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小丫頭的酒量
傍晚十分,凌辰獨自在玉虹居大廳喝酒,點了兩個小菜沒動筷,自己卻喝了兩壇酒。
他心里不舒服,沒想到自己舍命換來的地位被炎王架空。訓(xùn)練精銳對付九暮臺的計劃也已經(jīng)成為泡影。
他不懂政治,但是他知道利害關(guān)系。已經(jīng)穩(wěn)固的炎國不能再生事端,如果自己留下炎王肯定會打壓自己,到時候那才是炎國的災(zāi)難。
他已經(jīng)有些醉意,晃晃壇中酒,已寥寥無幾,大喊:“再來酒。”
一個少女?dāng)r下了送酒的橙衣小姐姐,站在了他的面前。凌辰抬眼望著少女,笑道:“小孩子就應(yīng)該有小孩子的樣子,穿的這么風(fēng)騷干什么?”
今天舞天溪穿的格外閃亮,烏黑的頭上綁著一條白色絨毛發(fā)箍,身穿淡紅色短袖白兔毛鑲邊獸皮衣,腳上穿著一雙白色馬靴。露出一截秀玉一般的大長腿,若不是知道舞天溪只有十五歲,就憑那一米九的身高和這身裝束,絕對以為這是一個嫵媚成熟的女子。
舞天溪扛著一個大布袋,氣哄哄的看著凌辰?jīng)]有說話。
凌辰忽然笑了,道:“怎么了?像見了仇人一樣。”
舞天溪滿臉怒氣道:“你想喝死自己是不是?”
凌辰笑道:“我只是今天想喝酒了,你要想喝就和我一起,不喝就坐下吃菜。”
舞天溪得意道:“好,我喝。你不是英雄嗎?敢不敢和我比比酒量。”
說完“哐?!钡囊幌?,把身后大布袋放在桌上。伸手在里面掏出一個個牛皮酒袋。
凌辰奇道:“這是什么?”
舞天溪道:“這是二十斤馬奶酒,有本事你就陪我把它全部喝完?!?p> 凌辰不屑道:“切,你一個小丫頭喝半斤八兩也就醉了,還敢跟我比酒量。”
舞天溪一聽這話,擰開牛皮袋昂頭就往嘴中灌。
“咕嘟咕嘟,”一大口一大口的馬奶酒灌入她的嘴中,嘴角溢出一道乳白。簡直就像是喝涼水一樣容易。
凌辰本就有醉意,見到舞天溪這樣豪爽,自己也不甘示弱,同樣擰開一袋馬奶酒道:“好,你干一袋,我也干一袋?!?p> 說著,就仰頭“咕嘟咕嘟”的喝起來。隨著喉結(jié)的上下抖動,一袋馬奶酒很快就被喝完了。
舞天溪不甘示弱道:“一袋不算本事,再來一袋。”說著又是擰開馬奶酒,一通猛灌。
兩人較勁,每人一連干了三袋馬奶酒。
這馬奶酒和其他酒不同,剛喝時或許沒有感覺,可是這種酒后勁很大。三袋之后,兩人都已經(jīng)高了。
凌辰醉醺醺道:“服了嗎?小丫頭片子還敢跟我比酒量。”
舞天溪醉醺醺憨笑道:“不服,再來?!闭f著就拿著空酒袋往嘴里灌,可是連一滴酒都沒有了。她扔掉空酒袋,又取來一袋道:“再開?!?p> 凌辰一把搶過那袋馬奶酒,道:“女孩子就應(yīng)該少喝點?!闭f著,擰開酒袋,自己灌了幾大口。
舞天溪雙手托腮,撐著沉重的腦袋看著喝酒的凌辰忽然呵呵直笑道:“我咋看著你和兩年前不一樣了。”
凌辰邊喝酒邊呵呵笑道:“有什么不一樣?”
