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吧,待會我會再來。”
牧謠漠然起身,朝著前面的藥房走去,原地,禇風看著遠處他的背影,抬腳默默的跟了上去。
……
“這毒,只有在你控制不住殺意時,或者想殺人的時候,才會發(fā)作,都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毒的種子已經(jīng)種下,除非你死,否則必然折磨你一輩子,哈哈哈……”
大雨天,禇風拎著流光劍將地上大笑的中年男人一劍封喉。
……
“司易,易子……”
禇風回神,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拿著藥愣了許久“對不起,耽誤你了?!?p> “無妨,傷好的差不多的話出去街上散散步。”
“謝謝。”
禇風徑直從藥房走了出去,大街上,依舊人來人往。
封洲,本就是北良的國都,這里和洛江的距離很遠,這里商業(yè)貿(mào)易也很發(fā)達,所以,有些在洛江看到的商人在這里也能看到。
“?。∧氵@人……”
定睛一看,一個瘋瘋癲癲的人撞了人,并且朝著自己所在的方向跑來。
“哎,好大的火啊,哈哈哈……”
“你好看,像火一樣熱烈,哈哈哈。”
禇風站在遠處,眼睛一直盯著那個瘋子的臉,眼神有些復雜。
“哈哈,好大的火……”
瘋子直接撞到禇風懷里,瘋子揉了揉眼睛,看著禇風的臉,傻笑“你是誰???”
“李馳,你看看我,我是禇風?!?p> “禇風,我不認識你,走開……”李馳看了一眼禇風,推開他,繼續(xù)朝著遠處走去,還如同剛才一樣,瘋瘋癲癲的,誰也不認得。
……
“回來了。”
禇風看到站在藥柜旁正在磨藥的牧謠,輕輕點頭。
“正好你回來了,我們便開始祛毒如何?”
“祛毒?”禇風皺了皺眉“先不用了,牧謠,我先出去一趟,一會便回?!?p> “哎,黑天宵禁了?!?p> 牧謠的話早就被他扔到了后面,隨著夜風一起遠去。
破廟里,禇風緩步走了進來,看著縮在角落睡著的李馳,蹲下身,因為在他不遠處,幾個乞丐也一起睡著。
“嗯……”
禇風轉(zhuǎn)頭,見一個乞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禇風快速閃身,閃到角落。
那個乞丐像是被憋醒的,便快速出了廟門。
“呼~”
乞丐解決內(nèi)急后松了口氣,正準備進廟接著睡,可是脖領突然涼了一下,乞丐低頭,一把匕首架在脖子上。
“問你幾個問題,你只需要點頭,搖頭即可?!?p> “嗯?!?p> “廟里角落的那個乞丐是真瘋么?”
“嗯?!逼蜇c頭,隨即又搖頭。
“什么意思?”
“這~”乞丐低頭,脖子上的匕首又逼近了幾分。
“我,我來這里很久了,那個人是五年前才出現(xiàn)在這里,剛開始人挺好的,沒瘋沒病的,就這么過了幾個月,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有病,然后,開始發(fā)燒,發(fā)完燒就變成這樣了,說他瘋吧,他也可能是真瘋,不瘋的時候安安靜靜坐在那,若有所思的模樣又像個正常人。”
“這樣有多久了?”
“四五年了吧,一直都是這樣,不過最近半年病情加重了,安靜的次數(shù)變少了,他變成這樣,我們也是沒法管他,我們自食其力都是問題,誰會管他,死了都不關我們事?!?p> 說完,乞丐看著自己脖頸的匕首緩緩下移,以為是那人準備離開,便松了口氣,可是下一刻,只感覺脖子涼了一下。
“你知道的,太多了?!?p> 禇風離開,而那身影也隨即倒下。
……
回到房間,禇風便將匕首收了起來,徑直躺在床上。
“唔……”
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禇風盡力把自己蜷縮起來,這種滋味從墓山逃出來后就再沒嘗過,若不是今天牧謠突然提起,禇風怕是已經(jīng)忘了自己身體還有毒,還是個觸碰不得,卻又不得不碰的毒。
放眼天下,哪個刺客手中沒有人命,而這個男人就是要他在殺了人后,受盡折磨。
禇風當然可以選擇隱居過消停日子,隨便外面怎么打,怎么鬧,這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但是,這個國,還有一個人,他唯一的親人,他不能放任他不管,盡管那人是眾矢之的,他也要護他,盡他最大的努力,而在達成這個目標的過程中,自然是少不了腥風和血雨。
那個九泉下的男人怕是摸準了他的性情,便下了這個毒。
“呃……”
“司易~”
……
再醒來時便看到坐在床邊的牧謠,牧謠正在一根一根的撤針,看到禇風睜眼“呦,醒了,昨晚睡得可好?”
“托牧謠公子的福,過得挺好的?!钡楋L掙扎著坐起身,一臉笑意的看著床邊的牧謠,牧謠白了他一眼“最后一次,再救剁手!”
“哎~”
禇風捂著胸口,看著牧謠的背影,無奈的低頭一笑。
“真是任性?!?p> ……
“你這毒,為什么會突然發(fā)作?”
大清早,禇風坐在藥柜邊,整理著藥方,牧謠在一旁抓藥,突然問道。
“嗯,什么?”
“為什么會發(fā)作,你殺人了?”
“嗯……”
空氣一片寂靜,禇風抬頭看了看牧謠,依舊是那么平靜的樣子。
“牧謠,在想什么?”
“沒什么,回房間休息?!?p> “牧謠,我有點事想說。”
“嗯?”
“我想回洛江。”禇風道“我還有點事沒做完?!?p> “回去送死?”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禇風道。
“我不知道,傷好之前,不準離開這里半步?!?p> 禇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