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元年冬月初,幽州興漢軍,平賊校尉劉正,率領五千人馬進駐丘縣,正式打響了廣宗戰(zhàn)役。
廣宗城內,黃巾軍大本營中。
張角看著手上最新的情報,長長的吹出了一口寒氣。
期待已久的人,終于出現了。
張角對著大帳陰暗的地方,輕輕的喊了一聲:“白騎!”
一位身長八尺的青年現身,拱手向張角行禮說:“師傅,請吩咐!”
白騎是個孤兒,被張角秘密收養(yǎng)之后,賜姓張。黃巾軍中都稱呼他為張白騎。
張角看著精神抖擻的弟子,滿意的笑了笑,取過一支令箭對他說:“去把圣女喚進來,我有事情交代!”
張白騎領了令箭,立即前往一處獨立的小院。
對著燈火通明的軍帳大聲說:“圣女,屬下張白騎求見!”
張寧正在燈下看書,聽見了張白騎的聲音之后,習慣性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甲。隨手抓起桌邊的長劍,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張寧問:“師兄深夜來訪,有什么事情嗎?”
張白騎回答說:“師傅召圣女議事!”
當張寧再次細問的時候,張白騎只說不知。
張寧無奈,只得關上了房門。
跟隨在張白騎的身后,前往張角的大帳。
張白騎帶著張寧,直接進入了張角的寢帳,回稟說:“師傅,圣女帶到?!?p> 張角看了一眼張寧,才對張白騎說:“白騎,到帳外守著,任何人不得靠近!”
張白騎領命,轉身出去安排了。
張角望著張寧,嘆了一口氣說:“那個人來了,他就在丘縣?!?p> 張寧知道,劉正的到來意味著——黃巾軍的使命即將結束。
她很不甘心,然而天命難違!
張寧還是順著張角的意思,問道:“父親要我做什么嗎?”
張角說:“帶上雛鳳佩,去見一見那個人吧!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張寧哭著說:“可是,父親……”
張角打斷了張寧。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得有這樣的覺悟。
更何況他,僅剩三個月的陽壽了。
早晚都會死,不如坦然面對的好。
黃巾軍為了撐到這一刻,已經流了太多的血。
他們力搏盧植,血拼袁紹,硬撼曹操。
都是用鮮血和犧牲堆出來的,就是為了等到這一刻。
張寧死活不同意,直到張角,以十萬黃巾軍的性命相托,她才屈服了。
原來責任,竟然是如此這般沉重無比。
張寧連夜出了廣宗城,悄悄的潛入了,丘縣的興漢軍大營。
更為巧合的是,一路左躲右閃的她,居然一頭撞進了,郭嘉的寢帳之中。
郭嘉正在整理文件,抬頭看見一個黑衣人,嚇得他張嘴就要喊人。
張寧情急之下,就想沖過去,堵住郭嘉的嘴。
郭嘉作為聰明絕頂的謀士,對于寢帳的布置,也是別出心裁。
這自保的絕招,在劉正的耳濡目染之下,當然是學了個八九不離十。
張寧只顧著去堵郭嘉的嘴,卻忘記了腳下。
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的她,身體居然失去了平衡。
她在慌亂之間,雙手抓住了郭嘉的肩膀。
她雖然穩(wěn)住了身形,但是堵嘴的任務,卻沒有機會完成了。
眼看郭嘉就要叫出了聲,張寧在情急之下,來不及多想,匆匆忙忙的用自己的嘴,堵上了郭嘉的嘴。
郭嘉愣住了,他分不清張寧究竟是男是女。
一想到自己的初吻,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丟了,氣得郭嘉想要殺人。
好在一股淡淡的幽香入鼻,才抑制住了他暴走的沖動。
張寧在控制住了局勢之后,本來可以饒過郭嘉的嘴。
只是她突然感覺到了,郭嘉嘴唇上的溫度,就有點兒舍不得移開了。
劉正在聽到郭嘉寢帳的動靜之后,忙抓住梨花槍沖了過去。
一挑開寢簾,嚇得他又退了出去。
郭嘉的兩顆眼珠子亂轉,好像是在向劉正求救。
然而在劉正看來——那小子怎么像是在炫耀呢?
陳到也到了,不顧一切就要往里面沖。
劉正橫槍攔住了他,對他說:“叔至稍安勿躁!”
陳到不知道內情,于是就說:“校尉大人,軍司馬有危險,還是讓末將進去救人吧!”
劉正笑著說:“叔至多慮了,奉孝好著呢?”
陳到又朝著郭嘉的帳內,喊了幾聲,卻得不到他的回應。
劉正又老是神神在在的,一點兒都不著急的樣子。
張寧終于不再欺負郭嘉了,羞憤的她,不顧一切的沖了出來,想要找劉正算帳。
張寧一看見劉正的模樣,頓時就忘記了找他算帳的初衷。
張寧興奮的問道:“你真是頑石哥哥嗎?”
劉正聽不懂,于是就問:“我是被人叫過一段時間的頑石,只是后來腦袋挨了一拳,就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我們認識嗎?”
張寧只好取出雛鳳佩,這才與劉正相認。
劉正認了個妹妹,當然得拿出做哥哥的樣子。
張寧為了增加說服力,還說出了,十年前劉正哄她吃又苦又澀的桑果。
為了摘桑果,劉正還從大桑樹上摔了下來,是張角救了他一命。
后來豫州發(fā)生了災疫,張角才帶著女兒離開了樓桑村。
臨別時,劉正把雛鳳佩,當成了信物,送給了張角父女。
十年之后的今天,早已物是人非了。
劉正感慨之余,對張寧說:“寧兒妹妹,難道你爹,就是太平道的大賢良師嗎?”
