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卿只覺得天都要塌了,她愛了十五年的男人,從小愛到大的男人,居然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
她承認(rèn),自己確實沒有一次對白樓表明過心跡。她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在這件事情上毋庸置疑還是有小女兒的嬌羞的。
她不肯主動將愛說出口,所以一直打著期壓白樓的幌子去引起他的注意,好讓他成為最先開口的那個人。
她以為白樓是愛她的,兩個人鬧了那么多年,她多多少少還是能感覺得到的。
可是如今,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是自己的直覺錯了,還是這么多年來她用錯了方法以至于一步步將白樓推離了自己?
那一刻,她突然覺得心好痛,可仍舊是倔強(qiáng)地不流出一滴眼淚。
“你愛他嗎?”她恨眼前的這個女人,更恨白樓,可恨過之后又能做什么?
若他們真的兩情相悅,那便成全他們吧。她承認(rèn),自己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活菩薩,可若是白樓不愛她,她繼續(xù)死纏爛打又有什么用?
這么多年來的糾纏都換不來他的真心,繼續(xù)下去只會換來他的厭惡。握不住的沙,不如揚了它??v使痛地撕心裂肺,她也要走得瀟灑!
“你覺得呢?”似乎看出了柳卿卿的心思,白芷自然不能讓她就此放手。笑話,她添油加火是想撮合兩人,又怎么可能讓事情的結(jié)果往相反的方向發(fā)展?
只看她似笑非笑地望著柳卿卿,妖嬈的身姿柔弱無骨。故意裝出一副狡詐的模樣,一雙幽眸中閃過算計的流光。
“你······”柳卿卿本來打算只要他們兩情相悅自己就主動退出的,她不愿看到白樓不開心,也算是為了維持自己最后僅剩的一點尊嚴(yán)??墒侨缃窨囱矍芭拥哪樱此浑p杏眼里閃動的精光,一時警鈴大作?!澳悴粣鬯??”
若是愛,為何會流露出那翻表情?可若是不愛,接近白樓又懷上他的孩子是什么目的?
“不愛?”只看白芷眼眉一挑,又突然隔著面紗,捂著嘴咯咯直笑:“我愛他,怎么可能不愛?他在我心中就是神,是我的整個世界?!?p> “不,你撒謊!”白芷笑的陰陽怪氣,更加證實了柳卿卿心中的猜想。這個女人接近白樓是有目的的,白樓被她蒙蔽了雙眼才會看不出來。今日,就算是被白樓憎惡成為他的敵人,她也一定要殺了這個女人!
她不允許任何對白樓不利的存在!
只看她手腕一轉(zhuǎn),青色的長劍發(fā)出刺耳的爭鳴。視線停留在白芷的肚子上不過片刻,目光一凜,飛身便往白芷要害刺去。
剛剛,她因為孩子動了憐憫之心,更打算就此放手??墒沁@女人不知好歹敢?guī)е康娜ダ冒讟堑母星椋撬阒荒軇託⒛盍?。畢竟比起白樓來,這個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實在不足掛齒。
“妙音,快放開我!”
雅間里的白樓直挺挺地坐在凳子上,聽著樓下的動靜,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
柳卿卿的功夫不低,小芷兒的三腳貓功夫?qū)ι纤荒茉庋?。他不能讓小芷兒有事,可奈何被妙音點了穴,縱使心中再怎么焦灼,卻只能一動不動、僵硬地坐在那里。
“你到底想干什么?”剛剛小芷兒騙柳卿卿說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時他就想下去解釋了,不知道為什么,明明知道小芷兒是幫忙要趕走那個母老虎才會這么說,可那心里莫名就生出一股害怕。
不錯,害怕,他竟然會怕柳卿卿因此而離開他。
十幾年了,那個女人找了他十幾年的麻煩,每次都是吵地不可開交,他以為他是厭煩她的,可是如今才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不知不覺中習(xí)慣了她的存在。習(xí)慣了她的潑辣,習(xí)慣了她滿嘴的臟話,習(xí)慣了她的一切。
那時候,他噌地就要站起來去解釋,卻猝不及防便被妙音隔空點穴。只能任由小芷兒激怒柳卿卿直至大打出手。
“別急嘛,你不是不喜歡那個女人?既然如此,讓芷兒替你將她趕走不是正和你意?”妙音無視白樓的憤怒,只是輕悠悠地晃動著手里的茶杯,嘴角噙笑地注意著樓下的動靜。
剛剛的那個媚眼勾起了他心中的漣漪,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覺,只知道白芷在他心中成了特別的存在。他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想要如此親近一個女人,就連對她的稱呼都在不經(jīng)意中發(fā)生了改變。
他開始維護(hù)她,只因為那句“有勞谷主大人”,毫不猶豫便點了白樓的穴道,就算引起這位生死之交的憤怒也在所不惜。
既然她想鬧,那他便為她清除一切的影響。只要能聽到她那如鈴鐺般清脆的笑聲,他就感覺自己被拉出了黑暗的深淵,就像回到了十二歲之前,那個有喜有怒,活的陽光燦爛的自己。
“你······”沒想到一向高冷孤傲的妙音也會跟著小芷兒胡鬧,白樓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憤怒之后又是頭疼不已。
這還是他認(rèn)識的妙音嗎?一個活閻王,如今也開始跟著小孩子胡鬧了?
沒錯,無論白芷長到多大,在他眼中始終都是一個任性愛玩的小屁孩兒。
“小芷兒斗不過她,你將我放開,我不能讓小芷兒受傷?!绷淝淠抢锼S時都可以解釋,如今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小芷兒有半點閃失。妙音的武功高出他太多,一時半會兒根本沖不開他的穴道,只能是對著這男人軟了語氣。
“放心吧,這妮子精靈著呢?!毕鄬τ诎讟牵钜魧Π总频牧私馑坪醺?。眼前的女人早已不再是那個只會三腳貓功夫的白四小姐,他相信,若是沒有保護(hù)自己的把握,白芷絕不可能孤身犯險。
他對白芷有信心,更好奇她到底要如何從柳卿卿手中逃脫。根本不理會白樓的請求,只是密切注意著樓下的動靜,幽黑的雙眸中泛著餓狼搜尋到獵物的光芒。
沒錯,他盯上了這個古靈精怪的女人。
再說樓下的兩人,柳卿卿的功夫不低,但奈何她遇上的對手是白芷。白芷除了沒有內(nèi)力,拳腳功夫比起妙音來都是絲毫不遜色的。她想要收拾柳卿卿這個半吊子是易如反掌,但真正的白四小姐是個連柳卿卿都不如的廢柴,她不能暴露,不能還手,就只能帶著柳卿卿繞圈子了。
“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可知道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敢對白樓不利,先扒了皮再說!
“呵,不自量力?!卑总票臼翘用?,卻不想冷不丁便側(cè)身一轉(zhuǎn)殺了個回馬槍。她不接柳卿卿的招,只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懷中掏出一包東西飛快地撒了出去:“遇上我毒娘子戚思妮算你倒霉,今日便叫你嘗嘗我毒娘子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