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O_O:我擦咧,這兩個人也太不要臉了,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調情,真的沒有關系嗎?韓傾城和李長歌兩個人怎么還能如此淡定?
李長歌沒有理會武慧兒和裴絮,而是轉過頭來看著楊洛和韓傾城,微微一笑道:“兩位也要跳《驚鴻舞》嗎?”
楊洛O_O:我擦咧,李長歌你竟然也是這種人,是不是跟武慧兒學壞了?
楊洛怒道:“誰要跳《驚鴻舞》了?”說著又搖了搖頭,“算了,我不跳了,被那個臭丫頭說得一點興致都沒有了。”說完往旁邊去了,在另外幾顆杏花樹下躥來躥去,躥了好幾回后,又選了一棵坐在了一片繁花之后,然后向這邊喊道:“我要睡覺了,你們小聲些,不要打擾我?!?p> 武慧兒撇撇嘴道:“干嘛在這里睡覺?”
楊洛踹了踹旁邊的樹枝,將一樹杏花踹得一陣搖晃,他的聲音也從晃動的杏花里傳了出來:“要你管!我就愛在這里?!?p> 韓傾城也悠然走到李長歌身邊坐下了,看著李長歌擺在腿上的琴,伸手撥了下琴弦,琴身發(fā)生一聲悠遠長鳴,聲音倒是很干凈。韓傾城問道:“這琴如何?我在驛館房間里發(fā)現的?”
李長歌笑了笑道:“還好,只是為何突然讓人送琴過來?”
韓傾城道:“我看你心情不好,讓長孫瑾給你送來的,給你解解悶。”
李長歌愣一下:“長孫瑾?不是楊家十七郎君嗎?”
韓傾城笑道:“楊十七,我哪里敢使喚他?怎么,這琴是他送來的?想必是長孫瑾送琴時被他撞見了吧,他閑著無事,接了過來吧。”
韓傾城和李長歌在閑談,武慧兒也沒理會,又轉頭去跟裴絮說話了。武慧兒自從見過那個榮恩夫人和白谷公主,想起他們曾經跟裴絮一路從西涼走到長安,每日里都要不知見上多少面,而且看兩人眼神就知道兩人肯定不安分,她心里很是不爽。
這會兒心情好,仰頭看著院子里絢爛如云霞的紅色杏花粉色杏花,嘆了口氣,問裴絮道:“裴絮哥哥,咱們有好久沒見了,你在西涼有沒有想我?”
裴絮看了眼李長歌和韓傾城,指了指楊洛待過的那棵杏樹道:“我們去那里說吧。”
李長歌笑道:“這里說也無妨,我們也不介意?!?p> 裴絮看兩人一副八卦看熱鬧的神色,面無表情道:“我介意?!?p> 武慧兒也回頭看了眼李長歌和韓傾城,白了兩人一眼,道:“我聽你的?!?p> 裴絮拉著武慧兒走到那棵杏花樹下,兩人各選了一枝比較粗的樹枝,飛身躍了上去。
李長歌遠遠囑咐道:“郡主當心些,別摔了。”
武慧兒撇撇嘴小聲說了聲烏鴉嘴,然后就沒理會他了。裴絮看著武慧兒,然后又轉頭看著眼前滿目粉色杏花,笑道:“你想問什么?”
武慧兒腆著臉嘿嘿笑了笑,果然問道:“那兩個女人有沒有勾引你?”
裴絮想了想道:“有,不過白谷公主你也看到了,比較矜持,所以沒有很出格。至于榮恩夫人,他看上的楊寺丞,沒怎么騷擾我?”
武慧兒想起白谷略顯清冷但很是精致的容貌,哼了一聲:“她才不矜持,看著你都快流口水了。不要臉。裴絮哥哥喜歡她嗎?”
裴絮搖頭道:“不喜歡。”
武慧兒還是不滿,嘟囔道:“那個白谷公主怎么不去騷擾楊洛?好生討厭。”
裴絮有些倦,微微瞇著眼,聲音也有些慵懶,笑道:“楊洛么?他狡猾得很,只說自己是楊寺丞的護衛(wèi),要不是之前跟楊檀撒嬌蠻纏,說不定現在都還沒暴露身份呢!白谷公主和榮恩夫人的身份,不管怎樣都不至于看上一個護衛(wèi)。”
武慧兒氣憤了:“這小人果然奸詐。”
裴絮笑了笑,懶懶地,似乎不怎么想說話。
兩人在樹上說了好些話,武慧兒說得多一些,裴絮一直懶懶的,似乎不怎么想說話。其實一路旅程,裴絮有些累了,陪著跳了會舞,如今躲在杏花蔭里,微暖的風吹拂這面頰,說這話沒一會兒,就有些思緒朦朧,頭腦昏沉。武慧兒雖然還有好多話想跟他說,但看他很是疲倦,便閉了嘴,沒打擾他了。
看著裴絮靠著樹干睡覺,武慧兒想了想,還是伸手搓了搓裴絮的臉,將裴絮又給戳了醒來。
裴絮微微睜開眼,笑了笑道:“你說吧,我聽著?!?p> 武慧兒搖頭道:“我不說了,不過你要是困了,要不咱們回房間睡覺吧,在這里睡多不舒服?!?p> 裴絮笑了笑道:“沒關系,我不想一個人睡房間里。就這兒吧,有你陪著我,挺好的?!?p> 武慧兒心里甜滋滋的,也忍不住笑了笑,又道:“那去我房間里睡吧,我也可以陪著你,或者我陪著你去你房間也行。”
裴絮輕笑了一聲,道:“不要了,我怕三兄會沖進來拍死我。就這兒吧,挺好?!?p> 武慧兒哦了一聲,摸了摸裴絮腦袋,道:“這樣的話,那你睡吧。我不打擾你了?!?p> 裴絮嗯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裴絮靠著樹干,沒一會兒就睡過去了。武慧兒就坐在一旁看著他,雖然他安靜的睡著,不看她也不跟她說話,可是他在她的身邊,她就覺得很安心很歡喜。暖風拂著面,花瓣的清甜氣息縈繞著身邊,日光從一簇簇濃密的繁花間隙里透進來,在花蔭里落下彷如星辰的點點光亮,歲月如此安好,余生若也能如此便好了。
李長歌見武慧兒裴絮兩人都上了樹,杏花最初的晃動過后,很快就歸于平靜,花簇之間隱隱約約可見兩人輕聲細語說話的情形,想來也不會有什么危險,便轉回了頭來,看著手下的琴出神。
韓傾城伸出手在琴身上輕輕撫摸了下,笑了笑道:“挽卿果然是心緒不寧吧,我個大活人坐在這里你都能視而不見了?!?p> 李長歌也是愣了一下,抬頭看到韓傾城正看著他,不由歉然一笑道:“失禮了?!?p> 韓傾城笑道:“失禮倒是無妨,你我之間,原本也不必如此客氣。只是挽卿如此今日頻頻失態(tài),我卻不是很能明白,挽卿可愿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