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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戰(zhàn)功

第二十四章 血手?。ㄒ唬?/h1>
一等戰(zhàn)功 西尼尼根 3479 2019-03-21 12:05:00

  林家兄弟在兩個妓女的幫助下,從那戶大宅子的一個地下通道里逃了出來,跳出了日本鬼子的包圍圈。

  兩人一世英豪,卻萬萬沒有想到,關(guān)鍵時刻幫助自己的竟是兩個妓女。

  分別的時候,林汝舟讓屬下拿出十個銀元贈送給兩個女人。

  女人推辭道:“各位好漢為抵抗日本鬼子拼命,我們不能收你們的錢!”

  龔鬼子“嘻嘻”笑著說道:“就當(dāng)是老子的過夜費!收下吧!”

  一個女人莞爾一笑,說道:“能伺候抗日英雄,是我們姐妹的福分,錢是萬萬不能收的!”

  “哎——我就不明白了,你們不僅伺候了我,也伺候過那個日本鬼子呀!”龔鬼子說道。

  女人的臉紅了,其中一個說道:“我們當(dāng)初被那戶人家雇來,只知道讓我們看家護(hù)院。日本鬼子圍住了宅子,才知道是讓我們來伺候日本人。他們手里有槍,腰里有刀,我們兩個弱女子,哪里逃得出他們的魔掌?!”

  林遠(yuǎn)生大大咧咧地說道:“給你們的你們收下!我們兄弟怎么著也算一方的英雄!我們不欠誰的人情!”

  兩個女人見對方的氣勢,不敢輕易惹惱了他,只好千恩萬謝地收了錢。雇了一輛驢車,朝洛城去了。

  林家兄弟因為屬下有受傷的,只好在附近的一個村子里住了下來,找郎中替受傷的兄弟療傷。

  當(dāng)天晚上,兄弟們都睡下了。林汝舟和林遠(yuǎn)生兩個人坐在一起,弟弟說道:“哥,要不咱們回去吧?兄弟們有人受了傷,怎么參加英雄大會呀?”

  “都是些外傷,休養(yǎng)一下就完事兒了。”林汝舟喝著茶,不緊不慢地說道。

  兩個人陷入了沉默,沉默的時間大概有五六分鐘,最終還是弟弟耐不住,張嘴說道:“哥,日本鬼子的作戰(zhàn)能力,你我都見識到了。昨晚上差一點兒被人家當(dāng)餃子包了。這還是在夜里,要是白天,我們的傷亡會更大!”

  林汝舟翻了他一個白眼,說道:“日本鬼子的傷亡只比我們大!我們不賠本!”

  “話是這么說,那幫當(dāng)官的,老百姓養(yǎng)著他們,他們不出來廝殺,國軍的俸祿高、待遇好,打起仗來就知道跑!到了關(guān)鍵時候,憑什么該有我們出來玩命!”林遠(yuǎn)生不依不饒地說道。

  林汝舟似乎被弟弟的話所說動,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道:“公道自在人心!”他說的人心里,有今天救了他們的兩個妓女。她們本來是林汝舟這樣的英雄好漢瞧不起的人,可是關(guān)鍵時刻,英雄好漢卻被妓女所救。這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種公道,也許在兩個女人的心中,也瞧不起他們這些所謂的英雄豪杰吧!你們那么威武,怎么讓日本鬼子橫行了呢?

  還是在這一個村子內(nèi)。幾個黑衣人悄悄地摸了進(jìn)來。他們似乎在尋找什么,先是沿著村內(nèi)的道路,轉(zhuǎn)了一圈,然后又縱身跳到了房頂上,在房頂上快速奔馳,四處查看情形。

  他們很快盯上了掛弓寨兄弟們借宿的幾處宅院。幾個黑衣人動作迅捷,從房頂上跳下來,像幾只鬼一樣,潛入到了房間內(nèi)。這個屋子內(nèi)住了三個人,都是掛弓寨的人。

  半夜中一人起床撒尿,聞著屋里有一股血腥臭味,手上黏糊糊的。作為一個江湖中人,他立刻明白了,那兩個兄弟遭了毒手。想到這里,他摸出了自己放在床里側(cè)的大刀,護(hù)在胸前。然后,點燃了油燈。

