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千金幣,這是治療費用,請支付!”路仁揚起了嘴角,攤開右手,一本正經(jīng)的向著對方索取著。
雖然只迷迷糊糊的穿越到這個世界,不過兩天時間,可這短短時間內(nèi)發(fā)生的諸多‘驚喜’已經(jīng)讓他感觸頗深了。
為此,路仁也特意了解了一下這個世界的貨幣價值。
他所處的這個國家,基本貨幣體系就和大多數(shù)原世界的中世紀西歐差不多,依次以銅幣,銀幣,金幣為貨幣等級。
兩種幣值之間的換算率為100,也就是說1枚金幣=100枚銀幣=10000枚銅幣。
而一枚銅幣一般能購買到2個或是3個普通粗制黑面包,購買力約等于他前世華國中的一塊錢。所以,基本上對于一個普通的農(nóng)名家庭,一個月的生活費也就是不到十枚銀幣。
而對于路仁來說,也就意味著,他為了給自己這個身體的原主人所犯下的罪孽還債,就在一日之間平白無故的背負了十萬金幣的高額債務,這幾乎相當于整整十億人名幣了!
也難怪那位圣女殿下當時如此激動,想要這個已經(jīng)落魄的圣教短時間內(nèi)籌出這么一大筆錢來確實不太可能。
可就當時那個情況,路仁不答應可不行。
畢竟,有命才有賺錢的機會,要是命都沒有了,難不成到地獄里去掙錢嗎?
而現(xiàn)在他一開口就索要1000金幣,便是算準了對方無法支付這么一大筆治療費用。
“什么!1000金幣!你瘋了嗎?把我買了也賺不到百分之一啊!”中年農(nóng)夫大驚,不敢置信的大吼道。
對于他這種普通農(nóng)名來說,一輩子都見不到幾枚金燦燦的金幣,更別提整整1000金幣了,這是他做夢都不敢想象的一大筆財富。
“怎么?做不到嗎?你剛剛不是承認了為了自己的女兒,什么都愿意付出嗎?”
“是,是的!可是,可是,不要說一千金幣了,我們連一個金幣都沒有?!敝心贽r(nóng)夫面露陰沉之色,顯然對路仁提出的治療費用極為抵觸。
“這位大人!你行行好,實在是感謝你們就了我的女兒,可,這么高的治療費用我們實在是拿不出?。∏笄竽?,能不能換一個條件,只有我們能做到的,我們一定替你完成!”
這時,中年農(nóng)夫的妻子,抱著自己的女兒,也忍不住跪在地上一邊感謝,一邊哀求著。1千金幣,她們實在是拿不出來??!
“就是啊,1000金幣,他們咋不去強呢?”
“對啊,不是說光明教會最憐憫世人嗎?怎么救治這樣一個小女孩還有支付這么高的費用??!”
“這算不算是敲詐啊!”
…………
一時間,周圍圍觀的各種民眾都議論紛紛了起來,他們之中能支付的起1000金幣的人也幾乎沒有。為此,都不由驚嘆起光明教會的冷酷與貪婪。
聽此,中年農(nóng)夫也似乎抓了什么,連忙站起身來,頗為硬氣的諷刺著。
“對?。∧銈児饷鹘虝皇且幌蜃灾I神愛世人嗎?為什么現(xiàn)在救治一名小女孩都要如此斤斤計較,我看你們不過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自私鬼罷了!”
見自己的丈夫如此無禮,中年農(nóng)婦也慌了,連忙對著自己的丈夫勸誡道“別說了,你怎么能這說呢?可是他們救了我們的諾拉?。 ?p> “你別管!”中年農(nóng)夫很遲煩躁的呵斥了一句自己的妻子。
依靠著身后大批圍觀了民眾,自認為光明教會也不能把他怎么樣,農(nóng)夫便更加有恃無恐的張狂了起來。
“大家來評評理啊!這算是什么光明教會,這簡直比黑心商人還要無恥,不過是救了一個人,居然就要敲詐我1000枚金幣,我一個小農(nóng)民,怎么可能支付得起?。 ?p> 中年農(nóng)夫一邊煽動著后方的民眾,一邊裝出一副瘦弱無助的樣子,不禁讓人以為他真的在遭受著莫大的委屈一般。
“不是這樣的,團長,殿下……”進事態(tài)越發(fā)的擴大,輿論也漸漸朝著對己方不利的放心發(fā)展著,伊芙妮也擔心了起來。遲疑著向路仁和蒂巴德團長詢問看去。
可此時的路仁并沒有在意那些只會附和的圍觀民眾,只向著伊芙妮輕輕點頭示意,然后就繼續(xù)想看猴戲一般,注視著那名中年農(nóng)夫繼續(xù)賣力的‘表演’著。
而已經(jīng)身為巔峰傳奇圣騎士的蒂巴德團長此時居然也居然無動于衷著,僅僅默默注視著一切,似乎全權放手給他們的圣子殿下操作一般。
見總團長和‘神使’大人都有著自己的決斷,伊芙妮也只得信任下去,于是也保持著沉默。
…………
“吆呼了這么久,累了嗎?”足足等等這名‘心懷不軌’的中年農(nóng)夫煽動了近3分鐘,路仁這才微笑著插了一句。
“額……”本以為對方會惱羞成怒的中年農(nóng)夫頓時一愣,剛剛積累的氣勢和準備接下來要說話都被路仁這意外的一句話給弄懵了。
“說了這么久,現(xiàn)在我來問你幾個問題吧。”
不等對方反應過來,路仁便繼續(xù)質(zhì)問道:“你說是有邪教徒毒害了你的女兒,那么請問那個時候你又在那里呢?為什么沒有保護好你的女兒呢?”