張寧點了點頭,可憐兮兮的問劉正:“頑石哥哥,你不要我這個妹妹了嗎?”
劉正心想,禍不及家人。張角做錯了事,不應該讓其女代為受過。于是就對張寧說:“寧兒妹妹到了興漢軍,就是回到了自己的家。想要什么,頑石哥哥都盡量答應你。”
張寧看了一眼郭嘉,興奮的問劉正:“頑石哥哥,我發(fā)現這個小白臉挺不錯的,我就要這個小白臉行嗎?”
被一個漂亮的女孩兒,說成了小白臉兒,郭嘉可不樂意了。
他怒懟張寧說:“我不是小白臉?。?!”
不僅如此,還反復的強調了三遍。
張寧見郭嘉居然敢反抗,于是就威脅他說:“你再說一句試試呀?”
郭嘉心想,頭可斷血可流,男子漢氣概不能丟。于是就大聲說:“試試就試試!”
張寧可不會慣著郭嘉,伸手攬過郭嘉的頭。
郭嘉雖然被劉正,訓練了兩年多,但是體質太差,導致了成就不高。
在張寧的絕對武力面前,他依舊是一只弱雞。
張寧盯著郭嘉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閉嘴,信不信我咬你!”
郭嘉死鴨子嘴硬,依舊喋喋不休的說:“你來呀!”
張寧也火了,還從來沒有人,敢這么挑釁自己。
張寧很生氣,后果很香艷。
可憐的郭嘉,又被美女強吻了。
如果說寢帳中發(fā)生的一切,只是一個誤會,那么此刻上演的畫面,那絕對是貨真價實的真情流露。
郭嘉想起了師門的預言,才覺得自己,把單身進行到底的誓言,算是徹徹底底的破滅了。
郭嘉索性不再反抗,反而專心致志的享受起來。
突然,張寧像是一只受了驚的兔子,居然丟開了郭嘉,擦掉了嘴角的口水。
劉正和陳到專心致志的閉目養(yǎng)神,聽了張寧的呼叫,忙睜開了眼睛,望著撒狗糧的年輕男女,期待著一個合理的解釋。
張寧問劉正:“頑石哥哥,這個小白臉叫什么名字呀?”
劉正回答說:“他就是幽州興漢軍,平賊校尉部的軍司馬,郭嘉字奉孝!”
張寧似乎忘記了自己是來干什么的,于是就問郭嘉:“郭嘉小弟弟,我是干什么來著的呢?”
郭嘉沒有好氣的說:“拜托!美女!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要做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呢?還有不要叫我弟弟,至少要把小字去掉,這是最后的底線,不能再讓步了?!?p> 張寧真把自己的任務忘記了,也不想跟郭嘉,計較稱呼上的小問題,于是就說:“我親愛的奉孝大英雄,你要是把我的來意,講清楚了。以后想讓我怎么叫你,都可以商量。要是你說不出我的任務,對不起,這個弟弟你是當定了,小字也不能丟?!?p> 郭嘉認為張寧蠻不講理,她的任務是什么,外人怎么可能知道呢?
張寧不以為然的告訴郭嘉,作為天下一等一的智士,猜透對手的心思是最基本的技能。這是考驗他真實水平的時刻,他必須要爭氣。
郭嘉說不過張寧,想要動手,看見那一根根蔥削般的玉指,就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郭嘉求助劉正。
劉正望著天空,一本正經的數起了星星,那聲音還特別的刺耳。
再看陳到的時候,人家居然閉上眼睛哼起了兒歌,手舞足蹈的打起了節(jié)拍。
回過頭來哀求張寧,女孩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眼淚說往外淌就往外淌。
郭嘉是沒有退路了,攤上一個迷糊女友,只能對不起自己的腦細胞了。
可是有一句話說得絕對正確——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猜不出來。
張寧的任務是什么,郭嘉絞盡腦汁也猜不到。
劉正看著糾結的郭嘉,恨鐵不成鋼的說:“奉孝,猜不透寧兒的心思,你不會猜想一下她爹的想法嗎?”
劉正也真的是醉了,人家都說戀愛中的男女,智商是負數。
古人誠不欺我!
這郭嘉一向算無遺策,怎么也鉆起了牛角尖。
久經沙場的人都知道——正面進攻無效,就得采取迂回的策略。
郭嘉居然走進了死胡同之后,撞了南墻也不回頭。
看來未來的郭家,夫人當家的局面已經注定了。
郭嘉已經被張寧給吃定了,劉正除了默哀之外,就只剩下祝福了。
草屋三結義的三個人,太史慈有了糜貞,郭嘉也得了張寧。
只有劉正,還處于漫長的等待之中。
郭嘉得了劉正的提示,終于拋開了心中的一切雜念。
他開始代入張角的角色,從另外一個角度,分析起張寧的任務來。
張寧見郭嘉陷入了沉思,居然安安靜靜的站在那里,欣賞起他的模樣來。
她對郭嘉是越來越滿意了,虛歲十六的他,還真是她的菜。
劉正和陳到,則專心致志的做起了電燈泡,替郭嘉保駕護航。
畢竟謀士在思考問題的時候,不能被人為的中斷和打擾。
郭嘉似乎突破了,他看到了一片新的天地。
興漢小精靈告訴劉正,郭嘉開啟了專屬特性:專注。
專注可以令謀士集中精神,排除九成來自于外界的干擾,尤其是感情方面的干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