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臨近大年,聽說早在一個月以前,北川那邊就已經(jīng)下了大雪,西平每年的雪都會遲一兩個月。
西平每年都是過年前一兩天下雪,過年的時候正好可以堆起雪人,孩子最喜歡這個時候,他們過年穿著新衣裳,還能吃很多好吃的,大人也讓不會管孩子們玩耍。
大年那天是家人團聚的時候,外鄉(xiāng)漂泊的人會回到家里和家人團聚。但是對有些人而言,和家人團聚只是種奢求,有些人則是根本不需要。
……
有個無名之輩一路踏著風雪從西州城走到逍遙樓,一步一個腳印,不在乎風雪吹打,不在乎是否能過年。
逍遙樓那些低等弟子看著外面雙手負后的中年男子,聽到男子說自己是無名,還想見他們樓主,弟子們從來沒有聽說過江湖上有這號人物,應該只是個無名之輩。
那些弟子不悅的要趕走他,不想他進逍遙樓,明天就要過年了,居然還有這等不開眼的人來找樓主,讓他們過個年都不清凈。
幾個弟子不客氣的在門口攔住無名,還拿出武器恐嚇那人,如果不走的話他們就要動手了。
身上一片雪白的無名從頭到尾只說過一句話,他叫什么,他要做什么,無名對其他事情并不在乎。
既然說了,那就要做。
那幾個弟子看見門外的無名之輩抬起右腳。
積在他身上的落雪在抬腳時全部被彈開,空中頓時雪花亂舞,似有一股無形氣浪散開,幾個弟子感到一陣壓迫感襲來,紛紛感到窒息。
此間風雪散開,無名身上不沾一片雪。
他們看到眼前的景象沒有出手,不是不想出手,而是根本不敢出手。
無名再抬左腳,似乎沒看到面前有人一樣。幾步走到那幾名弟子面前,幾人感覺到壓迫感越來越強烈,如臨大敵,正值最冷的時候竟然在出汗。
但是無名沒有停下,他徑直朝里面走,逍遙樓弟子越來越多,默默的站在兩旁,誰都沒有出手。
無名一步一個腳印往里面走,雪花落不到他身上,身體周圍就像有堵無形墻,隔絕了風雪和一切外物。
終于有人忍不住想出手,是一個二境的高手,他想利用這次機會證明自己,認為這人只是修煉什么特殊功法而已。
這人抽刀出鞘,原地一揮,一道刀氣朝無名飛去,刀氣快要碰到無名的時候就消散了,似泥牛入海。
那人不信邪,一個無名之輩還能是絕世高手了,他在二境的造詣很高,他自信就算是問天境,他都敢一戰(zhàn)。只見那人把刀握緊腳尖一點便朝著無名劈過去,他要親手試試這個人的實力。
刀和人在碰到無名的時候瞬間就被他周圍無形墻壁彈飛出去,落在地上口吐鮮血,不知生死。
無名的步伐始終沒變,雪始終不近無名的身。
逍遙樓雖然名字帶樓,但是卻沒有樓,倒是像一個大山莊。而且逍遙樓在江湖上算是一個魔宗,是天下人憎惡的門派,因為逍遙樓匯聚了天下大奸大惡的人,很多人都是被追殺無路可走,就投靠了逍遙樓賣命,雖然失去了一些自由,但是可以獲得保命和變強。
無名一步一步走上石階,不緊不慢,臉上更看不出喜怒哀樂,似乎鬧出的這一切與他無關(guān)。
無名終于走進大廳,大廳并不富麗堂皇,而且布置的有些簡單,只有一些待客用的桌椅和一些廉價的擺設(shè)。
無名看到大廳中只有一個坐在上座的中年男子在凝視著自己,無名開口說道:“請問閣下是荊寒?”
荊寒坐在椅子上仔細盯著無名打量,荊寒一頭黑發(fā)隨意散搭在肩上,一身白衣,連鞋子都是白色的,白衣和黑發(fā)形成黑白分明的對比,膝上還放著一把白色長槍正在撫摸。
荊寒是逍遙樓樓主,和無名年齡差不多,荊寒以前是一個殺人無數(shù)的魔頭,在亂世中一手創(chuàng)建了逍遙樓,讓那些想報仇的仇家望而止步。
甚至朝廷的勢力也不愿意來剿滅這群魔頭,因為這里都是武道高手,殺不殺的了都是一個問題,這可是得不償失的買賣,所以導致了逍遙樓成為了江湖中的頂尖門派之一,只是人們恨大于敬。
荊寒拿起白色長槍緩緩起身,槍名為血影,白衣配白槍,荊寒這搭配也是江湖上談?wù)摰囊唤^,但不是羨慕,而是害怕。
其實在無名邁出第一步的時候荊寒就知道了,只是他當然要看他有沒有實力走到自己面前,既然能走到自己面前,那么就值得自己出手了。
但是荊寒并沒有馬上出手,而是開口問道:“無名?怎么從來沒聽說過,你又是來報什么仇?”
“我只是個無名之輩,也不是來報仇,只是我?guī)煾缸屛襾碚夷闳プ鲆恍┦虑??!?p> “這天下間能讓我做事情的人還真不多,想讓我做事情,那就出手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吧?!?p> 荊寒知道了來人的目的就不再廢話,這是強者的自信,也是高傲,憑什么他身為頂尖高手要被任人擺布,除非你有這個實力。
荊寒握緊手中長槍,元氣瘋狂流轉(zhuǎn)聚成罡氣,罡氣匯聚到血影槍,槍身竟然從白色變成血紅色,好似想飲血。
荊寒向無名直刺過去,這一槍并沒有看出什么奇特的地方,在快要刺到無名的時候,無名身前出現(xiàn)一層罡氣墻擋住了血影槍飲血的沖動。
荊寒似乎早有預料,手腕一擰,放開血影槍,長槍瘋狂旋轉(zhuǎn),槍尖生出血氣,好似一條猙獰的血龍朝無名鉆去,原來這才是這一槍的關(guān)鍵所在,可惜無論怎么鉆都過不去。
自始至終無名雙手都負在身后,也就是說無名竟然還沒有真正意義的出手。
久久不能沖破墻壁的荊寒感到一絲震驚,怎么一個無名之輩會這么厲害,但是他仍然不敢相信。
荊寒身上血氣瘋狂流轉(zhuǎn),血龍血氣更勝,就好像是矛和盾非要分出一個誰是最鋒利的矛,誰是最堅硬的盾。
無名慢慢伸出背在身后的右手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出手了?!睙o名說完就把右手往前一推。
荊寒瞳孔一縮,只見無名身前的墻竟然開始朝自己碾壓過來,血龍瞬間被撞散,長槍倒飛,死死釘在荊寒后方的墻上。而荊寒想躲也來不及,看似是厚重的墻,但是速度卻不慢,最后荊寒也被瞬間撞的倒飛出去。
出手便是出手,出完手當然應該收手,無名出完手之后又慢慢把手放回背后,與門外的姿勢一模一樣。
無名開口說道“我出完手了,你看到實力了嗎?”
荊寒站起身來,捂著胸口說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前輩的師父是?”
“書圣楊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