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伯陽走出太初洞后不久,那個窄門“吱呀”一聲關(guān)閉了。
伯陽聞聲回頭一看,不禁大吃一驚:那扇門不見了,那個位置只是光禿禿的崖壁!
聽希等人本在洞口等候伯陽,看到伯陽回頭,也都望向原來的窄門處,同樣大吃一驚!
伯陽趕緊放下疾掣,把剛才裝入疾掣的玉石柱取了出來,發(fā)現(xiàn)并不是幻覺,東西的確在!
聽希、姜小鳳、王九山都圍攏過來,四足汪也把腦袋擠進四人中間。
伯陽把洞內(nèi)經(jīng)過給三人一犬講述了一遍,聽得眾人驚訝不已,尤其是對伯陽所說太初德經(jīng)附言中的最后一句都非常感興趣。
“以德入道,紫氣東來,道德始成,太初復開……”聽希對十六字反復念叨了幾遍,突然眼睛一亮,說道:“這必然是一句預言,以德入道意思很明顯,是說有人通過對德的領(lǐng)悟進入道途,紫氣東來應該是一位入道的圣人由東而來,此人來后,太初洞才會再次開啟;其中‘道德所成’卻不知何意?!?p> 聽希所言,伯陽覺得非常有道理。但他又提出了一個疑問:紫氣東來的這個人,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這句話留給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呢?
對伯陽這個問題,眾人都搖頭不語,無法回答。
就在這時,幾匹快馬從西面奔了過來,眾人趕緊讓路。
經(jīng)過眾人身側(cè)時,為首的騎馬之人忽然看到了地上放著的玉石柱,于是勒住馬,翻身下馬。后面的幾匹馬也都停住,馬上均是身著戎裝的兵士。
為首下馬之人,是一位身高七尺有余的男子,并無甲胄在身,著普通吏服,濃眉短須,一臉平和。
他走近看了看玉石柱,掃視了一遍眾人,目光停留在伯陽身上。
“想必諸位是要西去?”男子略一抱拳道。
“正是要西去?!辈栚s忙揖禮道,他當然看得出眼前這位非普通兵士,而是一個官吏。
“如此也是機緣巧合,我乃函谷關(guān)新任關(guān)令尹正甫,今天恰是上任頭日!”男子爽朗地一笑,直接表明了身份,然后指著玉石柱說問道:“這玉石是?……”
伯陽一臉尷尬,這確實不是很好解釋……
沒別的辦法,他只好把實情說了一遍,并不指望這位關(guān)令相信。
然而,出人意料地是,函谷關(guān)關(guān)令尹正甫恰恰也是癡迷于道學修行,對伯陽所述毫不質(zhì)疑!
聽完伯陽講述,他仔細看了一遍玉石上的刻字,品味經(jīng)文涵義,深覺妙不可言,不由地連連贊嘆!
玉石柱已被人看見,伯陽自知已經(jīng)無法帶走,考慮了一下,太初德經(jīng)之內(nèi)容自己已全部印入記憶,索性不如把玉石留在函谷關(guān),交由關(guān)吏尹正甫保管。
“尹關(guān)令,我們還需西行,此玉石不如就留在函谷關(guān),如何?”伯陽道。
尹正甫聞言大喜,趕忙道:“那再好不過!此石上所刻太初德經(jīng),尹某自當好好咂摸一番,我在函谷關(guān)恭候諸位歸來!”
然后,尹正甫喚過后面隨行兵士,由兩人將玉石抬起,邀請伯陽等人去他上任處用些餐食;伯陽等人正在為補給愁悶,自是欣然前往。
伯陽一行人跟隨尹正甫和幾個兵士返回關(guān)樓,尹正甫讓兵士把玉石柱放在底層一個閣房內(nèi),然后派一名兵士帶伯陽等人去往二層歇息,自己先去處理了一些上任交接的雜務(wù)。
約摸半個時辰后,尹正甫返回伯陽等人歇息處,飯菜也由兵士準備完畢,眾人邊吃邊聊了一些修行方面的話題。說到太初德經(jīng)時,尹正甫對附言中那疑似預言的十六字也是非常不解,但他表示日后一定會注意一些與這十六字有關(guān)的事情。
四足汪未被允許到二層進食,啃食了一個兵士給它的幾塊帶著碎肉的骨頭后,趴在放置玉石柱的閣房門口,吐著舌頭解暑。
忽然,它似乎嗅到一種很微弱的焦糊味道……
四足汪從地上起身,用鼻子使勁嗅了幾下,尋找味道的來源,很快發(fā)現(xiàn)源頭正是在放置玉石柱的閣房內(nèi)。它一邊嗅著味道,一邊搜索過去,用腦袋頂開房門,一下呆住了!
玉石柱刻字的表面,仿佛是有什么東西被點燃了一樣,升騰出幾縷藍色的煙霧,而且這些煙霧有變濃的趨勢!四足汪趕緊“汪汪”叫了兩聲示警。
伯陽對四足汪的聲音非常敏感,聽到它的叫聲,知道有事發(fā)生,趕忙下樓察看。尹正甫、聽希等人也都停止吃飯,跟著下樓。
看到玉石柱詭異的情景,眾人都有點懵。
伯陽靠近察看,發(fā)現(xiàn)玉石上原來刻著的“太初德經(jīng)”出了問題——字跡已然模糊不清,只剩下附言中那十六個字的預言尚沒有焚毀!
“自毀?”聽希皺眉道。
尹正甫看到此情此景,嘆了口氣說道:“看來我與太初德經(jīng)無緣啊,那十六個字才是我應該知道的!”
伯陽聽到他這么說,連忙安慰道:“尹關(guān)令,我已經(jīng)把太初德經(jīng)記憶下來,可以謄寫一份給你,不要緊的!”
尹正甫搖了搖頭,說道:“我對道學也探究多年,也悟得一切早已存定的道理;玉石留在函谷關(guān)卻自焚德經(jīng),只留這十六個字,必然有它的緣由,無須謄寫了!”
伯陽想了想,尹正甫說得也確有道理,也就不再說什么。
四足汪張了張嘴,似乎要說點什么,但考慮到說人語又得給伯陽添麻煩,也就把話又咽回肚子里。
伯陽、尹正甫等人并不知道,幾十年后,玉石柱上留下的這十六個字,影響了整個炎黃族的文明!
一個短暫的插曲之后,伯陽等人回二樓把剩下的餐飯吃完,然后正式與尹正甫告別,帶著四足汪繼續(xù)向西行進。
……
午后上路,走了將近半日才走出函谷關(guān)道,進入秦境關(guān)中地區(qū),視野突然開闊起來!
伯陽把六天狐、山丹丹、黃三定都從疾掣中取出來,以便讓它們透透氣。
果然,這些家伙根本承受不了疾掣內(nèi)的沉悶,一到地面上都非常歡喜,六天狐散開跑了幾圈,山丹丹趕緊曬它的陽光,黃三定則伸了個懶腰,砸吧砸吧嘴,想找點野味吃吃。
伯陽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西行隊伍如此龐大了,不覺有點驕傲!
王九山也在注意隊員數(shù)量的問題,扳著手指數(shù)了數(shù):伯陽、聽希、姜小鳳、自己,一共四個人類;六只天狐、一只汪、一只黃鼠狼共八個動物,還有另外的一枝花,這隊伍居然有了十三個隊員!他并不知道,伯陽體內(nèi)還有個不是人類、不是動物、不是植物的神秘存在!
“伯陽,如此速度太慢了吧!”體內(nèi)沉寂的元識突然來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