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汝是何人三
正當賀琦說的火熱時,白羽故作驚訝的“哇”了一聲,然后說道:“琦哥哥好厲害,做了五年甲士?!边@一句話,聽上去沒有什么,但是細細一想,讓凌辰不住稱贊白羽鬼機靈。
按照賀琦年齡計算,今年他十九歲,要是做了五年甲士,那說明賀琦十四歲就已經從軍。當然這還沒有算上賀琦退役以后的時間。如果按照他退役一年計算,那么這個賀琦十三歲就已經當兵了。
十三歲當兵,這就是一個笑話。炎國招收士兵的標準是年滿十五歲,就算賀琦的身高要求達到,這年齡肯定不足。
而且賀琦還明確的說,自己做了五年千夫長,十三四歲的千夫長,想想都可笑。
賀琦臉早已經紅了,不是羞臊的紅,而是喝酒的紅。他聽白羽這樣一說,呵呵直笑道:“羽妹子不知道,我跟當時的招兵將軍是好兄弟,隨便改個年齡不是難事?!币痪湓?,就把這個謊圓了過去。
賀琦見白霜白羽都在發(fā)笑,頓時豪情萬丈朗聲說道:“你們不信嗎?我那好兄弟不是旁人,就是這宜山鎮(zhèn)的守將田平將軍。那田金論著輩分,還要叫我一聲叔叔呢?!?p> 這一聲幾乎是喊出來的,在本就冷清的客棧大堂倍顯洪亮。惹得眾人目瞪口呆,一時間客棧大堂變得鴉雀無聲。
吹牛也是要有限度的,你吹吹自己多么血性,這沒有人知道。你吹市被是你的朋友,那是一個被革職的上將軍,也沒有什么。
但是現(xiàn)在你說的是當職的田平將軍,還讓那個不可一世的田金叫你叔叔,難道不知道這宜山城中,軍政第一把手就是田平嗎?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的話,是嫌命長嗎?
果不其然,店掌柜放下手中賬本,匆匆來到他們桌前滿臉堆笑道:“各位客官,我讓人把酒菜送到客房里。你們回房慢慢喝,如何?”這掌柜面帶和顏,說話委婉。雖然沒有直接訓斥賀琦,卻讓他們幾人非常尷尬。
凌辰起身拱手賠不是道:“老板不好意思,我這朋友喝多了?!?p> “不妨事不妨事?!钡暾乒褚廊欢研Α?p> 賀琦指著凌辰不滿道:“憑什么說我喝多了,我沒喝多。我清醒著呢?!?p> 賀武上前就要攙扶搖搖晃晃的賀琦,就見賀琦一擺手,擺脫賀武攙扶的手,怒指凌辰說道:“我求了白大叔這么久,他都沒有教我箭法,你說你用了什么詭計騙了白大叔。”
凌辰奇道:“什么箭法?”說著,就看向一旁的白霜。就見白霜已是滿臉通紅低下了頭。
賀武已經看不下去了,上前駕著賀琦就往客房里托。賀琦發(fā)著酒瘋,對賀武又推又打。
賀武終于生氣了,兩兄弟竟然在客棧大堂扭打了起來。
凌辰問白霜:“你是不是給他說了什么?”
白霜搖搖頭道:“沒,沒有?!?p> 就在兩兄弟扭打之時,就聽門口腳步鏗鏘,齊刷刷的進來一隊長戈甲士,腰間佩劍,身披灰藍色甲胄。
這時候大堂里的所有人無不大驚失色,幾乎同時都瞅向那個吹牛逼的賀琦。
此時的賀琦看到甲士進門,早已經驚得一身冷汗,酒也醒了一半,竟也安靜下來。
要說此時最擔心的,莫過于凌辰,田金已經見到他的真面目,礙于白衣姑娘阻攔,才沒有把田金殺了留下這一威脅。如今有甲士進門,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田金來報復自己。
凌辰的心忐忑不安,他已經下定決心,如果真的是田金來找他麻煩事,那么自己就擔下所有的罪過,然后借機逃走。
這時他發(fā)現(xiàn),客棧門外的大街上,還有很多士兵邁著齊刷刷的步子,在有序奔跑。
一個為首的藍衣軍官繃著臉大步走進客棧大堂,左手放在腰間佩劍上,昂首挺胸走到眾人面前。
店掌柜早已經低頭哈腰迎了上去,藍衣軍官不屑與他說話,對著手下人一擺手:“搜?!?p> 一聲令下,十幾個甲士沖進大堂開始抽查。這些甲士搜的很仔細,就連一片燈光照不到的黑暗,都要上前好好確認。
就連客房里的客人也都被集中到了大堂上,有些睡眼朦朧,有些衣衫不整,還有兩個爛醉如泥的醉鬼,直到被甲士們拖到大堂都沒有清醒。
不過這些客人無一例外,全部低頭不語,沒有一個敢出聲發(fā)泄心中不滿。
凌辰心道:“不是來抓我的,動用這么大陣勢,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p> 藍衣軍官喊道:“結伴的站在一起?!贝嗣钜幌拢靠蛡內齼蓛烧驹谝黄?。唯獨那兩個醉鬼,躺在地上依然說著醉話。
士兵開始逐個盤問,詢問的問題都很簡單,大多都是哪里人,來這里干什么,旁邊人叫什么名字之類的話。
不多時,那些搜查的甲士們跑出客房,一一來到藍衣軍官的面前回報。
“稟報百夫長,沒有找到。”,,,
藍衣軍官嗯了一聲,用手指著店掌柜,勾了勾手指。店掌柜馬上低頭哈腰堆笑著迎了上去,道:“軍爺,有何吩咐?!?p> 藍衣軍官在店掌柜耳邊小聲說了什么,就見店掌柜頻頻點頭稱是。最后藍衣軍官一聲令下,帶著甲士們轉身離開了客棧。
店掌柜一直弓著腰,直到甲士們離開,這才直身對眾人說道:“沒事了,各位客官都回去休息吧?!?p> 房客們轉身各自回房,那兩個醉鬼也被店伙計抬回房中。
客房在大堂的后面,房內也沒有什么像樣的家具,只有一張土榻,一張長案,再無其他。
一盞微弱的油燈照的整個房間一片昏黃,使得不大的房內幽暗混沌。這里的住宿環(huán)境并不好,可勝在便宜,住一天只需要十個銅錢。也使得一些來城里的農人獵人,舍得花這這點銅錢住在這里。
凌辰躺在土榻上,那冰涼的草席扎的后背渾身刺撓,實在不舒服。不多時,店伙計就來到門口,提醒他要吹滅油燈。
看來,這便宜自有便宜的道理,就連油燈的燃燒時間,都要嚴格控制。在店伙計不厭其煩的催促下,凌辰只好起身來到油燈前,
“呼”一口氣,油燈熄滅。
就在油燈熄滅的瞬間,他似乎看到了一個人影,可是燈火已經熄滅,房內早已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他試探的輕聲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