他,盡管手電筒的光線就對著自己,那灼熱的視線讓人眼花繚亂,刺目得睜不開眼。

  但她逼迫著自己的目光對焦著眼前的人,要看清楚究竟是誰。

  墨藍的瞳孔里倒映著熾熱的白光,也倒映著眼前男人的面孔。

  男人慵懶地斜靠著料理臺前,光潔白皙的臉孔流淌過蒼白孱弱的氣色,漆黑的黯瞳里微微縮著,白光折射到他的眼睛里,似濃似霧的目光里看不清楚任神色。

  是那個救人的醫(yī)生,姓什么沈來著。

  將手機放下,關(guān)掉手電筒后,周圍再次恢復(fù)了黢黑和陰沉。

  只余下兩道目光互相探尋著,深究著。

  “你怎么出院了?”削薄輕抿的唇微微咬合,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

  這是他家。

  吳奕緲,沈醫(yī)生……管家不是說這別墅里里男女主人都出國旅游去了,而公主和王子各自因為學(xué)校和工作的原因,很少回家。

  今天還真巧,兄妹都撞上了,哥哥還是救了自己的人。

  弗陵很高興,“是這樣的,醫(yī)生,我好得差不多了,這才提前申請出院?!?p>  他語氣微頓,忽然間又手抵在唇角邊咳嗽著,蒼白的臉色泛過一絲病態(tài)的潮紅,背脊微微弓起,整個人顫抖著,似要將整個肺都給咳出來似的。

  “你生病了?”

  弗陵見他將手撐在后方的料理臺上,因為剛剛咳嗽的時候,手臂抬起抵在唇角,就失去了支撐,身子往下滑了一點。

  “因為我?”

  因為救她下水生病,看樣子是重感冒,好像都快咳成肺癆了。

  “幾個小時前才尋死覓活過一回,你確定能出院了?”沈凈軒濃密的眉梢一挑,帶著精銳的視線盯在她身上。

  弗陵收回了亂飄的神思,“確定。”反正他又不是自己主治醫(yī)生。

  “你喝酒了?”沈凈軒側(cè)身望著她,高挺的鼻梁在側(cè)臉上落下弧度。

  問題有些猝不及防,弗陵微抿了抿唇角,“這個就不牢沈醫(yī)生費心了。”

  “你這才剛從醫(yī)院里出來多久?不知道用了頭孢后飲酒等于服毒這樣的常識……你如今……”他頓了頓語氣,劍眉下的目光忽然間變得深邃,微抿的唇輕扯著,忽然又咳嗽了起來。

  弗陵聽著他的咳嗽聲,閉了閉眼。

  醫(yī)生應(yīng)該是感冒了。

  沈凈軒手扶著料理臺,取過打開只喝過一口的礦泉水潤喉。

  滾動的聲音,從喉嚨口滑入肺部,在萬籟俱寂的夜里,一切都被放得很大。

  目光精銳地捕抓在料理臺上放置的電磁爐和元宵上。

  “解釋一下,你在廚房做什么?”

  弗陵沒好意思回。

  沈凈軒沒再多問什么,手伸過來,將縛在她手上的系物繩子解開。

  解繩子的時候比起綁繩子的時候多費了一些功夫。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的手牽扯著她的手,被繩亂在一起。

  好不容易等繩解開后,弗陵瞧見沈醫(yī)生白色睡衣有細汗密密麻麻地透出,便連呼吸都重了幾分。

  弗陵攥了攥手腕骨,因為擔(dān)心他的重感冒,沒走。

  沈凈軒見她不走,想來是真的很餓,但可能是礙著自己在這里不好意思,要不然也不會大半夜躲在這里……順勢而為給了她一個臺階下。

  “水都快涼了。”

  弗陵啞然,但好在名正言順。

  奉命煮元宵。

  兩三分鐘后,水再度燒開了,沈凈軒又是不走,抱著手靠在冰柜前屏氣凝神。

  弗陵猜測他定然是害怕自己拔了他家煤氣管才在這里嚴陣以待。

  將元宵滾下水里后,用長調(diào)羹不停地在沸水中攪拌。

  不時地側(cè)過頭去看了看身后那人,長身玉立,身姿如樹,高大修長的身子卻不顯得粗獷,腰極瘦,手纖長,許是生病的緣故,他脖頸的肌膚細致如白瓷,泛著瑩瑩的光澤。

  即便閉著眼,但他守在身后實際上就是緊盯著自己,宛若夜色下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凌人。

  弗陵想著他的病,想著那斷斷續(xù)的咳嗽聲,想著昨夜不顧眾人的勸攔一遍一遍重復(fù)著心肺復(fù)蘇的人,心中也極為不安愧疚。

  “沈醫(yī)生,我有治療感冒的速效藥,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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