“我,我們兩人當時在農(nóng)田里干活。只看見村子里火光四起,才知道有邪教徒襲擊了我們的村子,等我們趕回去是整個村子里到處都是血跡,所有村民都死完了。我們也是在廢墟中找到被詛咒的諾拉的!”
中年男子聲淚俱下,描述著今早才發(fā)生的可怕慘劇。
聽著這樣的慘劇,一時間,不少圍觀的民眾都心驚不已,對這可憐的一家子生出了憐憫之情。
就連圣教中剛開始負責救治的幾位神術官和牧師都閉目祈禱著,愿女神救贖那些無辜的靈魂。
“也就是說,純粹是你沒有保護好你的女兒對吧?”
“是,是的!可是,是那些邪教徒太厲害了,我也……”中年農(nóng)夫繼續(xù)爭辯著。
路仁可不會給對方繼續(xù)狡辯的機會:“既然這樣,你一個是否在以一個無力保護女兒的父親身份來尋求我們的幫助?”
“我,我,是的……”
“很好,我們接受了你的祈求,耗費了珍貴的圣水治療好了你的女兒,難不成不該尋求回報嗎?”
“該,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因為我們是光明圣教,就應該無償救助每一名患者?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就像是在奢望不需要耕作,土地里自己就會長出莊稼?奢望著不需要付出,別人就應該給與你報酬?你不覺得這樣的想法非??蓯u嗎?”
“我……”
盡管這數(shù)個連續(xù)的提問還是存在著一定的漏洞,但怎么說也是演藝專業(yè)的畢業(yè)生,路仁裝出的責問氣勢再加上還算連貫的邏輯理論,中年男子一時間便被路仁給問蒙了。
就連周圍圍觀的民眾都不禁生出了幾分認同之感,畢竟在絕大部分人看來,想要不勞而獲的想法本身就是錯誤的。
見身后的不少圍觀民眾都隱隱認同了這位白發(fā)圣子的言論,中年農(nóng)夫不禁面露灰白之色,自知無力掙扎了。
于是不得不低頭認錯了起來,但卻依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明白了,是我錯了,可是,可是,我真的拿不出這么多錢。你能將我怎辦吧呢?難不成堂堂光明教會還要將我販賣成奴隸不成?”
看著這名面色滄桑,但卻依舊不知死活的愚蠢男子,路仁心中暗嘆,他是真的希望自己所有的對手都想眼前的這名農(nóng)夫一樣愚蠢該多好??!
可是,他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我們自然不會做那種事情。其實我也知道你支付不起如此高昂的治療費用,剛剛開口想你索取也只不過是為了讓你明白這個道理而已!“路仁攤了攤手,頗為深沉的教導著,全然一副這是為了你好的樣子。
“原來如此!”
“不錯嘛!這才是光明教會的目的??!”
“我就說嘛,光明教會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
聽著周圍不少恍然大悟的圍觀民眾的贊許之詞,一旁一直默默注視著這一切的蒂巴德團長也微微了點了點頭,那張堅毅的面孔上露出了絲絲贊許之色。
從一開始出手向?qū)Ψ剿魅≈委熧M用,然后中間步步緊逼,最后到現(xiàn)在一舉推翻之前唯利是圖的形象,將圣教的高大形象樹立起來。
不得不說,這一連串的手法都顯得很細膩,很熟練,全然不像是之前那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圣子能做得出來的。
他不禁為自己教會的圣子在經(jīng)受了昨日的屈辱后能得到這樣的改變和成長而欣喜萬分。
另一邊,見局勢已經(jīng)完全不在預計之中的中年農(nóng)夫,臉色更是陰沉了幾分。
顯然,對于沒有達成他的隱秘目的而耿耿于懷,但此時也只有先考慮如何離開這里。
“謝謝圣子殿下的教誨,謝謝圣教!我明白了。我醒悟了!……那個,既然如此,我們是否可以離開了呢?”說著,中年農(nóng)夫就準備去攙扶著自己的妻子,逃離這個地方。
“先別急,
雖然不需要你支付治療費用,但是我們還想再確認一件事情!”
“什么事?”
“剛剛看你的神色似乎并不愿意我們治好你的女兒,所有我很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愛你的女兒,還是只是將她當成一件完成某個目的的道具!”
聽此,頓時,中年農(nóng)夫就像是被道破了心中的秘密一般,語氣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你,你別胡說!哪有不愛自己女兒的父親,我怎么,怎么會不希望治好她呢?”
“很好!那這樣的話,我們就來當初確認一下吧?!?p> 中年農(nóng)夫心顫不已,但也只能硬著頭皮回答著:“怎么確認?”
“當然是用神圣術來檢測一下你是否在說謊啦,如果不是的話,你們自然可以隨意離去。如果是的話,那么你將為會你的卑劣行為而付出代價!”
雖然還不知道圣教內(nèi)具體有那種神圣術可以鑒別人是否說謊,但路仁相信作為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各種影視,小說中的‘正義教會’又怎么可能會沒有這類方法呢?
路仁后退一步,向著身后的蒂巴德團長示意著:“麻煩團長你了!”
蒂巴德團長也不推脫,他自然分的起輕重。盡管由于事發(fā)突然,在著手治療之前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整件事情中的貓膩,但經(jīng)過路仁這么一折騰。
他自然而然的也看出了這件事情中的巧合與不合理之處,此時當然不介意來親手解開這個隱秘。
蒂巴德一步踏前,雖然沒有釋放任何力量氣息,但來至傳奇級別的莫名威嚴就讓這名普通農(nóng)夫惶恐不已。
同時,煞那間,一手‘真言術’也從他手中釋放而出,筆直的籠罩住了那名中年農(nóng)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