  屋內(nèi)其他兩個同伴不知道什么時候死了,死得倒很安詳,沒有打斗的痕跡,是被人用刀直接割斷咽喉死的。

  林汝舟和林遠(yuǎn)生聽到報告,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他們住在另外一處宅院內(nèi)。

  林汝舟看了看死去的兩個兄弟,冷著臉,皺著眉頭,說道:“快去查看一下其他兄弟,看有沒有一樣的遭遇?!?p>  林汝舟、林遠(yuǎn)生帶隊,迅速到其他幾個住處檢查了一遍,其他的兄弟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著,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他們再次回到死去了兩個兄弟的屋內(nèi)。林遠(yuǎn)生罵道:“哪里來的龜孫,敢在掛弓寨頭上動土!”他們剛與日本人斯殺過,身上那股子殺人的狠勁兒還在,說起話來自然要橫一些。

  林汝舟大腦內(nèi)正在苦苦思索,想著自己在江湖上的仇人,會是誰干的呢?

  龔鬼子看了看死去的兩個兄弟,突然發(fā)現(xiàn)窗戶上印著一個手印,走近了一看,是用血印上去的血手印,驚得他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林汝舟看了看那個血手印,搖了搖頭,說道:“江湖上以前沒有聽說過血手印的事情呀!”

  “還他娘的印了一個血手印?”林遠(yuǎn)生氣憤地說道。

  因為死了兩個兄弟和血手印的事情,林家兄弟不敢大意,一直坐到天亮。

  第二天,林汝舟帶著兄弟們往西邊走。

  “哥!要不然將受傷的幾個兄弟先送回寨里?”林遠(yuǎn)生請示道。

  林汝舟沉默了一下,說道:“還是隨行去洛城吧!我們身后隱藏著一個神秘的敵人,昨夜趁我們熟睡的時候,殺了我們兩個人。這個敵人應(yīng)該還在,如果送他們回寨里,力量分散開來,說不定會更危險。況且洛城有的是名醫(yī)良藥,讓兄弟們到那邊治療,條件會更好些。”

  林遠(yuǎn)生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去組織兄弟們出發(fā)。一行三十幾個人朝西走去,到天快黑的時候,來到一個三岔路口。

  大家正在猶豫不知道該走哪條路的時候,龔鬼子眼尖,指著前面不遠(yuǎn)處說道:“那里不是停了一輛驢車,我們過去問問路不就行了!”說著話,他首先邁開大步,往驢車的方向而去。

  林汝舟站在原地,等著他問詢的結(jié)果,兄弟們見狀,也都停下來等待。有人坐下來,擰開水壺喝水,有人吃幾口干糧補充能量。

  龔鬼子雄赳赳地來到驢車旁,大聲說道:“趕驢車的?!”沒有人答應(yīng)他,毛驢的鼻孔里往外噴氣的聲音“噗嗤噗嗤”響著,還有它脖子上的鈴鐺偶爾響上幾下。

  “日你娘!一個趕驢車的也敢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龔鬼子罵道。他一邊罵人,一邊往驢車前走去,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心里想著要是看到趕車的,非給他一拳不可。

  轉(zhuǎn)到驢車前面,龔鬼子看到趕驢車的人躺在車邊上,似乎是睡著了。他的促狹心上來,躡手躡腳地過來,在他的腦袋上猛地拍了一巴掌,正要再罵上一句,卻看到他歪著的脖子正在“滴答”著往下滴血,地上已經(jīng)流了一灘,因為被驢車蓋住,如果不是換個角度,根本看不清楚。

  龔鬼子咧了咧嘴巴,一口唾沫吐在了死尸上,罵道:“出門遇死人,真他娘的掃興!呸!呸!呸!”連吐了三口,他覺得把晦氣吐得差不多了,干脆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揭開了驢車上的布簾子。

  里面的場景令他心頭一驚,兩個女人斜躺著,身上血跡斑斑,脖子處各有一道血痕,顯然也是一刀致命,而且這兩個女人正是和他有過半夜纏綿,帶著大家從大戶人家的隱秘通道中逃出來的兩個妓女。

