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左邊堂離去之后,靜默在旁靜候指令的明天,端正站直稟道:“大人,需要屬下…”
而后的話,未等他說出口,便被顧徑庭擺手打斷,“不用理會,隨他去?!鄙灶D片刻,他才接著道,“吩咐下去,但凡與言初筱有關(guān)的言論傳說…無論真假,全收集好送到書房來?!?p> 這世道不一向都是如此,‘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做假時假亦真,假做真時真亦假’。
“是?!睂τ谧约掖笕说闹噶钜幌驁远▓?zhí)行的明天,猛一聽到這一指令時,也只微愣了一小會,立馬領(lǐng)命轉(zhuǎn)身離去。
不知道大人在做什么打算沒關(guān)系,他的職責(zé)就是不打一絲折扣的執(zhí)行大人發(fā)下的指令,其他都與他無關(guān)。
待書房內(nèi),明面上只剩下顧徑庭一人時,他才緩緩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窗臺處,抬頭定定望向遠處的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至于暗地里到底有多少人存在,那就不是他該關(guān)注的事了。
而今的他,只要做好他該做的事,盡好他該盡的責(zé)任…其他事,他唯一能說的也只是,順其自然。
同一天,關(guān)中,隴道郡,炎陽城,鳳家別院
原本斜躺在靠椅上閉目養(yǎng)神的季遠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的坐直身子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后,才一臉八卦開口說道:“哎,聽說了沒,言家那小丫頭片子失去蹤影已經(jīng)整整三個月,也不知那丫的到底跑哪溜達去了?”
不用說,以那丫那懶惰的性子,要不是碰到什么大機緣的話,誰失蹤也不會是那丫失蹤!
嘶…
真是個不講江湖道義的小丫頭片子,有好事都不曉得給他提個醒。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為什么同樣是一起認(rèn)識那丫的,為什么其他人都好運的能搭上那丫的順風(fēng)車,而他愣是從未搭上過呢?
難道,真是他人品有問題?
呸呸呸,想左了,想左了,才不是這樣,絕對是因為屬于他的機緣還未來到,絕對是!
對的,機緣這個東西一直都是可遇不可求,太性急不行。
一定要冷靜,冷靜…時刻準(zhǔn)備著!
而原本正懶洋洋斜躺在窗沿邊上曬太陽的董哲,冷不丁聽到季遠年這話,稍稍思索了會便好奇的沖對方挑眉道:“怎么,你很好奇,還是…”
余下要說的話,在對上對方那一臉嫌棄至極的目光時,瞬間咽了回去。
當(dāng)然,不是他怕對方,而是…有些話,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說再多都是吃力不討好,白費功夫。
至于在座眾人…能出現(xiàn)在這地方,當(dāng)然是在某一方面有共同之處的人了。
是以,他才不信對面這丫心里沒什么其他想法,最多…咳咳,就是這丫太有自知之明,知曉什么話能說而什么話不能說罷了。
雖說眼下這地方是鳳擎那家伙的地盤,明面上的安全那是肯定不用過多擔(dān)心的,但再怎么樣的安全環(huán)境也抵不過,隔墻有耳!
不管怎么的,小心駛得萬年船不是。
然未等季遠年開口,一旁從進來后就沒停下過進食的冷漠,難得一回停下進食冷聲嘲諷起來:“切,你敢說你不好奇,我就跟你姓?!?p> 當(dāng)然,話落之后,他便再次低頭開吃去了。
對此,在座中人早已由一開始的驚嘆、不可思議,到如今的習(xí)以為常。
雖然,大多數(shù)人都挺好奇,想要知道…言初筱那丫到底有何魅力,竟能讓冷漠這深刻信奉‘唯美食不可辜負(fù)外,其他事都不是事?!?,只要有人說起與之有關(guān)的話題,不管在做什么的他必會停下手中之事出聲懟諷對方。
天知道,以著他們從小到大的情分,都沒人能得到過這一待遇…當(dāng)然,也不是說這丫對他們不好,實在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吶。
畢竟,正常情況下,不說別的就沖他們這發(fā)小的情誼,遇到該懟的對象時,這丫才從很少掉過鏈子…當(dāng)然,所謂的少,并不是說沒有。
而是…
他們失策,或者敵對方提前布有后手,用美食將這丫勾走的話…那絕對的是,一勾一個著!
是以,每次需要這丫幫忙的時候,對于周邊環(huán)境與競爭敵對對手什么的,他們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一點。
沒辦法,一不小心,被坑的肯定是他們。
是人都不希望,本來能夠穩(wěn)贏或者躺贏的事,因著自個的一時疏忽而導(dǎo)致慘敗什么的,不說說出去讓別人笑話,就自個心里那關(guān)都不一定過得去不是。
而這一切,在對上與言初筱那丫有關(guān)的一切事宜面前,一切全都是浮云…美食什么的,那完全就不存在。
當(dāng)然,事了之后,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懶洋洋躺在窗臺上的董哲,慢悠悠坐了起來,一臉惋惜的攤手回道:“好奇,怎么會不好奇。
可惜,就算我再好奇也沒用,找到就是找不到?!?p> 要能找得到的話,他這會也不會在這,早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閃人去了好不。
誰叫,那丫武力值雖然很強悍,性子也不怎么討喜,人也有些太過懶散,但抵不過…那丫的運氣好,綜合實力強吶!