舞天溪道:“兩年前的凌辰威風(fēng)凜凜,就連說句話都是那么的威嚴(yán)雄壯。你看看你現(xiàn)在,和那些混日子的酒鬼有什么兩樣?!?p> 凌辰停住手中酒道:“你不懂?!?p> 舞天溪呵呵傻笑:“別以為我什么都不懂,我可沒有你想的那么笨。”
凌辰不服氣道:“那你說說,你懂些什么?”
舞天溪直起身,打了一個酒嗝道:“武平城有兩個武平君,你的妻子背叛了你,扶持了假的武平君。你肯定生氣了,可是你又不能怎么樣他們,所以才在這里喝酒買醉?!?p> 凌辰苦笑搖頭道:“有你說的那么簡單就好嘍?!?p> 舞天溪呵呵道:“還能有多復(fù)雜?再說了,男人哪個不是妻妾成群,哪個部落首領(lǐng),不是有幾十個女奴。就我阿哥那樣的,都有三個妻子,五個女奴。憑你這身本事,女人不海了去?!闭f著,她又打了一個酒嗝。
舞天溪只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女,她根本不知道凌辰真正所憂何事。更不會知道這個假武平君出現(xiàn)意味著什么,那是穩(wěn)固炎國的一塊基石,是炎王姜職控制武平城的手段。
凌辰在不在乎姜翡?在乎,他和姜翡相處了三個月時間,那是一段美好的回憶?;蛟S一開始時,他真的想和姜翡一路走下去。
但是得知自己已經(jīng)無法留在炎國時,他就已經(jīng)狠心放棄姜翡。因為,他不能帶著身驕肉貴的姜翡,流浪江湖。即便是姜翡愿意跟著他流浪,他也不會同意。
眼下,這個假武平君對姜翡服服帖帖,可是說是百依百順。有他照顧姜翡,或許是最好的結(jié)果。
舞天溪嘿嘿直樂,潮紅的臉上滿是醉意道:“知道我為什么喜歡你嗎?就是你那威武的氣概。咱不缺女人,那女人咱不要了,嘿嘿,咱找更好的?!?p> 說完,“砰,,”的一聲,舞天溪一頭栽倒在桌子上,沒了動靜。
凌辰苦笑搖頭道:“小孩就是小孩?!彼鲋^,看著手中的酒袋,心道:“不過,這馬奶酒后勁可真大。”
這時,他發(fā)現(xiàn)身邊站著一個紅衣美女,抬眼望去,朦朦朧朧燈光一晃更讓他頭暈?zāi)垦!!芭椤弊约旱哪X袋也砸在了桌上。醉的不省人事。
凌辰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晨。
自己躺在客房中,頭腦還昏昏沉沉。他扶著腦袋,自言自語道:“這馬奶酒后勁真大,自己被抬進(jìn)房間都不知道。”
他下床走到桌案前,倒了一杯水,卻發(fā)現(xiàn)桌上放著一把金色匕首。伸手把匕首拿在手中,上下翻看。
這把匕首非常華麗,匕首大約二十五厘米,外面的刀鞘上鑲嵌著紅藍(lán)寶石各一顆。刀柄刀鞘全是有黃金鑄成。刀身由精鐵打造,長有十幾厘米,兩邊開刃,彎如新月,十分鋒利。
凌辰看著匕首自言自語道:“這不是舞天溪的匕首嗎,怎么會在這里?”
“是不是她送我回房,把匕首忘在了這里。”
想著,他走到門前,打開房門,刺眼的陽光照的他睜不開眼睛。等光線適應(yīng)以后,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一個威風(fēng)大將軍,融眼一看,正是騎兵主將王具。
王具見凌辰開門出來,微笑上前施禮道:“屬下王具,參見武平君。”
凌辰道:“王將軍大清早的來找我,有什么急事嗎?”
王具抱拳道:“啟稟武平君,我軍與胡商的馬匹兵器交易已經(jīng)財貨兩清,胡商已經(jīng)離開了武平城?!?p> 凌辰看著手中的金色匕首,苦笑道:“這小妮子,是要謝我嗎?”
