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國使者都上樓間客房去休息了。武慧兒拉著裴絮道:“裴絮哥哥,后面園子里好多杏花,我們?nèi)タ椿ò??!?p> 裴絮笑著點了點頭道:“好。”
武慧兒向武信打招呼道:“那三兄,我們?nèi)ズ髨@里玩了。”
武信臉色不是很好看,回頭看了眼李長歌道:“挽卿,你跟他們一起去吧??粗c,別搗亂?!?p> 武慧兒O__O:三兄這是幾個意思?李長歌跟著他們兩個算什么?
李長歌一點自覺也沒有,聽了武信的話,笑著上前兩步道:“如此甚好,我還擔(dān)心郡主不讓我跟著呢?”
武慧兒O__O:這人怎么這樣?會不會看氣氛,你難道一點都不覺得尷尬嗎?李長歌是這么不識趣的人嗎?以前好像挺會來事的嘛!
雖然很不情愿,但李長歌要跟著,又有武信瞪著,武慧兒也不能趕李長歌走,氣憤地拉著裴絮就往后園走。李長歌也提步上來,慢悠悠跟著二人。
后園杏花雖然還很茂盛,簇?fù)碓谥︻^,粉白的花瓣在日光照耀下,晶瑩剔透,彷如夢幻場景一般。園子西南角有個小小的亭子,武慧兒拉著裴絮跑過去躥進了亭子了。
已是未時光景,日光照落的花木影子都在園子地面上安靜的拉長。亭子附近也有兩顆杏樹,一南一北在亭子兩個方向,坐在亭中抬眼便能看到。日光照在杏花里,將杏花連同枝干的影子一同照進亭子里,一簇一簇暗的花影與枝干花簇圍成的各種形狀的明亮的日光一同鋪落在亭子青石地面上,忽明忽暗的延伸著,看著倒仿佛一副墨香四溢卻比水墨筆畫形神更顯自然隨性的畫卷。
唯一遺憾的是,亭子里沒有坐席,兩人只好在亭子欄桿上暫時坐著。李長歌緊跟著兩人也進了亭子,見沒有坐席,又去前面喚了驛卒過來,拿了三個坐席過來。
武慧兒覺得其實沒有坐席也沒關(guān)系,若是可以拿沒有坐席換走李長歌,她其實也挺開心的。不過李長歌不肯走,坐席也拿過來了,就先坐著吧。
武慧兒坐姿一向懶散,而且這里只有李長歌跟裴絮兩個人,就更隨意了,整個人靠在裴絮身上,看著亭子外的杏花,感受這院子里暖洋洋的帶著花香拂過面頰和鼻端的微風(fēng),拿著裴絮的手?jǐn)[弄了一會兒,忽然問道:“裴絮哥哥,你們這次出去了這么久,就是去西涼嗎?”
裴絮笑了笑道:“西涼只是個意外,要不是楊洛招惹了西涼貴族,我們其實是不想表明身份的。”
原來如此,這么說那兩個西涼妖精還是楊洛惹來的,雖然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勾引裴絮了,可是想想她們一路上不知肖想過裴絮多少次,她心里就窩火,楊洛這禍害,武慧兒氣憤地拍了拍坐席,生氣道:“楊洛怎么這么討厭?”
裴絮點點頭道:“是的,他就是這么討厭?!?p> 武慧兒揚起腦袋看想看看裴絮的表情,但只看到了他的下巴,于是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關(guān)心問道:“這賤人是不是得罪你了?”
裴絮握住武慧兒摸他下巴的手,道:“那倒沒有,就是討厭罷了。”
武慧兒O__O:不愧是我家裴絮哥哥,好惡都跟我一樣。
武慧兒想了想,道:“我覺得那個白谷公主看上我三兄了,可是三兄那個人,冷酷得很,我覺得她不會喜歡白谷公主。要是白谷公主勾搭不上我三兄,又回頭找你怎么辦?”
武慧兒猛地起身坐起來,道:“這是個大問題。得想辦法解決?!?p> 裴絮笑了笑道:“我又不喜歡她,不理睬她便是?!?p> 武慧兒猛地?fù)u頭道:“不行,她要是占你便宜怎么辦?還是要防患于未然。要不,把她撮合給楊洛好了,反正是他惹來的麻煩。”
裴絮還沒說說話,忽見亭中地面上花簇的影子一陣猛烈搖晃,武慧兒也看到了,兩人都抬頭看向影子投入亭子的那棵杏樹,逆著日光,看到一個背對著日光仿佛整個人后背都在發(fā)光人影出現(xiàn)在交織的花簇里。兩人還沒看清那人的面容,就聽到一聲熟悉的怒罵聲:“武慧兒,你怎么這么不要臉,竟然想要陷害我?還是如此狠毒的手段?太陰險了?!?p> 原來是楊洛,應(yīng)該是從亭子上面跳下來落到了花樹上。一邊罵著一邊從樹上跳下來,杏樹因為他粗暴的動作,又是一陣劇烈的晃動,一片片粉色的花瓣跟著他一起從樹上落下來,看著竟然有點仙氣飄飄的感覺。
武慧兒瞬間不爽了:“你竟然敢糟蹋杏花,你才不要臉?!?p> 楊洛O__O:杏花?誰???什么糟蹋?。课也吝?,武慧兒竟然已經(jīng)無恥到用如此子虛烏有的事情來誣陷我,簡直太沒底線了。
懵了一下,楊洛雖然想不起杏花是誰,但自己行的正站得直,問心無愧,忍不住聲音又提高了幾分,怒罵:“什么杏花?誰糟蹋杏花了?武慧兒你又想敗壞我名聲是不是?”
武慧兒撇了撇嘴,指著楊洛后面的杏樹道:“事實當(dāng)前證據(jù)確鑿,你居然還不承認(rèn),你自己回頭看看,那難道不是你干的。敢做不敢當(dāng),果然無恥小人?!?p> 楊洛看武慧兒撒謊誣陷別人居然還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心里更加鄙視武慧兒了,滿不在乎地回頭看向武慧兒指著的方向,看著后面杏樹下,仍舊在日光與樹影里穿梭著晃晃悠悠掉落花瓣,忍不住愣怔了一下:“這個?杏花?”
武慧兒嗯了一聲,鄙夷地翻了個白眼:“就是這個杏花。人家本來好好開在枝頭,結(jié)果被你弄得掉了一地,難道不是被你糟蹋的?難道不是你干的?”
楊洛眨了眨眼,目光仍舊直直地盯著杏花樹和樹下輕悠悠飄落的花瓣:“原來是這個杏花,我還以為是——唉,算了,這個確實是我干的,我就不跟你計較了?!?p> 武慧兒瞪了他一眼。楊洛心虛了下,道:“好吧好吧,就算是我糟蹋了杏花吧。我道歉行不行?”
誒,等下,我為什么跟她道歉?這又不是她家的杏花?關(guān)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