想找到機緣什么的,只要跟著那丫走,收獲絕對不會少。
咳咳…
當(dāng)然,凡是都還是有例外的。
就如,季遠年那丫,就是那個例外中的例外。
不知想到了什么,聽到董哲這話的季遠年,難得一次贊頭對方的話,“也是,想多累的還不是自個。”
至于話中意思是真是假,那就只有他自個才知道了。
對此,斜坐在窗臺上的董哲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而后聳肩回道:“也是,反正以那丫頭的性子,能捱過三個月不現(xiàn)身也確實達到了她的極限,想來用不了多久,那丫頭必會出現(xiàn)?!?p> 畢竟,那丫也是個,吃飯皇帝大的家伙來著。
當(dāng)然,最重要的緣由是,他們得到的最初始資料顯示:所謂的自由行什么的,完全是那丫頭心血來潮的沖動行為,是以準(zhǔn)備工作什么的,那是半點準(zhǔn)備都沒有。
咳咳…
就算有什么準(zhǔn)備,那也與吃食一點準(zhǔn)備都沒有。
至于個中原因,那就只有她自個與她的家人知曉了。
雖然,他也挺好奇想要知道,但…為了他的人身安全著想,有些事偶爾在腦海中想想就行。
出聲詢問什么的,那是腦殘才會做的事。
對此,深有體會的季遠年,一臉應(yīng)同道:“嗯,確實?!钡饶茄粳F(xiàn)身后,想知道什么直接問她本人,比在這八卦閑聊快多了。
是了,他真是著想了。
果然是,清閑日子待得太舒適了,這腦子就容易死機。
算來算去,還是要去接點任務(wù)做才行。
反正機緣什么的都與他無關(guān)!
霧草…
因為一時的頭腦短路,他這是深深浪費了自個的三個月休息時間。
嘶…
他這一次,真的虧大發(fā)了。
一旁原本躺在木塌上和衣而睡的方目輕,一手揉著迷蒙的雙眼,一手按著干癟癟的肚子,語帶好奇道:“哎,你倆在說什么確實來著?”
也不知鳳擎那家伙急匆匆的,將他們四個叫到這里到底所有什么事。
哎…
要不是那丫的同意他可以隨意使用這別院廚房的話,等這半天功夫的時間他早就閃身走人了。
話說,那丫該不會故意把他們留在這里,而他卻搶先跑路走人了吧?
呃…
算了,管那丫的跑路還是怎么的,都與他無關(guān)。
有那么多清閑時間,他還是去廚房轉(zhuǎn)悠轉(zhuǎn)悠的好。
畢竟,這會他的肚子確實很餓很餓。
是以,之后在聽到董哲與季遠年異口同聲的,“沒什么,隨便聊聊?!痹捄螅侥枯p便直接起身沖兩人擺手道,“行,那你們在這慢聊,我去廚房轉(zhuǎn)悠一圈。
要是鳳擎那丫回來的話,讓人直接去廚房叫我就好?!毖酝庵鈩t是,那丫要沒回來的話,就不要過去吵他,他忙著呢。
至于忙什么…進入廚房,當(dāng)然是學(xué)做菜的功夫去了。
雖說吧,他這會的廚藝確實不怎么拿得出手,但老話不是常說‘事在人為’。
相信,以他的勤奮與努力,終有一天他必能成功成為一名合格的大廚!
相信自己,他一定可以的!
然事實是,一聽方目輕說要去廚房,不說本在閑聊的董哲與季遠年,飛快朝著擺手:“去吧去吧,不用管我們?!?p> 就連一旁正努力進食的冷漠,雖沒開口說什么的,但下意識往后挪動的聲音,便已說明一切。
方目輕的廚藝,給眾人留下的深刻印象,那絕壁是印到骨髓深處…不是想忘,就能忘得了的。
同樣,也正因此,眾人越發(fā)好奇,鳳擎那丫今日到底是哪來的那份底氣,竟然舍得將他家的寶貝廚房,讓給方目輕那丫去糟蹋?
難不成,他已找到什么克制那丫興致的克星?
話說,鳳擎那丫的,該不會真提前得到了消息,知道那丫頭在哪了吧?
呃…
要真如此的話,便能說得通那鳳擎那丫將他們叫來此處的緣由了。
畢竟,此刻在這炎陽城里,明面上相對安全一點的地盤,也就只有鳳家了。
而就這,那也只是相對安全,并不能算是絕對安全。
要不然,也沒必要讓他們大清早的,跑這鳳家別院來了。