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慧兒呃了一下,盯著武信的臉,問道:“我可以打他嗎?三兄,你不會生氣嗎?”
武信挑了挑眉,毫不在意道:“不會,隨便打?!?p> 看來此人到處瞎說大實話的行徑,也惹到三兄了,武慧兒回頭看周世良。
周世良挑了挑眉,哈哈笑道:“郡主還是這么英武,頗有乃兄之風。不過我只是把最壞的情況說給郡主聽聽,可能不好聽,但想一想有些心理準備也好,免得到時候聽了壞消息失態(tài)啊??ぶ魅羰且虼舜蛭?,那可是冤屈了我一片好心?!?p> 武慧兒也覺得他稍微有點冤,所以不太想動手。
周世良在跟武慧兒說笑,韓傾城和李長歌也換了衣服,從樓上下來。
韓傾城見周世良大廳中,先向周世良笑了笑,招呼道:“周寺丞”。
周世良笑著向韓傾城拱手行禮道:“韓學士,久仰大名,沒想到圣上還派了閣下前來迎接使團,想必圣上很看重西涼使團。”
韓傾城笑了笑,道:“并非如此,我是受了寧王之托來照看郡主??ぶ餍宰蛹保菀壮蕴??!?p> 周世良深有同感,點頭道:“正是如此,我也擔心郡主吃虧呢,如今有韓學士看著,想必是吃不了虧了?!?p> 韓傾城只是笑了笑,道:“周寺丞過譽了?!?p> 韓傾城跟周世良打過招呼后,見武慧兒和武信都在院子里。武慧兒正扯著武信的胳膊撒嬌。武信則看著院中的柿子樹發(fā)呆,不理會武慧兒。韓傾城也步出大廳,到院子里,向武信招呼道:“信然兄。”
武信回頭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韓傾城也沒在意,笑了笑,又向武慧兒打招呼道:“郡主?!?p> 武慧兒朝他點了點頭,見武信冷冷淡淡的,不知是在跟她生氣,還是在跟韓傾城生氣,或許亮兩者都有吧,三兄心眼也太小了,跟那么多人生氣。
李長歌知道韓傾城和武信之間有點矛盾,所以見他們兩人都在外面,怕他們有私話要說,便沒有出來打擾,留在大廳里跟周世良閑談。周世良其實也頗擅樂理,在長安也是久慕李鶴年師徒的名聲,只是他既非名門世家子弟,也非權(quán)要,地位低微,不論是李鶴年還是李長歌,都攀附不上,所以對于能在這里見到李長歌,他其實很是意外,也很欣喜。跟李長歌打了招呼,見李長歌看了眼院子,他也轉(zhuǎn)頭看了眼,見武信對韓傾城態(tài)度,似乎不是很好,不禁有些奇怪,問李長歌道:“信然這是怎么了?怎么看著對韓學士也很有意見的樣子?不會是最近太累了,收不住脾氣,見人就煩吧。”
李長歌笑了笑,道:“不是,他跟十一郎鬧脾氣呢?!?p> 周世良挑眉笑道:“他真是跟誰都能鬧脾氣,老大不小了,還是個大小姐脾氣,嬌氣得很?!?p> 李長歌深以為然,但沒有附和,輕輕挑眉,然后微微頷首。
周世良決出李長歌不是很想背后議論武信,便也笑了笑道:“算了,不管他們,韓傾城脾氣好,應該能把信然哄回來。”李長歌不想談論武信,周世良便也不談了,他也只是順道說說,其實不是很在意。
武信不理睬韓傾城,韓傾城便笑著自己走了過來。站在武信一側(cè),也仰頭看了看院中那顆柿子樹。其實也沒什么可看的,不過是新發(fā)了一樹嫩葉,日光照著新葉,淡然又靜寂。
武慧兒看了看武信,又看了看韓傾城,見他們兩個都看著柿子樹出神,也忍不住去看那顆柿子樹,看了好一會兒,沒看出來有什么特別值得關(guān)注的東西,覺得甚是詭異。用胳膊撞了撞韓傾城,問道:“你在看什么?”
韓傾城笑道:“看樹?。∵@是柿子樹,郡主不認識嗎?”
武慧兒(→_→):“你沒見過柿子樹嗎?”
韓傾城輕笑了聲,道:“見過,不過這棵還是第一次見?!?p> 武慧兒(→_→):“三兄,我覺得他有病,我們還是走遠點吧?!?p> 韓傾城楞了一下。武信卻是嗯了一聲道:“好,你記著以后也離他遠點?!?p> 呃~,武慧兒其實只想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可是三兄太煞風景了,一句話說出來,好好的氣氛不僅沒能活躍起來,反而更冷了。訕訕地看了一眼韓傾城,還沒來得及解釋一下,武慧兒就被武信扯到另一邊去了。武慧兒心里有些尷尬,看韓傾城雖然還在笑著,但眼神其實有些失落。三兄也不知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人家不就是沒幫咱們說話嗎,沒必要生這么大氣啊,韓傾城行事向來愛惜名譽,這個其實是可以理解的嘛,三兄真是太小心眼了。武慧兒又回頭歉疚的一眼韓傾城,雖然有心為兩人說和,但三兄這個樣子,還是算了吧。
院子里氣氛十分尷尬,大廳里李長歌和周世良卻相談甚歡,兩人都擅長也喜悅音樂,尤其是西域音樂,聊起來有很多話題??纯创髲d里熱切有和諧的兩人,再看看院子里,冷冷冰冰的,武信不理人,韓傾城還在看著柿子樹發(fā)呆。
武慧兒也不知要干嘛,看來看去,忽然覺得好生奇怪,怎么感覺韓傾城和三兄,看起來很像兩口氣賭氣呢!武慧兒不敢在武信頭上捋虎須,但是又覺得自己站在這里很尷尬,想了想,跑回了大廳里。
李長歌雖然在跟周世良閑談著,但不時會回頭看看院子里,見武信還是不太理睬韓傾城,他也甚是無奈。又聽周世良談起江南舞曲,李長歌無奈地搖了搖頭。周世良笑道:“挽卿兄為何搖頭?可是在下說得不對?”
李長歌搖搖頭,剛要說話,便聽到腳步聲沖入了大廳,回頭一看,見是武慧兒沖了進來。
李長歌還沒問武慧兒為何進來,武慧兒已經(jīng)跑了過來,在李長歌旁邊的坐席上坐下,問道:“長歌哥哥,你知不知道三兄在生什么氣嗎?感覺不太像因為東市那天的事,韓傾城是不是后來有得罪三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