王具微笑,道:“還有一件事,舞天溪姑娘托末將轉(zhuǎn)送給武平君一匹寶馬,末將怕誤了事這才在此等候。”
凌辰笑道:“不錯,我正好想要一匹馬趕路?!?p> 王具神秘笑道:“武平君,阿瓦人對馬有特別的感情。這匹馬可是舞天溪姑娘的一片心意啊。”
凌辰笑道:“我當(dāng)然知道,她是想好好的謝謝我。”
王具愣了一下,微笑點頭。
王具帶著凌辰去玉虹居車馬場馬廄,轉(zhuǎn)交火蹄。
這火蹄是舞天溪的坐騎,是一匹年輕的千里寶馬,全身烏黑發(fā)亮,馬鬃如發(fā)又長又黑,四足健碩,膝蓋以上滿是烏黑,膝蓋以下鮮紅如血,又似踏著四團火焰,好不漂亮。
王具介紹道:“武平君,這寶馬可是難得。”
凌辰不懂馬,見王具這么說,也是好奇,問道:“哦?這馬有什么特別的嗎?”
王具道:“武平君有所不知,要說養(yǎng)馬,胡人勝過我中原幾倍。而胡人的馬也分多種。這世上養(yǎng)馬胡人最有名的莫過于兇族,林胡,東胡。不過這三族人養(yǎng)的馬卻也不同。”
凌辰奇道:“都是胡人?有什么不同?”
王具道:“兇族人養(yǎng)馬最多,他們生活在林胡北方,擁有廣闊的大草原,所飼養(yǎng)的馬匹個頭偏小,卻擅長長途奔跑。而林胡人沒有兇族那廣袤的草原,條件比較嚴(yán)苦。所養(yǎng)的馬,個頭要比兇族人大一些,耐寒耐熱,卻生得不漂亮。我們中原人的馬大多都引進(jìn)林胡種,所以大多如此?!?p> 凌辰聽的頻頻點頭,問道:“那東胡的馬又有什么不同?”
王具看著火蹄滿是歡喜道:“東胡不止擁有廣袤的草原,還有崎嶇的山地山林。而且水草也好,草中常伴有名貴藥材,東胡人稱人參子和靈芝子。這樣飼養(yǎng)出來的馬,不止又高又大,而且生的特別漂亮。東胡的馬是中原各國最喜歡的馬,只可惜東胡馬數(shù)量稀少價格又高,就算有錢也不一定能買的到,更不能大規(guī)模的組成鐵騎,這次橫世搶奪他們,就是看上了這一萬匹珍貴的東胡寶馬?!?p> 凌辰忽然大悟,點點頭。
王具指著火蹄旁邊的一匹紅色駿馬道:“武平君請看,這匹紅馬正是林胡馬,雖然算得上一匹駿馬,卻無法和東胡馬能比?!?p> 凌辰看著火蹄旁邊的紅色駿馬,兩馬相隔兩米,火蹄的個頭確實要比紅馬高出一頭,而且兩馬皮毛色澤。火蹄全身烏黑發(fā)亮,就連馬鬃都如少女青絲。而那紅色駿馬,不管是皮毛色澤,和身材大小,根本無法和火蹄相比。
凌辰見王具那興奮的表情,心道,“怪不得王具這么高興。這一萬匹東胡寶馬,對于他這個騎兵主將來說,簡直是世間珍寶。王具愛馬懂馬,看到東胡寶馬怎能不開心。”
想罷,凌辰道:“不錯,既然東胡馬被我軍接收,王將軍可以訓(xùn)練一支更加威武的炎國鐵騎。”
王具聞聽此言,頓時又驚又喜高興道:“多謝武平君?!?p> 凌辰補充道:“對了,如果姜翡反對,你就說是我命令你做的。我想,她應(yīng)該會同意的。”
王具一愣,吃驚道:“武平君此話何意?”
凌辰道:“沒什么,你回去吧。”
王具抱拳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