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琦繼續(xù)向前,直到走進(jìn)了內(nèi)院,這里面的士兵們身上的鎧甲更是讓他愕然,如果外面的都是穿著平常的棉布甲,那么這里面穿著的,可是實(shí)打?qū)嵉罔F甲,不單單是身體上,原本頭上那兜帽都換成清一色的鐵。
這幫士兵們手中拿著跳蹬弩,這是一種較為輕便的弩,相比較于什么黑漆弩、白樺弩,這種弩算得上是輕弩,也就是用手臂就能夠拉開弓弦的。
唐琦這么用眼睛掃過去,就這么粗略的估摸了一下,這些手持跳蹬弩的士兵就有五十人之多。
再往里面走,唐琦被一陣銀光閃爍晃了眼睛,他趕忙躲避,下意識地伸出手來遮擋在自己的面前,再定睛一看。
原來是二十多個身穿步人甲的重裝士兵在監(jiān)獄的最外排,他們手持鳳嘴長刀,背對著唐琦,面對著眼前那處緊閉著門的監(jiān)獄。
“步軍指揮到了,步軍指揮到了!”
在場其中一位副官看到了唐琦,他立馬認(rèn)出了這個年輕的步軍指揮,畢竟整個殿前司里面的指揮,也僅僅只有唐琦這么一個人,要不然怎么說什么事情都會找到唐琦,這也是原因之一。
在場的士兵們紛紛回過頭來注視著唐琦來到他們的面前,他們主動退讓,那個副官更是迎了上來,來到了唐琦的面前。
“怎么回事?”
唐琦站在原地,一邊整理著自己的鎧甲,一邊從胸口鎧甲里面的隱藏口袋中掏出一雙手套在胸口拍了拍,接著套在手上,并且詢問身旁的那位副官。
“據(jù)說夜間換班的獄吏看到一大群人從監(jiān)獄里面沖了出來,順便還鎖住了大門,他們準(zhǔn)備上前阻攔反而是被那幫神秘人殺了三個,入侵者翻墻而逃,留下了這個!”
說完,這個副官遞給了唐琦一支染血的箭矢,唐琦接過箭矢,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箭矢無論是材質(zhì)還是樣式都不是他們禁軍所使用的。
“這就是他們所使用的箭矢?”唐琦詢問那個副官道:“我怎么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箭矢?!?p> 副官如是回答道:“是的,這些都是番兵所使用的箭矢,大概是羌兵的,根據(jù)那些親眼所看到的獄吏證明這幫出來的入侵者穿著也并非本土人,可是屬下有些疑惑,那就是番兵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并且這么大膽地突襲開封府的監(jiān)獄?”
“他們一定是在救人吧?!碧歧S即回答道,“說不定他們并不是番兵,而是喬裝打扮以掩人耳目的!”
面對副官一臉疑惑地表情唐琦并不驚訝,對于這種手段,唐琦他們也是曾經(jīng)嘗試過,在看到這支箭矢的時候,唐琦第一個想法就想到了這會不會是陳襄他們那一派的反撲?
可是單單從這支箭矢上面,可是看不出來或是如果唐琦的猜測沒有錯誤的話,真的一口咬定了這件事,那么又能夠怎么證明呢?
這時候就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呼喊:“薛太師駕到!”
當(dāng)在場的所有人聽到了太師薛文利的名號,紛紛回過頭來望著身后,這時候就看到太師薛文利一身紫袍慢悠悠地?fù)u晃過來。
“太師!”
唐琦連忙跟在場的其他人一道單膝跪在太師薛文利的腳下,雙手抱拳應(yīng)了他一句。
“好了,起來吧!”
薛太師低下頭來看著唐琦,接著擺了擺手,這時候唐琦等人才在太師薛文利的指示下站起身來。
這時候薛文利緩步來到部隊的最前端,望著眼下這個緊閉地牢獄大門,里面不時傳來怪異的嘶吼聲,就是讓薛文利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明華??!”這時候太師薛文利回過頭來望著站在軍隊最前面的唐琦,他的視線先是看了一眼周圍的士兵以及神色凝重地杜濤,接著對唐琦說道:“你來說說,這幫入侵者來了,到底是因為什么?”
“我覺得可能是因為有什么人要去拯救。”唐琦思索了片刻,回答道:“他們一定是在救人的過程中碰到了不該碰到的東西,打開了不該打開的鎖?!?p> “你真覺得如此?”對于唐琦的回答,薛文利似乎并不認(rèn)同,他帶著懷疑地語氣詢問唐琦?!懊魅A啊,據(jù)我所知,在這個監(jiān)獄里面,可是沒有五品以上的官員或者其他地區(qū)的叛賊首領(lǐng),有的不過是一些都不足以放在眼里的小嘍嘍?!?p> “大人,我只能聯(lián)想到這里,畢竟……”唐琦一邊回答著,一邊用眼神示意薛文利左右的士兵,這個時候,兩個人完全走進(jìn)了統(tǒng)一步調(diào),薛文利能夠看得出來唐琦想要表達(dá)什么意思。
兩個人的想法出奇地一致,那就是這一定是陳襄與他的手下搞的鬼,他們一定是想要制造麻煩,然后讓薛文利等開封府衙門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畢竟在場只有薛太師還有唐琦與杜濤明白這里面到底關(guān)押著什么。當(dāng)然從西口那一次林有白的營救失敗的時候,薛文利就應(yīng)該明白并且警覺起來因為陳襄一定會有所動作,可是薛文利有些太過于自信了,他以為把這個瘟疫感染者放在開封府的監(jiān)獄里面讓開封府的人把守不但掩人耳目,而且不會讓人起疑心,可是說到底他還是算錯了。
“這里面。”薛文利看著唐琦,小聲說道:“可關(guān)著將近兩百號人,如果出了問題,那么這可就是……”
“大人,我明白!”唐琦一臉決絕地望著太師薛文利,“可是這件事情不早點(diǎn)解決,要是傳進(jìn)了圣上的口中,可是殺頭的大罪,這一點(diǎn)我們誰都擔(dān)當(dāng)不起!”
“好啊,好啊!”薛文利不住點(diǎn)頭,接著對唐琦說道:“我是萬萬沒有想到你一個乳臭未干的孩子,竟然懂這么多,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p> 雖然唐琦早已經(jīng)猜的出來薛太師的夸贊只不過是因為這個時候正好需要他,雖然好聽的話誰都會說,但是賣命的事情,唐琦還是需要慎重考慮一下,畢竟,在場的所有人也就只有唐琦跟薛文利明白,這里面的敵人,到底是多么恐怖與強(qiáng)大。
“太師,容我布置一下吧!”唐琦沖著薛文利再三行禮,然后對太師薛文利伸手示意讓他離開并且說道:“太師,此地不宜久留,還是速速離去為好!”
薛太師可是從來沒有遇到過讓他離開的人,可是因為現(xiàn)在的特殊情況,整個殿前司的禁軍也只有唐琦可用,迫不得已地,他也只能點(diǎn)頭,并且拍了拍唐琦的肩膀說道:“靠你了!”
一句“靠你了”,雖然說得輕松,可是做起來,又談何容易,唐琦也只能在心里面苦笑。
太師薛文利離開,外面的其他士兵將整個監(jiān)牢圍了起來,好在監(jiān)牢設(shè)計就圍墻高大,根本不用擔(dān)心里面的怪物會爬出來,所以,想要打敗他們,也只有這一個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