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人送走其實并不容易。
言柒如今看起來落魄至極,似乎并沒有人再注意他。
但許諾知道,言潯一直有關(guān)注著他。
否則言柒不會被人引誘著染上毒癮,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言潯不愿意放過他。
許諾掰著手指頭算了算時間。
還有將近一年。
可就這些時日言潯的動作來看,言柒應(yīng)該是活不到一年后的。
必須得將人送走。
一個月后。
安靜的咖啡廳里,一對男女相對而坐。
“言柒在哪里?”言潯一身休閑裝,雙手交疊放在桌上,看著對面神色平靜的少女,黑眸暗沉如水。
言柒落到那般地步,手底下的人皆是松懈了不少,竟然在對方不見好幾天之后才發(fā)現(xiàn)。
之后更是費了好些功夫才查到言柒不見與紀(jì)媛媛有關(guān)。
“我不會告訴你?!痹S諾右手手肘撐在桌上,拿著勺子輕輕攪動著杯中的咖啡。
一圈。
兩圈。
少女微低著眸,看著杯中水波晃動,一圈圈從中央位置擴(kuò)散開了,白皙臉龐上沒有一絲情緒。
“你想做的都已經(jīng)做了,言柒在哪里,也不那么重要了不是?”
言柒緊抿著唇角,“我不會給自己留下禍患。”
當(dāng)初不管言柒,只是想要折磨他,等什么時候覺得夠了,自然不會再留他性命。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言柒恨他入骨,若有人給他機(jī)會,誰知道會有什么結(jié)果。
許諾輕抿著唇,雖然知道他大概不會信,還是開口道,“他不會給你造成影響,我保證。”
她要的只是保證言柒不死,沒那個心思讓對方重新站起來。
而沒有人引導(dǎo),單靠他自己,言柒基本上振作不起來。
言潯瞇了瞇眼,面無表情地看著許諾,“紀(jì)媛媛,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真的很奇怪。
對言柒和喬愿的態(tài)度很奇怪。
“為什么想要保住喬愿和言柒的命?”
這是言潯根據(jù)認(rèn)識她以來她的舉動推斷出來的。
她不在乎那兩人身上發(fā)生了什么。
卻似乎格外在意他們的性命。
?。。?!
他察覺到了她的目的!
許諾微微收緊了拳頭。
心底有些慌亂。
她緊抿著唇,手指不安的朝里縮了縮,低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響。
她動了動嘴唇,微微抬頭,看著他,沒有否認(rèn),“抱歉,我不能告訴你原因?!?p> 不能告訴他原因。
意料之中。
可是怎么辦,還是很不爽啊!
言潯靠在椅子上,目光沉沉地看著許諾,“紀(jì)媛媛,我不喜歡這樣的你?!?p> 許諾沒有說話。
良久。
他輕嘆一聲,從座位上站起,“不要讓言柒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p> 許諾微怔了一下,隨即被喜悅充斥心間,他的意思,是不再動言柒了嗎?
真是太好了。
只是歡喜過后,卻是沉重。
一如當(dāng)初面對安黎為救她被撞時的沉重。
或許,她當(dāng)初不該去接近言柒。
她不想每完成一個任務(wù),就欠下一筆債,那樣的話,終有一日她會不堪重負(fù),再不想接任何一個任務(wù)。
她想要變強(qiáng),想要長生不老。
自我放棄不是她要的結(jié)果。
更不想自己有一日會走到那個地步。
言潯沒有再去找言柒的麻煩,許諾安安穩(wěn)穩(wěn)地等了一年,在完成任務(wù)后選擇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