  龔鬼子的呼吸急促起來,他往后退了幾步,抬腳跑到了自己的隊伍里面。站在兩位當(dāng)家的面前,他喘著粗氣說道:“當(dāng)家的!當(dāng)家的——”

  “你龜孫臉色蒼白,遇到鬼了?!”林遠(yuǎn)生沒好氣地罵道。他最見不得自己的兄弟慫蛋了。

  林汝舟眼睛盯著前面不遠(yuǎn)處的驢車,說道:“這不是咱們?yōu)槟莾晌还媚锕偷哪禽v驢車嗎?”

  說著話,他帶頭往驢車處走來。龔鬼子緩過勁兒來,說道:“死了,里面的人都死了!”

  車夫和兩個女人的死法一模一樣,都是被快刀割喉,而且是一刀斃命。

  “這和殺死我們兩個兄弟的應(yīng)該是一個人吧?!”林遠(yuǎn)生瞪著眼睛說道。

  “一刀見血,刀刀斃命!對方夠狠的!”林汝舟咬著牙齒說道,“我們這些江湖中人難免得罪人,死的慘一些也情有可原,只是這兩個姑娘——還有這個趕車的車夫,他能干出什么得罪人的事情?竟遭此毒手!”

  龔鬼子又看了一眼車內(nèi)的兩個女人,心里罵道:“這是哪個不長眼的王八蛋!這么年輕漂亮的身體,怎么能狠下心來?!?p>  林汝舟仔細(xì)查看,在大車內(nèi)的一側(cè)窗戶上,也看到了一個清晰的血手印。他的心凝固了,可以肯定地說,這個血手印和昨天晚上在窗戶上看到的血手印一模一樣。潛在的敵人和兩個妓女以及一個趕大車的車夫的仇怨,大概在于掛弓寨兄弟們的身上。仔細(xì)想了想,林汝舟平時和江湖中人交往不多,應(yīng)該沒有什么大的仇敵。掛弓寨的活動范圍多在深山之中,并不搞打家劫舍的勾當(dāng),會和誰結(jié)下這么深的仇怨呢?

  “哥,我看是沖著咱們來的?!绷诌h(yuǎn)生站在哥哥身旁,低聲說道。他也看見了那個血手印。

  “是禍躲不過!”林汝舟攥緊了拳頭,說道,“今天晚上說不定還有事情,我們要加強(qiáng)防備!”

  林遠(yuǎn)生對屬下們告誡了一番,讓大家務(wù)必提高警惕。

  一群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處處提防著。天黑的時候,他們來到了飲馬寨村。這個時間點,如果往洛城趕,恐怕要走夜路,兩位當(dāng)家的一商量,決定在村里住下來。

  在關(guān)老實的安排下,掛弓寨的人住進(jìn)了衛(wèi)家大院。林汝舟怕晚上敵人再來刺殺,專門將手下的兄弟們分成了兩隊,自己帶了一隊住在一個大屋內(nèi),弟弟林遠(yuǎn)生帶了一隊住在另外一個大屋內(nèi)。兩位當(dāng)家的睡床上,兄弟們則在地上鋪了棉被睡通鋪。多虧了衛(wèi)家是大戶人家,屋子大,再加上棉被多,要不然還真解決不了問題。

  “晚上切記要安排兄弟暗中守夜!你也不可睡得太沉!”林汝舟悄聲對弟弟說道。他自己已經(jīng)暗中安排了一個機(jī)靈的兄弟,晚上注意著點兒,而他本人也做好了晚上隨時廝殺的準(zhǔn)備。

  半夜的時候,林汝舟躺在床上,聽到房頂上有輕微的走路聲,步子細(xì)碎,但節(jié)奏較快。

  他伸手握住了放在床里側(cè)的大刀,起身坐在了床上,然后穿上鞋襪,提著大刀來到了窗戶前,通過窗戶上的縫隙往天井內(nèi)望去,看到了幾個黑衣人正從房頂上跳下來,落在了月光滿地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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